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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宴礼身形一滞，脸色更难看了：“离婚？想什么呢程望舒？我怎么可能放你离开，你的余生都得用来给阿雯赎罪！”
“我说了我没杀人！”程望舒再也忍不住，吼道：“难不成你还要送我进监狱？”
“当然！”顾宴礼视线扫过助理手中的公文包，沉声：“只不过在送你进去之前，你欠她的桩桩件件，我都要一一跟你清算！”
程望舒觉得荒诞至极。
她没偷没抢，合理合法跟顾宴礼结了婚。
是白雯突然出现，介入她的家庭，抢走她的丈夫。
程望舒满心委屈尚且无处可诉，如今反倒被枕边人说她欠小三儿的。
原来人气到极致真的想笑。
程望舒扯扯嘴角，仰头问：“顾宴礼，说清楚，我欠白雯什么了？”
顾宴礼眸光微颤，程望舒在他跟前向来是温和乖巧的，这种嘲讽的笑容挂在她脸上太过刺眼，他一时怔住了。
是怀中小孩开口拉回了他思绪：“爸爸，妈妈之前一直跟你隐瞒我的存在，就是害怕影响你的生活，可程阿姨再怎么讨厌我们也不能害死妈妈啊！你会替妈妈报仇的，对吗爸爸？”
“当然。”顾宴礼轻抚顾晨的发顶，收回手时，只剩满脸冷然，他对保镖们吩咐道：“天热，送夫人去泳池里凉快凉快。”
说完，他就抱着孩子上楼去了。
初秋天气，只有透心的凉。
可对程望舒来说，最可怕的不是彻骨的冷，而是她本就畏水。
她手腕并拢被保镖绑住，绳子的另一端在泳池旁边的大树上。
所以她每次下沉时，可以通过拽绳子上浮自救，但每每想要靠近岸边，就又会被保镖推到池中。
比起要程望舒直接偿命，顾宴礼似乎更想折磨她。
额角的血已经自然风干，被冻得麻木的程望舒已经感觉不到痛，耳边晃动的水声，让她想起了前一晚跟白雯的海边会面。
程望舒确实约了白雯，但地点是白雯定的。
尽管程望舒自小怕水，她也没有提出异议，依然按时赴了约。
顾宴礼把白雯带回别墅了许多次，但昨晚是程望舒第一次跟白雯单独相处。
天色擦黑时，两人相对而立，程望舒直入主题：“我不强求你离开宴礼，但希望你们以后收敛一些，顾爷爷看见那些新闻会很生气。”
那是程望舒第一次见到白雯另一面。
向来柔柔弱弱的女人眉梢轻扬，唇角挑起刻薄的弧度：“程小姐，你哪来的资格命令我？再说了，老头子就算气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程望舒瞪大眼睛：“你……”
“哦，有件事一直忘了告诉你。”白雯靠近程望舒：“我不是回来给宴礼当小三的，我要顾家的全部，全部懂吗？”
程望舒沉声：“你在做什么梦？就算你和我只能留一个，顾家也必然会选择我。你当初没能嫁进顾家，以为现在就可以了？”
白雯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可很快她又笑了起来：“程小姐这么自信啊，我劝你最好祈祷自己不要死得太难看。”
程望舒冷冷看过去：“要死你自己去死。”
转身离开时，她听见身后传来了白雯的笑声。
那是一种胜券在握的笑。
现在仿佛伴着水声再度浮现在耳边。
数次沉浮，程望舒已经精疲力尽，昏迷之前，她只有一个念头。
野心那么大的白雯，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