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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走到一半,突然嘶吼一声,猛地停了下来。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云羽徵撞出了马车。
一瞬间,她身子撞到冷硬的地面,五脏六腑似是要被震裂。
云徵羽忍着痛站起,双腿发软。
抬眸刚好对上官爷奸邪的笑,“抱歉,此路不通。”
那官爷腰间的白家令牌晃得刺眼,云羽徵眸子顿了顿,没有吭声,转身步行去了宴会。
等她走到时,宴会已经接近尾声。
瞧见她,谢承璟冷眼质问,
“你怎么才来?!故意让我难堪?”
“我没有!”
云羽徵压住情绪,声音微颤。
“只是刚在路上……”
谢承璟打断她,“够了!收回你那不值钱的眼泪!”
云羽徵想解释的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一直到宴会结束。
谢承璟都没再和她说半句话,而是直接带着白芷桐和谢时先离开了。
云羽徵独自走在长街上,已经深秋的天,晚上凉风瑟瑟,刺骨的冷。
直至深夜,她走破了一双鞋,才终于回到谢府。
院子里凄冷无比,只剩谢承璟卧房里还亮着灯。
下一秒,云母从房间里走出来,云羽徵愣住。
她急步走过去,拉住她云母的手,
“娘,你怎么在这?”
云母脸上笑意未褪,刻意压低了声音。
“我帮你求了情,谢将军说他之后会善待你,你别再多生事端!”
云羽徵微微仰起头,尽量不让眼泪落下。
“娘,你别再操心我的事了。”
云母脸色骤变,当即甩开她的手,“我警告过你,不要生出旁的心思,好好待在谢府!”
言罢,不等云羽徵再说些什么,她径直离开了。
云羽徵踉跄着回到房间。
这一夜,未眠。
次日,晨光熹微。
云羽徵好不容易合上眼不过半个时辰便被惊醒。
“羽徵,羽徵,快起来帮娘烧柴火。”
云羽徵烦闷地走过去,一把拉开房门,
“娘,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说了我不爱他了!”
云母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只是拉着她的手往伙房走。
“谢将军说了,他爱喝鸡汤,你要学会讨好他。”
云羽徵闻言心中顿生苦涩,前世,她也曾为谢承璟熬过鸡汤,但他却从未喝过。
她也曾不顾一切地质问他为什么,可他只是说他忌口。
现在想来,不过是敷衍了事,连一句话都不愿同她多说。
“羽徵,生火。”
云羽徵思绪被拉现实,整个人身上如同被阴影笼罩。
她机械的生火,放柴。
直到鸡汤出锅。
饔食上,谢承璟小心翼翼的将鸡汤替白芷桐盛好,叮嘱她吃的时候小心烫。
这温柔关切的样子令云羽徵心头发涩。
他从不曾这般对过自己。
“父亲,我不要姨娘和我们一起用膳!”
“对了,阿时想吃桂花糕了!”
谢承璟闻言,目光落到了云羽徵的身上。
“芷桐是客,今日你去做碟桂花糕来。”
云羽徵沉默着起身。
在厨房忙了一阵后,她将做好的桂花糕给下人送给谢承璟。
然而,她刚回房间,房门突然被猛地踢开。
“云羽徵,说!你做了什么?!”
谢承璟出现在门口,眸中攒动着两团怒火。
云羽徵的心猛得一紧,下意识地问道,
“怎么了?”
话落,谢承璟走近忽的掐住她的脖子,声音冷厉。
“为什么要给时儿下毒!就因为他说不喜欢你?就因为他讨厌你?你怎么下得去手?”
一连串的话像是尖锐的细针,狠狠地扎进云羽徵的心里。
巨大的窒息感让她说不出话,只能奋力拍打着谢承璟的手腕。
谢承璟从掌心掏出一块被捏碎的栗子糕,塞到了她的嘴里。
直到她完全咽下,才肯松手。
他知道,云羽徵每次吃了栗子便会浑身起满红疹,疼痛难耐。
“若是时儿有事,再拿你命来偿!”
话落,谢承璟旋即转身离开。
云羽徵双腿像泄了力般瘫坐在地上,悔恨与痛苦交织的利刃在她心底乱搅。
很快,她的身上红疹遍布,阵阵灼痛传来,似要将她的每一寸肌肤都撕裂。
她胡乱抓着身体,指甲划破皮肤留下道道血痕,眼泪瞬间决堤。
下一秒,一道阴影将她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