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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敦煌的风裹着沙粒,打在脸上带着刺痛。林宇一行站在鸣沙山脚下,望着远处月牙泉泛着的粼粼波光,与记忆中星图水晶折射的虹光惊人地相似。

“定星盘的最后一块碎片,藏在莫高窟第323窟。”周老展开一张泛黄的拓片,上面是残缺的星图,“传说当年玄奘取经路过这里,在窟内留下了‘时空坐标’,与定星盘的核心频率同步。只是这窟区太大,又经历过风沙侵蚀,入口早就被埋了。”

苏晴掏出那块星图水晶,举到阳光下,水晶投射出的光斑落在沙地上,竟与鸣沙山的轮廓重合,“你看,光斑的尖角指向西北方向,那里应该就是入口的大致位置。”

老秦拄着拐杖,在沙地上画了个圈,“莫高窟的洞窟都是依山而建,323窟当年是‘藏经洞’的邻窟,地势最低,最容易被流沙掩埋。咱们得顺着岩层的走向挖,别破坏了壁画。”

几人顺着水晶光斑的指引,在一处凹陷的岩壁下开始清理积沙。沙粒细软,一挖就塌,林宇索性用定星盘的能量在周围撑起一道屏障,隔绝流沙。随着沙子一点点移开,岩壁上露出模糊的彩绘——能看到祥云托着一轮圆月,月边站着个手持经卷的僧人,正是玄奘的画像。

“找到了!”苏晴指着画像下方的暗门,“你看这门环,和定星盘的纹路对上了!”

林宇将定星盘贴在暗门上,门“咔哒”一声弹开,一股混合着壁画颜料和尘埃的气息扑面而来。窟内很黑,定星盘自发亮起,照亮了满墙的壁画:从伏羲画卦到张骞出使,从飞天反弹琵琶到商旅驼队,最后定格在一幅星图上——与他们手中的拓片拼在一起,正好是完整的“周天星斗图”。

“这星图……”周老惊叹,“每颗星的位置都标着对应的时间刻度,简直是活的历法!”

老秦却盯着星图中央的空白处,“不对,这里少了一块,应该是被人挖走了。”他指着空白边缘的凿痕,“是近现代的手法,边缘还很新。”

话音刚落,窟外传来驼铃声,一串黑影顺着沙丘滑了下来。为首的人摘下防风镜,露出一张与老秦有七分相似的脸,手里把玩着一块青铜碎片——正是星图缺失的那部分。

“秦爷爷,好久不见。”那人笑着抛起碎片,“这‘星核’藏得够深啊,要不是你们动了定星盘的能量,我还找不着呢。”

老秦脸色一沉:“小渊?你怎么会在这?这星核是镇窟之宝,你要它做什么?”

“做什么?”小渊冷笑,“当年你为了守这破窟,连我爸最后一面都没见,现在又带着外人来挖宝?我告诉你,这星核能启动星图的‘时空锚点’,我要回去改了那段历史——让你选家人,别选这些冰冷的壁画!”

他说着将星核抛向星图,碎片嵌入空白处的瞬间,整面墙剧烈震动,壁画上的星斗开始旋转,投射出无数光影:有老秦守在窟内修复壁画的日夜,有小渊小时候趴在窟外等爷爷回家的身影,还有星图上标注的“遗憾”刻度——每一道都对应着老秦错过的家庭时光。

“看到了吗?”小渊的声音带着哽咽,“这些刻度就是你的‘罪证’!现在,我要删掉它们!”

林宇突然开口:“你删不掉的。”他指着光影里小渊偷偷给老秦送的热汤,“这些不是罪证,是羁绊。你爷爷守的不是壁画,是怕这些文明的记忆消失;你怨的也不是他没来,是怕他忘了家。”定星盘在他掌心发烫,“星图的意义不是改写,是让我们记得——遗憾也是时光的一部分,接受了,才能往前走。”

苏晴补充道:“你看,这道‘错过手术’的刻度旁,标着你爷爷连夜赶回家时摔断的肋骨;这道‘没参加毕业典礼’的刻度下,画着他偷偷放在你书包里的星图拓片。”

小渊愣住,光影里的画面越来越清晰:老秦修复壁画时,总在角落画个小小的“渊”字;小渊抱怨的“冷爷爷”,其实总在星图旁标上孙子的生日。

星核从星图上脱落,落在小渊手里。他看着掌心的碎片,突然笑了,擦掉眼角的沙粒:“原来……他早就把我刻在星图里了。”

老秦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却悄悄把定星盘上属于自己的能量纹路,与小渊的手环在了一起。

定星盘彻底亮起,完整的星图在窟内流转,照亮了每个人眼底的光。林宇知道,这不是结束,当星图的光芒与鸣沙山的月牙泉交汇时,新的旅程,已经在沙粒的滚动中悄然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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