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母亲来日必会补偿你。
只是如今她有宫里护着,又是国公爷唯一的血脉。
我想叫你入族谱的事到底还得她点个头,否则终归不成,须得好好磨一磨。
你且忍忍,等晚上,母亲带你去见她。”
庄婉卿环住邹氏纤细的腰肢,将头埋在她胸前,“母亲,婉卿知道该怎么做,必会叫姐姐喜欢婉卿的。”
这边正母女情深着,忽听外头有守门的丫鬟怒斥。
“没眼见的东西,你慌里慌张弄什么鬼,当心冲撞了夫人,看不打断你的狗腿!”
“似锦,外头吵什么呢。”
邹氏皱着眉问,庄婉卿转头抹了把自己眼角溢出的泪,整理衣襟坐好。
说话间,似锦带着人进来,原是二门上的小厮。
“太太,不好了!大爷叫京兆府给拿了,说是大爷污蔑人偷盗,还打伤了人,如今那人正告呢…”
今日注定不得安生了
二房大爷被京兆府带走的消息传到老祖宗那里,吓得她直接栽头晕了过去。
窦雪辞和家中姊妹,几房的太太奶奶们全都去了老夫人的寿安堂守着。
可偏偏,从前最殷勤的二奶奶金玉簟没来。
“往日祖母有个什么头疼脑热,二嫂子最要表现的,怎么这会儿不见人?”
窦明熙,二太太姚氏的小女儿,行四。
“明熙姐姐可别说了,我来时经过二嫂子的院子,听里头竟是好大的动静。”
窦燕宁用帕子掩着唇,在窦明熙身边耳语。
这位是窦家三房的庶出小姐,行三,却比窦明熙要小一岁。
三房除了一位哥儿,排行老大,底下一个弟弟,五个妹妹,均是妾室所出。
两人正说着,外头又闹哄哄起来。
竟然是二奶奶金玉簟衣衫不整,额头还带着伤,发丝凌乱地跑了进来。
屋里老太太刚醒,窦雪辞正喂着喝药。
“老太太,不成了,二爷要打死我啊,求老太太救我!”
金玉簟哭嚎着,顾不上满屋的人,跪在地上膝行过去拽住老太太的衣袖。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又闹!”
老太太身边的丫鬟知盈生怕她气出个好歹,赶紧过去先将金玉簟扶起来。
“二奶奶您快起来,老太太刚生了一场气,现下喝药呢。”
可金玉簟哪里顾得上,甩开知盈后作势竟然要去撞墙!
“我不活了,二爷要打杀了我,我还不如趁他的意!”
“还不快将人拉住!”
老太太气得扶着胸口,险些一口气又上不来。
“二嫂子,你有话好好说,何必做叫亲者痛仇者快的糊涂主意。”
窦雪辞说。
金玉簟听了这话才略略回些神。
被丫鬟扶着,眼泪啪嗒嗒地掉。
哭着说:“老太太,今儿我收拾二爷的包袱,竟瞧见一方女子的帕子。
细问才知道,他竟在回京的船上狎妓取乐。
这就罢了,那满院子的姨娘,我何曾说过什么,自知我不是善妒之人,可…可他…”
她哭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一副要随时都要撅过去的样子,看得二太太直皱眉。
房里那些事竟也只当她闹成这般,实在没规矩!
爷们在外玩闹玩闹罢了,何至如此?
可当知盈接了金玉簟身边丫鬟递过去的帕子给老太太一看,只见老太太竟气得狠狠拍打床沿,怒喝:“去,给我叫那没天理伦常的畜生过来!”
众人纷纷大惊,这究竟是怎么了,老太太生这样大的气…
知盈又将帕子拿去给姚氏看了,二爷毕竟是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