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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躺了一天,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傅斯年的电话和信息一直没停过。
催促我赶快过去办理离婚证。
我拿起医生给的止疼药,猛吞了十几粒。
他叮嘱过,必要时刻才能用,我可不希望在民政局突然咳血。
今天的民政局格外冷落,许是天气的原因,这才九月底,就已经寒风飕飕的了。
“走吧。”
我走过去,朝门口的傅斯年说了一声。
他紧紧盯着我,突然来了一句,“脸色怎么这么差。”
“要你管。”
这下,傅斯年可算是闭嘴了。
几乎没有什么阻碍,流程很快走完。
我们一前一后从民政局出来,徐欢欢跑过来抱住了傅斯年的腰。
他们又进了民政局。
呵,狗男人,还真是一点都等不了。
许是早上吞了太多的药,胸口闷闷的,气血上涌,我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胸口似火烧般灼痛。
我倒在了地上,很快,一群人围了过来。
他们七嘴八舌,有人说谁会急救,快对我进行急救。
还有人说,快拨打急救电话。
我脑袋更昏沉了,鲜血不断从我的口鼻中涌出。
围得人越来越多,恍惚中,我从人群缝隙中看到了傅斯年。
他似有感应般,视线越过众人,落在了我身上。
鲜血还在不停往外涌,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我看到他走了过来。
一步,一步,很快就要越过了人群。
“斯年!”
徐欢欢从后走来,搂住了傅斯年的胳膊,“我们走吧。”
傅斯年看了我一眼,挪开视线,随着徐欢欢一同离开,渐走渐远。
意识逐渐模糊,耳边的声音逐渐远去。
经过三天三夜的抢救,我还是没能活过来,医生一脸惋惜看着我的尸体,长叹一口气,“盖上吧。”
一只手伸过来拉起白布,将我盖住了。
我的灵魂从身体里飘出来,眼睁睁看着我的尸体被推进了太平间。
与此同时,傅斯年正在跟徐欢欢举办婚礼。
他脸上丝毫没有结婚的喜悦,反而带着焦躁,问一旁的林逸,“怎么样,舒漾有过来吗?她回你信息了吗?”
林逸摇了摇头,“斯年,你至于为了让她生气,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
“你不懂。”傅斯年一脸苦笑,“舒漾性格太倔了,我看不到她对我的喜欢,我只是想让她服个软,只要她肯服软,我什么都愿意。”
呵呵,狗男人。
我才不信!
“那欢欢呢?欢欢怎么办?”
傅斯年望向远处,“我跟她商量好的,我会给她一大笔补偿费。”
医生联系不到我的家人,只查到了傅斯年这个唯一跟我有过联系的前夫,便给他打去了电话,“喂,是傅斯年先生吗?有空的话麻烦你过来医院一趟。”
“您的前妻舒漾小姐于三日前去世。”
“你说谁?”
傅斯年原本要挂断电话的手僵住了。
似乎想到什么,他嗤笑一声,“是舒漾让你过来跟我说的吧,知道我今天结婚,又想过来纠缠我了?你让她亲自给我打电话。”
傅斯年似乎很自信,自信我永远不会死。
会一直纠缠着他。
医生语气严肃,“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舒漾小姐早在一个多月前确诊了癌症,你这个身为丈夫的人都不知道吗?”
“麻烦尽快过来确认一下尸体。”
这下,傅斯年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