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夏侯昶立刻摇着头上前拉开我。
“不是这样的，前世你分明只喜欢我，甚至将玉玺双手奉上，你怎会选别人！”
“殿下，阿嫣！你在和我赌气对不对！你只爱我对不对！你怎么会不嫁给我呢？”
我看着他这幅疯癫的样子终于懂了他也有前世的记忆。
“夏侯昶！我容嫣前世爱你敬你，你却一杯毒酒送本宫归西！”
“你凭什么认为重活一世本宫还会重蹈覆辙！”
他紧握住我的手，一直摇着头否认。
“不是的，瑛瑛没有死！我不会杀你的！”
“她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会许她贵妃之位！而你会是我的皇后！”
我甩开他的手，抽出他腰间佩剑逼着他的脖颈。
“可是夏侯昶我不会再爱你了！”
“你总说你是因为救命之恩才对她好，可是当年救你的人分明是我！”
我落下两行泪，夏侯昶也罕见的红了眼眶。
“前世白若瑛也是因为医死了越国太子，才被越国人报复致死的！”
“从来都不是本宫害她，一直都是她在无中生有！是你耳聋眼瞎不肯信我！”
他羞愧的低下头，不停地喊着:“对不起，是我欠你一条命！”
“又何止那一条命？夏侯昶你欠我的，永远都偿还不清！”
“那就给我个弥补的机会！我这次一定好好待你！绝不辜负你！”
他跪到我面前，抓着我的裙摆，求我原谅。
“夏侯昶，你不是只爱她白若瑛吗！不是入赘也要带着她做妾吗！”
“如今在我面前装什么！”我甩开他。
陆泾沅更是一脚踹开他，夏侯昶的红袍沾染泥地顿时变得脏污。
“殿下金口玉言已然选定我是驸马，夏侯小将军莫要丢了体面才是！”
“你懂什么！她根本就 不爱你！她爱的人只有我！”
夏侯昶说着话就起身要同陆泾沅动手，我立刻挡在中间。
“夏侯将军是欺本宫的驸马是一介文官不通拳脚，要动手打人吗！”
“你竟然护着他？我已然知错了，你何必还做这些来气我！”
夏侯昶伤心欲绝的看着我。
“难道你就真的要赌气嫁给这个大理寺的书呆子吗！”
“为何不可！夏侯昶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本宫如今不爱你了！”
他跌跌撞撞的后退几步，笑的很苦。
“那你现在喜欢上谁了？他陆泾沅吗！”
“你不是平素里最厌恶这种自视甚高的冰块脸了吗！”
我从前喜欢热烈张扬的夏侯昶，可他对我一直冷冰冰的。
我才说我最讨厌这种冷若冰霜的冰块脸。
他就像和我较着劲一样，和别人有说有笑，和我就冷如寒风。
后来他军需辎重出了问题，我替他摆平了，那些人从嫌弃敷衍到敬重恭维他。
他才渐渐开始对我谄媚，学会装乖。
但时过经年，他似乎忘了，他受人敬仰皆是因为本宫爱重。
若本宫弃了他，他就会变回那个惹人嫌的莽夫，又臭又硬的石头！
“那是从前本宫年少无知，如今本宫就是喜欢陆泾沅，他怎样，本宫都喜欢！”
“至于你，死在本宫面前，本宫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6.
我转身就走，听到陆泾沅和夏侯昶对峙。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夏侯将军要给殿下做小！”
“我倒是不介意的，但殿下似乎看见你就烦！将军还是有些自知之明！”
我躲到柱子后偷看，就见到陆泾沅上前拍了拍夏侯昶的衣领。
“你若再出现在殿下面前，本驸马就只能请将军去大理寺坐坐了！”
陆泾沅手压在夏侯昶肩上，夏侯昶似在隐忍，还有些发抖。
难道我们这位大理寺少卿还是个会功夫的练家子？
刚我就觉得奇怪，夏侯昶就算再不察，好歹也是个打了七八年仗的将军。
怎会被一脚踹出去那么远？
我这位驸马爷不简单啊！
陆泾沅似乎没注意到我在偷看，表情仍然是那副冷冽的模样。
甚至还有丝邪笑挂在嘴角。
我自柱子后跳出来，他顿时有些惊慌失措。
“殿下你……看了多久？”
“没多久，就从你说他要给我做小开始！”
我上前将胳膊架在他肩膀处，另一只手拧过他的脸。
“看不出来，我们驸马爷陆大人，还有这么毒蛇的一面啊！”
搭在他肩膀的手顺着他大臂向下滑动，确实蛮有料的，块头不小。
“看来我们陆大人探案之余，对体魄要求也很严格啊！”
陆泾沅握住我的手，语气有些无奈。
“大理寺少卿也是要亲自追犯人的，还是说殿下想要沈大人那种，跑一条街就要歇上一炷香的文弱书生？”
他似乎对文弱两字咬音很重。
“自然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我要来做什么？又不能让我快活！”我讪笑着。
“所以殿下是还惦记着夏侯将军？喜欢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
“那当然，鲜衣怒马的少年郎谁不喜欢啊！”
我嘴比脑子快，还没反应过来，话已然说出口了。
我只觉周围有种肃杀之气，一定是我的错觉。
我们陆大人很温柔的！就是对罪犯比较残忍……
“但话又说回来！”
“本宫就喜欢陆大人这种长相周正，性情淑均，体魄还康健的男子！”
陆泾沅斜眼看我，“殿下倒是坦诚。”
自我身边错身的时候，我似是看见他笑了。
就是笑了！想不到陆泾沅也还是个腹黑的闷骚！
很快宫里就传话来，让我携驸马一同入宫。
再次走在这条路上，心境完全不同。
“殿下？”
我回过神，就见陆泾沅向我伸手，似是要扶我上马车。
“陆泾沅，我们骑马去吧！”
他有些不解的看着我“殿下并不是很擅骑马，何以要为难自己？”
“我虽然不会，但你会啊！我们同乘一匹！”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陆泾沅是我容嫣的驸马！”
他眼中似有微光闪过，而后轻笑。
“好，都听殿下的！谢公主给我名分。”
“别叫我殿下，怪生分的！日后叫我的名，泾沅！”
他伸出来的那只手紧握成拳，喉结滚动。
“阿嫣！”他耳根红的能滴血。
我立刻跳到他面前，他别过去脸，我就跟着转过去。
“再叫一声！泾沅！”
他却说什么都不肯多叫。
我抓住他的手，骤然贴近他的脸，他的呼吸近在咫尺。
“叫嘛！夫君~”
“阿……阿嫣！”
7.
得到满足的我瞬间开心，拉起他的手就飞奔而去。
“慢些，阿嫣！”
我回头看他，却只在他眼中见到我自己。
在马上的时候，我有意无意的往后贴他。
“阿嫣若在胡闹下去，我就只能在路边支起个帷幕了！”
支起帷幕要做什么不言而喻，我顿时安静坐好。
“泾沅，你紧张吗？见我阿…阿兄。”
本想说阿姐的我，还是将话吞了回去，这毕竟是他们君臣的事情。
“泾沅，若是阿兄有什么隐瞒你的事情，你不要怪她，她也是身不由己！”
“阿嫣是说，当今陛下是女儿身的事？”
我骤然抬眼回头看他。
“你怎么会知道！你莫非…莫非见过我阿姐沐浴！”
他用食指关节敲了下我的额头。
“你想什么呢！你忘了我曾是她的陪读？”
“我记得啊，可你又不曾和阿姐私下独处过，你如何知晓！”
我像是骤然想起了什么，猛地看向她。
“想起来了？我能知道此等皇室秘辛是因为你，但也因是你，我才能活下来。”
那年，母后刚去，阿姐又一直作为太子被培养。
父皇虽然唯我姐妹两个子嗣，但后宫仍有几个被强行送进来的妃嫔。
年幼被遗忘的我，险些惨死在她们手里……
那日所有人都在忙着母后的丧仪，但年幼的我并不懂什么叫死。
我只知道母后不抱着我，不对我笑了。
阿姐也整日里被一堆夫子围着，没空陪着我。
一日有个眼生的宫女拦住我。
“小公主，奴婢见到皇后娘娘了，她在前边等着你呢！快跟我去见她！”
“母后！找母后！”
年幼的我，轻而易举被蒙蔽，被带到一处枯井边上。
我意识到不对，往后退着。
“母后不在这，你骗人！母后在哪！”
“母后？我这就送你去见你母后！”
她将我抱起扔下了井，还用石头挡住了井口。
我不停地哭喊，却始终没有人听到。
我只能拿着怀里的夜明珠，一路往深处走去。
直到听到水声，我想着顺着水总能飘出去了吧！
宫女们讲的话本，富家小姐就是这么和秀才私奔的！
我加快了脚步，朝着流水声往前走。
直到看到不远处的水里有个小男孩。
他看上去不会凫水，无措的四处张望。我立刻过去抓住他的手，将他拉了上来。
“你是秀才吗？”
“十岁后才可考秀才，我今年九岁”
“哦，那你也是被推下来的吗？”
他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你是被推下来的？”
“我好好的跳什么井！当然是被推下来的！”
他若有所思，我凑上去摸他的眼睫。
“你长的真好看，既然我救了你，那你就要以身相许嫁给我了！”
话本里都是这么说的，肯定没错！
“我，嫁给你？这不妥！”
“怎么就不妥！我救了你！滴水之恩要咕噜咕噜相报！”
“那叫涌泉相报！”
我别过脸，“我不管，我救了你，你就得嫁给我！”
“即便是嫁，也该是你嫁给我！那有男子嫁女子的！”
8.
啊，我有些遗憾。
而后突然凑过去抱住他，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
“那我勉为其难嫁给你吧！”
“死小子命真好！人家都是嫁给救命恩人的！我救了你，还得嫁给你！”
他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我吓得四处检查他，生怕他出问题。
“不会是呛水了吧！”
我正要渡气过去，就被他推开。
“我人醒着，不用渡气！”
我瘪瘪嘴，有些失望的说“那好吧，那你需要告诉我！”
很快阿姐就找来了。
趟着水进来，衣裳都湿透了。
“阿姐，我要被吓死了！呜呜。她们说要送我去见母后，就给我推下来了！”
阿姐眼中寒光一闪，抽出小刀就要去捅那男孩，
我立刻站在面前保护他，“阿姐不要！这是我救下的人！”
阿姐拧眉“可是他知道了我是你阿姐，母后说过知道的人就得死！”
“阿姐他不能死！我答应嫁给他了！你不能杀他！”
阿姐小刀一扔，立刻过来攥着我的肩膀。
“你知他姓甚名谁，就敢说这话！”
我回头看他问；“你叫什么！”
“陆既明。”
他的声音真好听！
“什么鹿不鹿，鸡不鸡的！这井口这么圆，我干脆叫你井圆好了！”
他呆呆的说“好”
“阿姐！你看他很听话的！肯定不会出卖你的！”
“你喜欢他？”
阿姐问我。我立刻说“喜欢啊！”
过了一会，我回头看眼睛瞪的老大，嘴都合不上的井圆问：“什么是喜欢？”
他呆呆的说：“就是你想天天看见我，想和我永远在一起。”
“都答应嫁给你了，肯定是要一直在一起的！”
我骄傲的回头看阿姐，“阿姐，我喜欢他！”
“陆既明是吧！”
“忘记你今天听到的一切，不然整个陆家都会因为你，遭受灭顶之灾！”
“臣明白！”井圆立刻跪在地上俯首行礼。
“咳咳，既然嫣儿喜欢你。”
阿姐尴尬的咳嗽掩饰，而后闭上双眼说。
“那你明日来含章殿，我把你算进她预备驸马里。”
“预备驸马？”井圆不解的看着阿姐。
“她天天嚷着嫁给这个，嫁给那个，你已经是第三个了！”
井圆的脸顿时就黑了，我立刻上去哄他。
“你别生气，我跟他们就是玩玩，但我是真的喜欢你！你肯定是最大的那个！”
“容嫣！”井圆大声喊着我的名字。
过往的荒唐就这样硬生生挤进我的脑子。
“井圆，泾沅，亏你想得出来！”
我用手指推他的太阳穴，他立刻握住我的手。
“你这么叫我，我便就改了，我回府找了一夜才找到这个名字！”
“你傻不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五行缺水呢！”
我笑出声，他小声蛐蛐：“那还不是因为水才遇到你的！才选的字。”
我没听清，附耳过去“你说什么？”
“我为了你名字都改了！你呢？”
“说着最喜欢我，后来还是找了夏侯昶！眼里心里哪里还有半点别人！”
9.
我立刻举起四根手指，“我发四，现在真的只喜欢你！”
“况且这也不能怪我不记得！是我阿姐非要送我去观里修行的！”
他握着我的手，轻声说。
“她是怕你再受到伤害，才把你送的远远的！有能力保护你了，就接你回来了。”
“是啊，阿姐把一切都做得很好，除了她自己。”
陆泾沅立刻紧紧地抱住我，我们一路有说有笑倒也不无聊。
等到阿姐的宫门外，我有些忐忑。
“今日太晚了，要不明日吧！”
我转身就要走，陆泾沅还没来得及拉住我，就听到里边传话。
“长公主殿下，陛下叫您‘滚进去’请吧！”
我僵硬的挪着脑袋转过头，讪笑着说：“多谢高内侍！”
陆泾沅立刻握住我的手，将温度传递给我。
“放心，我在，会保护你的！”
我这才安心了些，紧紧抓着陆泾沅的胳膊。
刚踏入阿姐的寝宫，迎接我的就是一个玉枕，被陆泾沅拦了下来。
“容嫣！朕最近是太纵容你了是吧！”
我将玉枕捡起来，过去放到她榻上，抱着她的腰撒娇。
“阿姐这是做什么啊！我不是你唯一最疼爱的妹妹吗！”
她立刻把我推出去。
“朕给你几日？”
“三日。”
“今是第几日？”
“第五日。”我尬笑着。
“你还好意思说！还在府里自己宣布上了，不用朕拟旨了是吧！”
我立刻抱紧她，满是高深莫测的说。
“怎么会！这不是怕走漏风声，就打不了渣滓的脸了！”
阿姐用手怼了怼我的头，宠溺的说：“就你最坏！”
“阿姐！”
阿姐板起脸，看了眼我身后的陆泾沅。
“就他了？”阿姐有些探究的问我。
“嗯，别的都不太行。”
感觉到陆泾沅不善的目光，我立刻话锋一转。
“主要是我们泾沅比较优秀，在几位候选人中一骑绝尘，很难注意不到！”
阿姐看着我没有骨气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过来坐吧，妹夫，杵在哪跟记起居注的太监似的！”
我明显看到陆泾沅的脸上的假笑面具碎掉了。
“陛下，您身体可好？”
“好啊，好的不得了，就等着你俩赶紧给我生个接班人，我好当甩手掌柜！”
我强忍笑意。
阿姐这些年在朝堂舌战群儒，嘴上功夫可不是盖的。
“陛下年岁大好定能百岁无忧，何苦急着找继承人？为难我娘子！”
“再说您近来和苏大人走的那般近，想来应是好事将近了，您自己生一个就是。”
阿姐毫无征兆的大笑起来。
“我的好妹妹，你倒是会挑人！这个比夏侯家那个强多了！”
“为了护着你，都敢议论朕了！”
陆泾沅立刻惶恐的就要跪下，我立刻起身扶住他说：“不必跪！”
“阿姐，你别吓他！”
“好好好，你们小两口情比金坚，倒是衬得朕像个外人！”
阿姐背过身招了招手，“回吧回吧，看着就碍眼！”
“阿姐，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人，永远！”
我带着哭腔说，我看着阿姐的背影只觉得萧瑟。
“知道了，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成婚的日子选好了派人告诉朕。”
见阿姐想休息，我立刻拉着陆泾沅离开。
走出大殿，我立刻厉声：“你不该那样同阿姐说，阿姐她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10.
陆泾沅愣住片刻，而后心疼的搂住我。
我们将要往外走的时候，，迎面看到夏侯昶。
“嫣儿！我正要去求陛下……”
他叫着我的名字就要上来拉我的手，被陆泾沅拦住。
“我记得我给过夏侯将军体面了，你当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陆泾沅眼睛微微眯起，我立刻知道他这是真的生气了。
“夏侯昶，本宫和驸马已然见过皇兄，成婚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我立刻给陆泾沅名分，安他的心。
“我并非是要破坏你们，我是来求陛下让准我戍守边关，日后就不回来了。”
“你们的喜酒我是吃不上了，提前祝二位百年好合！”
夏侯昶让开路。
陆泾沅觑了他一眼，邪笑问到：“将军何日启程？”
“快则下旬，慢则下月。”
夏侯昶的语气没什么变化，但整个人都很紧绷。
“我和殿下的婚期定在下旬就是，定让将军喝上这杯喜酒！”
“将军可要记得，带着爱妾白姑娘一起来啊！”
我挑眉意外的看向他，这人怎么……
怪可爱的！
夏侯昶一言不发，陆泾沅只管自己舒畅，也懒得计较他应不应。
“娘子，我们该回府了！”
他说罢就将我抱起，快步离开。
我回头看了眼夏侯昶，这应该算是最后一面了。
再见了，夏侯昶！
陆泾沅将婚期定在夏侯昶出征前夜，当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成亲当晚。
阿姐遣散了所有侍女，只身一人来到我房内。
“阿姐！你怎么来了？”
“娘不在了，我这个做姐姐的总要为妹妹挽发添妆才是！”
我转过头环住她的腰，正要掉下眼泪，就被阿姐挡住了眼睛。
“新娘子可哭不得，不吉利!”
阿姐的手意外的巧，比我的贴身侍女还要厉害。
“阿姐，你怎会挽发髻？”
“我虽难以以女子身份行走世间，但我的妹妹可以！”
“为了这一刻我整整练了十年！”
她说着眼眶也有些湿润，一个很完美的发髻成型了。
“旁人有的，我妹妹都要有！旁人没有的，我妹妹也要有！”
阿姐拿出一枚风簪，簪在我头上。
“他待你好，凡他所求，只要不危害黎民百姓江山社稷，朕都满足。”
“若他待你不好，阿姐接你回家，养你一辈子！”
我再也忍不住哭着说：“阿姐我不嫁人了！我在你身边做一辈子的小尾巴好不好！”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你有自己的人生要过，何必拴在阿姐身边呢？”
“陆泾沅的人品，阿姐信得过。不必去父留子了！”
阿姐揉着我的头，“我们阿嫣这样好，不怪那陆家小子惦记你十多年！”
“当年有人来报你不见了，他立刻冲出去了。听见你在井里呼救，想都不想就直接一头扎进一旁的池塘里，一个旱鸭子当真是不要命！”
成亲的时候，我一直在想阿姐的话。
原来他不是失足掉下水，他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救我。
自己都不会凫水还想救人，当真是一腔孤勇！
难怪，这么多年他一直强健体魄！
“夫妻对拜！”
礼官喊了第三声，但陆泾沅一直没催我，只是轻轻拽了下喜绳。
我掀起盖头，整个人凑上去吻在他唇上。
“陆既明，我无需你拜我，我只要…你爱我！”
他追吻过来，头抵着我的，声音沙哑却动听。
“我爱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就爱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