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海边的那天早上,白幽抱着装满贝壳的小盒子,趴在车窗上恋恋不舍。苏临舟看着她泛红的眼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转头却撞进沈砚承温柔的目光里——这几天在海边,沈砚承很少再提江哲和沈书泽,只是安静地陪着他们捡贝壳、看日落,眼底的紧绷渐渐被暖意取代。
“明年还来。”沈砚承握住苏临舟放在膝头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指腹,“等幽幽放暑假,我们就来住上一个月,把沙滩上的小螃蟹都认全。”
白幽立刻转悲为喜,晃着苏临舟的胳膊:“真的吗?那我要把小螃蟹画进画册里,还要带它们去看我们堆的城堡!”
车子驶进市区时,窗外的风景从蓝色海岸线变成了熟悉的街道。苏临舟看着路边掠过的咖啡馆——上次聚会的地方,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却被沈砚承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在想什么?”
“没什么。”苏临舟笑了笑,“在想回家要给白玫瑰浇水,不知道我们不在的这几天,它有没有好好开花。”
沈砚承没拆穿他的心思,只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管家说每天都浇了水,说不定我们回去,能看到第二朵花苞。”
回到别墅时,夕阳刚好落在客厅的窗台上,那株白玫瑰果然没让人失望——原本绽放的那朵花瓣依旧鲜嫩,旁边的枝桠上,又冒出了一个小小的、裹得紧紧的花苞,像颗缀在绿茎上的珍珠。
白幽放下贝壳盒子就扑到花盆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花苞:“它什么时候会开花呀?是不是也像海边的贝壳一样,会变颜色?”
“等它想开的时候就开了。”苏临舟蹲在她身边,看着花苞上细细的绒毛,心里满是安稳。沈砚承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一人一孩的背影,悄悄拿出手机,给管家发了条消息:“把之前江哲送来的照片,还有沈医生送的药,都整理好放在储物间。”
晚饭时,管家突然提起一件事:“先生,老宅子那边来电话,说下周是老太太的忌日,让您和苏先生一起回去一趟,家里的亲戚都会来。”
沈砚承夹菜的手顿了顿,眉头轻轻皱起。老太太是他母亲,生前最疼他,可老宅子对他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温暖的地方——那里有沈曼云的算计,有亲戚们的闲言碎语,还有太多关于过去的沉重回忆。
“我不想去。”苏临舟下意识地开口,他怕再回到那个充满敌意的地方,怕又像上次那样,被沈曼云的人堵在门口,更怕沈砚承为了护着他,再和亲戚们起冲突。
沈砚承握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别怕,有我在。老太太生前很喜欢你,我们回去给她上柱香,别的事不用管。”他转头对管家说,“知道了,下周我会带临舟和幽幽一起回去。”
晚饭过后,苏临舟坐在阳台给白玫瑰浇水,沈砚承走过来,从身后轻轻抱住他。晚风带着花香吹过来,苏临舟靠在他怀里,轻声问:“你是不是很不想回老宅子?”
“有点。”沈砚承的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很轻,“那里的人总爱说三道四,我怕他们对你和幽幽不好。但老太太的忌日,我不能不去,她以前总说,想看着我找个真心喜欢的人,好好过日子。”
苏临舟心里一暖,转过身抱住他:“那我们就回去,给老太太上柱香,听完他们说几句闲话就走,好不好?反正我们现在有自己的家,有白玫瑰,有幽幽,他们说什么,都影响不了我们。”
沈砚承点头,紧紧抱着他,眼底的担忧渐渐散去。他知道苏临舟说的是对的,现在他们有彼此,有安稳的小日子,老宅子的那些纷扰,不过是过眼云烟。
可他没料到,老宅子的“麻烦”,会来得比想象中更早。
第二天早上,苏临舟刚把白幽送到楼下的花园玩,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时,他愣了一下——是沈砚承的堂姐沈玥,以前在老宅子见过几次,性格泼辣,总爱跟着沈曼云一起说他的闲话。
“苏先生,好久不见。”沈玥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上下打量着他,语气带着点不客气,“我来是想跟你说,下周老太太的忌日,你最好别跟着沈砚承回去。老宅子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免得给我们沈家丢人。”
苏临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却还是忍着脾气说:“我要不要回去,是我和沈砚承的事,就不劳烦堂姐操心了。”
“我这是好心提醒你!”沈玥往前跨了一步,声音拔高了些,“你一个男的,赖在沈砚承身边也就算了,还想登沈家老宅子的门?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我们沈家?你就不能有点自知之明,主动离沈砚承远点?”
“你说什么?”沈砚承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冰冷的怒意。他刚从楼上下来,正好听到沈玥的话,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快步走到苏临舟身边,将他护在身后,眼神锐利地盯着沈玥,“谁让你过来的?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给我滚出去!”
沈玥被他的气势吓到,却还是强撑着说:“我是为了你好!沈砚承,你不能被这个男人迷昏了头,老宅子的规矩不能破,老太太要是泉下有知,也不会同意你带他回去的!”
“老太太的心思,轮不到你来说!”沈砚承的声音更冷了,伸手抓住沈玥的胳膊,强行把她往门外推,“再敢来这里骚扰临舟,我就别怪我不顾亲戚情分,把你赶出沈家!”
沈玥被推得一个趔趄,站在门口又气又怕,指着苏临舟骂道:“你给我等着!下周忌日,我看你敢不敢踏进老宅子一步!”说完,才狼狈地转身跑了。
门被狠狠关上,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沈砚承转过身,看着苏临舟苍白的脸色,心里满是心疼,伸手抱住他:“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苏临舟靠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觉得……老宅子那边,可能真的不好走。”
沈砚承轻轻拍着他的背,语气坚定:“别怕,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下周我们准时回去,给老太太上柱香,然后就走,他们说什么都不用管。”
阳台上传来白幽的笑声,她还不知道客厅里发生的事,正拿着小铲子给花盆松土。苏临舟看着窗外的阳光,看着那株静静生长的白玫瑰,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他原以为从海边回来,就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却没想到,老宅子的阴影,已经悄悄找上门来。而下周的忌日之行,注定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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