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裴言下意识看向我的肚子。
那里平坦一片，怎么样都不像怀孕的样子。
我垂下了眸子，心被过去锤得生疼，不太愿意主动回忆：
“没了。流产了，那孩子没保住。”
“就在你和孙以梦第一次上床的那天。不记得了吗？”
“那天下雷暴，市区里好多线路出了问题。公司停电、别墅也停电。我让你回家，撒谎说我害怕。其实是想告诉你这个好消息。”
我有些哽咽，把酒杯静静地搁在一边。
“那是你第一次撒谎骗我，你说公司有事缠身。半个小时内就到。”
“可一个小时过去了，你还是没回来。电话没打通，雨下的好大，我很担心你。我想出去找你，换了身衣服。下楼梯的时候，手机来了短信。”
“我以为是你，着急去看。孙以梦的消息，一张你们的床照。”
我的肩膀抖的很厉害。
像是要死死压抑住语调中的哭腔：
“我从二楼摔了下来，手机摔得老远。”
“血一点点留过我的大腿、小腿，我想爬着去够手机。但没有力气了，我就这样晕倒在楼梯口。还是凌晨保姆回来发现的我。”
“醒来的时候，医生就告诉我孩子没了。”
裴言哭得彻底。
他顾不上形象，他缓缓抱住我。被我轻推了两下，没了力气。
整个人滑到地面上去，抱着我的腰痛哭。
“我醒来的时候，也是像你这般哭的。”
“我那个时候真的很需要你。哪怕是你已经出轨了，我也很需要你。但保姆说，裴总突然要出差，带着孙秘书已经走了。”
“直到我出院，你都没有出现。那一个月，你们玩的开心吗？”
裴言从泪水中抬起头，他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只能无助的像个孩子一样，用眼神恳求我：
“对不起，绮君。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我……我……”
我将他裴言未说完的话，接下去：
“你只是好新鲜。孙以梦温柔安静，侧脸很像我，但性格却和我天差地别。她那天只是因为太害怕了，钻进了你怀里，然后主动吻你。”
“雷暴天，紧紧抱紧的两个人，你就犯错了。”
我长叹了一口气。
我早就不爱裴言了，但回忆起这段婚姻真的累得我喘不过气来。
“明天民政局重新申请一下吧。”
“希望下个月，我们能够顺利离婚。”
“裴言，别再耽误我了。”
我掰开他抱着我的手，缓缓离开。
临走的时候，我跟酒会的主办人商易见了一面，道了声抱歉。今晚闹这么一场，再宣布合作的事儿都显得有些戏谑了。
干脆直接换个时间，以发布会的形式，更加正式。
商易点了点头。
我婉拒了他送我回家的要求。
按照家里的意思，他会是我的下一个结婚考察对象。他是个沉稳绅士的人，面对这段时间我接二连三的拒绝也显得很平和。
“好，那下次再见。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