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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等宾客都走了,花霓也心满意足地撂下了筷子,桌上大部分菜都进了她的肚子,吃得饱饱的。

她抹了一把嘴角,小心放下筷子,往李隅看去。

李隅面无表情,什么都没有说,起身拂袖而去。

花霓看着他高高挑挑的背影远去,拿不定他是什么意思,只好回到偏院去找卢嬷嬷。

卢嬷嬷拧着眉,嫌弃地打量了她一眼,怒斥道:“真是笨死了,殿下不说,你就不知道给殿下端碗醒酒汤去过去吗,跑回来干什么?”

“哦……”花霓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又问,“他若不喝怎么办?”

卢嬷嬷深吸一口气,手指戳了戳她的脑门,“那就给殿下捶捶背,捏捏腿,你是来服侍殿下的,不是来当小工的,知道吗?哄男人高兴懂不懂?”

花霓懵懵地回答,“明白了。”

她去厨房问了一碗醒酒汤,怕厨房的人不给,特地说是殿下吩咐的。

厨子一边盛汤,一边疑惑地说:“刚才殿下身边的近侍连青已经端走一碗了,怎么还要?”

花霓啊了一声,底气不足地说:“可能……一碗不够解酒。”

李隅倚靠在长榻上,听面前的近侍禀报。

“宣都那边传来消息,霄阳王的婚礼照旧,只是霄阳王妃换成了卞二小姐,卞大小姐被送去了乡下的庄子。”

李隅哼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捻着一串青润的翡翠珠串,慢慢地转动。

“卞家愿意给霄阳王当垫脚石,想联手把本王赶出宣都,那本王就遂了他们的愿,只是没想到,这卞大小姐也没讨到好处,呵。”

连青看着他的脸色,继续道:“殿下离开宣都之后,霄阳王和德安王就开始暗中斗起来,听说为了争一个户部的肥差,还弄出了人命官司,陛下应该是知道了,生了好大的气,最后反倒将那个位子给了文滨王。”

李隅手中的珠串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面露讥讽,哂笑道:“凭他们去争吧,陛下未宾天之前,由他们再闹腾,得了多大的权势也越不过陛下去,不过是白费功夫。”

连青点头应和:“殿下说的是。”

李隅唇角翘起,勾起一个微笑:“本王就坐山观虎斗,看看谁才是那个天命之子。”

话音刚落,他似有所察,转头朝门口的方向看去。

连青也感觉到了,门外有人。

花霓端着醒酒汤站在门外,踌躇不决。

屋子里的灯盏是亮着的,依稀有低声交谈的声音传来,花霓探头从门缝看了看,忽而,一道身影挡住了一线光

门打开,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走出来。

花霓连忙退了一步,连青却看都没看她一眼,目中无人地径直离去。

门敞开着,花霓自我安慰,鼓足勇气,迈步踏过门槛,脸上扬起一个标准的谄媚微笑。

李隅还倚在长榻上,见少女挂着一张盈盈的笑脸,小步走过来,他眸光略闪过有一丝趣意。

方才在宴厅上,只觉得她一身桃红衣裙,再配上那脸浓妆极其艳俗。

此时乍一看,她肌肤莹润,竟将这灼灼之色压得服帖,反衬得人面如新荷初绽,鲜妍中自带一段清气。

衣裙样式简洁,并无繁复纹绣,只依身形自然垂下,裙裾微漾时似桃花瓣落于溪水,翩然有致。

乌发绾作玲珑髻,松松缀以珍珠素簪,并无多余妆点,却愈显颈项纤秀,顾盼间风致楚楚。

李隅派人打探过花霓的来历和过往,自然知道了她的身世,透过她,依稀能窥见她娘亲书轻儿当年盛容。

红颜祸水,不知能祸得多少男人抓心挠肝,魂牵梦萦。

李隅不由地想,一个身世不堪的私生女女,没什么复杂的关系,留在身边好好培养,想来将来大有用处。

“殿下,”花霓走到他跟前,双手捧着醒酒汤奉上,“方才见殿下喝很多酒,妾身特地取了醒酒汤来,殿下请用。”

卢娘喝令她要改掉“我”的自称,在王爷面前,得称“妾身”,这样才显得谦卑和尊敬。

李隅缓缓伸出手,花霓见状,将碗递到他手上,还未放稳,他忽而把手收回去。

瓷碗坠落,清汤泼了他满身,织金绸缎都湿透了。

花霓大惊失色,俯身跪下拜了一拜,瑟瑟道:“殿下饶命!”

李隅还没来得及发话,见她跪得麻溜,不禁有些哑然失笑。

没什么眼力见的蠢物,倒是够贪生怕死。

“本王有这么可怕吗?”

“不,不是……”花霓快速摇头,声若蚊蝇。

他就是比阎王爷还可怕,她也不敢实话实说啊,阎王不会随便要她的命,但李隅能随时让她死。

李隅盯着她,微笑地问:“那你抖什么?”

花霓嘴唇嗫嚅,干巴巴地解释:“我……外头风大,妾身吹了一会儿风,现在觉得有点冷。”

男人微微坐直身,单手拎起湿漉漉的衣襟,“跪着有什么用,还不起来给本王更衣?”

“是,是。”

花霓手忙脚乱地起身,眼前一堵高墙阴影倾压而下。

她抬头往上看,只见一张极硬朗俊美的脸,一双狭长凤眸垂看她,又阴沉又漂亮。

李隅似笑非笑地问:“怎么,如何解腰带,还要本王再教一遍?”

“不……妾身会了。”花霓低垂下眉眼,伸手笨拙地去解他腰间金镶玉的蹀躞带。

他腰带上坠着玉佩和香囊,精美华贵,如同他的身份一样。只有其中一枚青黄云纹斜刀玉璜,色泽暗淡,很是老旧,不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的配饰。

不知是什么人赠送的,竟让他如此珍惜。

花霓想起一句话,“赠以半璜,期以合璧。”

想来,此物的另一半持有人,是李隅心中很重要的人。

脱掉朱玄的外衣,只剩绸白贴身的里衣,男人健朗挺拔的胸膛撑起了单薄的衣料,花霓手指顿了一下,绕到他背后,脱下最后一件衣裳。

从背后看,可见分明的肌理,倒三角的虎背蜂腰,雄武有力的身材透出磅礴的力量。

一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骤然见着男人的裸体,不由好奇地多看了一眼。

李隅感受到背后直勾勾的视线,幽幽问道:“好看吗?”

花霓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耳根红透了。

她不知道该说好看,还是不好看,老实道:“妾身没有见过其他男人,所以不知道什么样的好看。”

她从衣橱里寻了一件青衫,不太熟练地伺候李隅穿上。

李隅收回视线,不再逗她,拢了拢衣襟,慢步走回榻上坐下。

“说吧,想要什么?”

闻言,花霓心中一喜,跪下来叩首,“妾身想求殿下……”

她话到了嘴边,迟疑地抬头看了李隅一眼,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这么好说话。

“殿下,妾身什么都能说吗?”

李隅掀起眼帘,浑身一股与生俱来的天潢贵胄的气势,令人不由自主地臣服。

“说。”

花霓犹豫半晌,咬着唇低声开口:“求殿下,饶了妾身的父亲一命。”

本以为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令花霓想不到的是,李隅一口就应下了。

“这事好说,花刺史犯的也不是什么重罪,”他手指轻叩桌面,盯着她的脸,目光幽深,“只不过……这个交易,你用什么来换?”

花霓茫茫然,一双大眼睛瞪大。

见她又露出一副蠢样,李隅大发慈悲地开口尊口:“从今以后,你命就是本王的,本王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明白?”

花霓呆愣了一下,没有怎么思索自己的将来,缓缓点了点头。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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