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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6章

余绵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颊边的梨涡很深。

她好喜欢孟教授。

拿出手机解释:【老师我刚刚就到了,您在和人说话,就没打扰。】

孟晚玫教了余绵小两年,私下里开小灶也不是一回两回,对余绵还是挺了解的,一个实在又单纯的孩子。

她摸摸余绵的头:“去那边坐吧,我处理点儿事情再给你看看作业。”

余绵点头,到自己位置上把画架支好。

这个位置在窗户边上,余绵侧着坐,余光还能看到旁边三人。

孟教授的儿子在看她。

孟教授的干女儿,也在看她。

两道目光都让人很不自在,余绵抿着唇,稍微挪了挪位置,留给他们一个后脑勺。

贺宴亭漫不经心笑笑,从小姑娘马尾辫上收回视线。

“叫你过来是星月面薄,非要我在场才敢跟你说声对不起,昨天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贺宴亭垂着眸,视线里,是一幅画,深蓝色的背景,夜晚,老房子,佝偻着背爬楼的老人。

穿透纸张传递出一种孤寂,又似乎有种顽强的生命力。

画技,灵气,观察力,缺一不可。

天赋绝佳。

难怪孟教授破天荒收了个徒弟。

贺宴亭如今才想到,他不是第一次听说这姑娘,回国前,似乎在他和父母的微信群里,听母亲提了这么一嘴。

只是没仔细看。

还挺巧的。

贺宴亭心不在焉道:“做错了事就要给教训,我很好说话么?”

孟晚玫知道自己儿子性格,看起来万事不经心,实际上惹着,也不是个脾气。

“那你打算怎么办?”

“人证物证都有,送警察局吧。”贺宴亭淡淡的语气。

孟晚玫认可这个做法。

而沈星月脸色不太好,犹豫道:“干妈,宴亭哥,岁岁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糊涂,她知道自己错了,昨天跟我哭了一晚上,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私了?”

孟晚玫蹙眉:“星月你就是太心软了,这种人要给个教训的,不然下次还是不长记性,有一天连累了你怎么办?”

“不,不会的,我一定好好说她,”沈星月过去搂着孟晚玫撒娇,“干妈,岁岁和我认识很多年了,还帮我赶跑想要霸凌欺负我的坏学生,她不坏的,就是太喜欢宴亭哥哥了,谁让他长这么帅嘛……”

孟晚玫失笑:“这还能赖上你哥哥了?天底下帅哥多了,看中一个就给人家下药?你亲哥也很帅,要是被有心人盯上,成了你们沈家将来的女主人,你问问你妈妈生不生气。”

沈星月一噎,暗暗咬唇,孟晚玫看似温柔好说话,实际上很有原则,不好被说动。

她苦着脸想要去求贺宴亭,但刚走过去,手还没有碰上他胳膊,就被贺宴亭眼底黑沉沉的光吓到。

贺宴亭冷漠地睨着她,一言未发。

昨天是圈里几个相熟的朋友,难得聚一聚,出门时沈星月也在,撒着娇非要跟来。

还带了几个闺蜜一起。

气氛挺热闹的,人多也杂。

贺宴亭从美国刚回来没多久,还在倒时差,靠在那喝了几杯,突然觉得小腹生出一团火。

趁着还能忍,贺宴亭让人都离开,沈星月担心他,非要留在这,最后是被谢宸拽走的,后来,贺宴亭药劲儿上来,涨得他难受,只能先自己解决。

谢宸不知道从哪叫来个女人,还有他们房卡,进来后就往他怀里扑。

贺宴亭有着强大的自控力和原则,冷冷让人滚。

关键时刻,他仍旧是理智的清醒的,不肯让女人的手碰他一下。

再然后就是某个喜欢听墙角的姑娘闯进来,因为紧张,压不住呼吸声,自认为很隐蔽,实际上黑暗里清晰可闻。

与他的喘息交织在一起。

他收起思绪,不经意瞧了眼还在画画,但耳朵似乎竖起来的人,“我决定的事,你最好不要再反对。”

沈星月因为这几句话和几个冷厉没人情味的眼神,立即红了眼眶。

委屈地站在那,眼泪忍了又忍还是滴下来。

孟晚玫瞪了儿子一眼:“贺宴亭你凶什么凶,有话不能好好说?星月比你小八岁呢,是你妹妹知道吗?”

沈星月勉强笑笑:“没事的干妈,是我不懂事,让你们为难了,那就按照宴亭哥哥说的办吧,我不心软啦。”

“嗯,这就对了,做错事就要罚,在哪儿都是这个道理,行了,让你宴亭哥哥送你回去,有时间来家里吃饭。”孟晚玫柔声道。

沈星月还未说话,贺宴亭已经淡淡开口拒绝:“找您还有事儿呢,星月自己回去。”

他们差着岁数,虽两家是故交,来往密切,贺宴亭和沈家长子,沈星月的亲哥哥沈承聿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但跟这个干妹妹,属实也说不上多熟悉。

贺宴亭16岁就去美国了,学业攻读完就开始创业,跟沈星月也就逢年过节能见见。

他嫌麻烦,也不喜欢哭哭啼啼让人哄的娇小姐。

吵。

很聒噪。

孟晚玫狠狠剜他,见干闺女又快哭了,只好亲自劝着把人送下去。

她们一走,贺宴亭就站到了余绵身后。

画架上贴着她的名字。

“余绵……”他唇齿间滚出这两个字,莫名缱绻。

“又偷听。”蓦地笑一声。

余绵耳朵红的,但还算镇定。

原来他昨晚是中了传说中的某种药物,所以才会在包厢那样。

那进门前遇到的那个美女……

余绵无意好奇,只是难免想到,这男人好像还挺洁身自好的,并没有随随便便和人上床解药性。

肯定是孟教授教育的好。

余绵拿过一旁的本子和笔写上:【你们在这里说话,我很难听不到。】

贺宴亭低低笑起来,“字儿挺漂亮的,不是听说画画和字只能练好一个么?怎么你都擅长。”

明明是夸赞,余绵却听得有些不自在,她捏着笔盼望孟教授赶紧回来。

画室里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这个叫贺宴亭的男人,气场和存在感,未免太强。

余绵不想没礼貌,提笔写道:【孟教授的字更好看,可见您的听闻并不可信。】

贺宴亭刚刚读完,孟晚玫也回来了,余绵心里一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

或许是因为她昨晚,刚刚耳闻了孟教授儿子的私密。

借着身后人遮挡,余绵悄悄撕掉笔记本上的纸,团起来扔进垃圾桶。

正抠着线圈残留的碎纸,孟晚玫走过来问道:“在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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