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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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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全国心脏外科年会的直播彩排现场,媒体的长枪短炮对准了主舞台。

我正准备上台,一双手从身后蒙住了我的眼睛。

陆执温热的呼吸拂过耳际,“南南,猜猜我要给你什么惊喜?”

周遭投来艳羡的目光,夹杂着几声起哄。

我浑身一僵,就是这个“惊喜”,曾将我推入深渊。

他半强迫地揽着我离开主会场,推向一扇沉重的铁门。

“惊喜马上就到,”他推我进去,门在身后“咔哒”一声反锁。

眼前的布条被扯下,我陷入一片黑暗。

浓重刺鼻的铁锈味扑面而来。

是医院废弃的器械间,一个没有窗户的封闭空间。

墙上挂满生锈的骨锯与手术刀,冰冷的金属反着光,空气中弥漫的腐朽气息。

幽闭与金属过敏的瘙痒的灼烧感,喉咙收紧,肺部的呼吸都是疼的一股窒息感瞬间攫住了我。

陆执的声音响起,他无视我的痛苦,单膝跪下,打开一个丝绒盒子。

里面是一枚硕大的钻戒。

“我们结婚多年,我欠你一个正式的求婚,”他脸上是深情的笑,“今天,我想当着全国观众的面弥补这个遗憾。”

他的话语,字字冰冷。

他知道我有幽闭恐惧症和金属过敏。

他曾陪我看过心理医生,拿过过敏源检测报告。

这不是求婚,这是谋杀。

“陆……执……”我艰难开口,喉头已然水肿,呼吸收紧。

皮肤上迅速冒出大片红疹,痒意钻心。

“救……我……”我向他伸出手,胸针里的微型设备正在录下一切。

陆执脸上的深情瞬间凝固,化为冷漠。

他后退一步,对着门口大喊,“导演,机位对准这里,抓拍特写,就是这个痛苦的表情。”

镜头上冰冷的红点亮起,映出陆执因兴奋而扭曲的脸。

他要用我痛苦的病容,来成就他深情的人设。

“南南,再坚持一下,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安和的股价。”

他看着我在地上抽搐,语气没有一丝温度。

窒息感涌来,肺部剧痛,意识开始模糊。

录下他所有话语后,我“昏死”过去。

“失去意识”前,我看见陆执冲过来,不是为了救我,而是将我抱起,摆出悲痛欲绝的姿态。

他对着镜头和所有工作人员声嘶力竭地吼道,“快叫救护车,我太太她……为了科研,操劳过度,免疫系统崩溃了。”

他的演技堪称影帝。

而我,又一次成了他表演的道具。

很快,我布满红疹的照片以“#心疼顾院长为科研耗尽心血#”的词条登顶热搜。

他用我的痛苦,换来无数同情与赞美。

5

“醒了?”

护士更换输液袋,嘴里不住地感叹,“你先生对你可真好。”

我沉默地看着天花板。

护士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

“你休克这两天,陆医生寸步不离,连最重要的年会彩排都错过了,眼睛都熬红了。”

“对了,”护士压低声音,“他现在去了隔壁套房,说是他怀孕的表妹身体不舒服。”

表妹?是许凝。

床单在我手中拧成一团。

“顾院长,你也别太拼了。”

护士的语气带着同情,“医生说,你这次休克太严重,免疫系统遭到了不可逆的损伤。”

“以后……可能都不能再要孩子了。”

这几个字在我脑中轰鸣。

他们不仅要我的命,还要剥夺我做母亲的权利。

而罪魁祸首,此刻正在隔壁,陪着另一个女人,期待着他们孩子的降生。

何其讽刺。

泪水无声滑落。

护士离开,我拔掉针管,扶着墙挪到隔壁套房门口。

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陆执的声音,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凝凝,再忍一忍,等明天年会结束,我拿到‘国产支架首创者’的名头,顾南和她的专利,都会成为我们的垫脚石。”

我靠着冰冷的墙,身体抑制不住地发抖。

许凝的声音娇嗔:“执哥,那你当年干嘛娶她?看她那副清高的样子就恶心。”

陆执轻笑,满是不屑:“不娶她?我怎么从一个小镇医生,爬上安和副院长的位置?”

“我当年看上的,就是她的才华和她院长女儿的背景。”

“我需要一块跳板,她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爱?”

陆执的声音凉薄,“我从来就没爱过她。”

心脏骤然抽紧,痛到窒息。

十年婚姻,十年扶持,原来只是一场利用。

我不过是他平步青云的跳板。

用完,便可一脚踢开,毫不留情地毁灭。

最后的幻想,至此化为灰烬。

我转身回到病房,拨通电话。

“程砚,最终方案,立刻执行。”

“唐芷,通知所有与我专利相关的器械仓库,连夜搬空,所有文件、数据、样品,一键封存,空运波士顿总部。”

“收到。”

电话那头声音干脆利落。

天亮了。

我将那枚象征十年婚姻的戒指从指间拿下,扔进黄色的医疗废物桶。

我撑着身体,换上唐芷送来的西装。

电梯门映出我的脸,苍白,但眼神再无迷茫。

今天是全国心脏外科年会。

也是陆执的末日审判。

6

陆执坐在年会后台休息室里,看着手机上攀升的热搜,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我的“病倒”为他赚足了同情,也让他成为今天发布会的唯一主角。

“执哥,等会儿上台,你一定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公布我和宝宝的身份!”

许凝依偎在他身边,抚摸着隆起的腹部,脸上毫不掩饰的得意。

“不行!”

陆执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许凝脸色瞬间沉下来,眼中满是怨毒。

陆执连忙放缓语气:“凝凝,不是现在。现在公布,会影响我’深情爱妻’的人设。”

“等我把顾南的专利拿到手,安和医疗的股权也全部转移到我名下,再给你和孩子一个最盛大的婚礼,好不好?”

“以后,以后,你总说以后!”

许凝推开他,情绪激动,“你现在已经是万众瞩目的’国产支架之父’了,顾南那个病秧子也翻不起什么浪了,你还在等什么?”

水晶杯被她狠狠摔在地上,发出刺耳声响。

陆执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心中一阵烦躁,转身走出休息室。

他想去找我,确认发言稿的细节,毕竟很多专业数据只有我最清楚。

他拨打我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皱眉,打开微信想发消息。

“顾南,发言稿最终版我发你邮箱了,你再……”

一个鲜红的感叹号弹了出来。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陆执彻底呆住了。

顾南拉黑了他?

十年了,无论怎么争吵,她从未做过这么决绝的事情。

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他的心脏,他疯了一样冲向我们共用的院长办公室。

然而,原本熟悉的指纹锁已经被换成了崭新的密码锁。

他所有的私人物品,包括最珍视的奖杯和荣誉证书,都被打包成几个破旧箱子,像垃圾一样堆在办公室门口。

一个穿着新保安制服的陌生男人拦住了他,表情冷漠。

“先生,这里是我们芯融集团的临时办公室,闲人免进。”

“胡说……这是我和顾南的办公室!”陆执失态地嘶吼。

保安用看小丑的眼神打量了他一番,从旁边箱子上拿起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递给他。

“哦,我想起来了。顾院长交代过,如果您来,就把这个交给您。”

陆执颤抖着手,撕开文件袋封口。

里面掉出两份文件,白纸黑字,无比刺眼。

一份,是他昨天亲手签下的《医疗器械专利授权回收与债务切割确认书》。

另一份,是同样有着他亲笔签名的《离婚协议》。

红色的“离婚协议”四个大字,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狠狠烫在了他的视网膜上。

他这才猛然想起昨天签名的场景,想起我那平静到诡异的微笑。

原来,那不是妥协,而是宣判。

7

“不可能!这都是假的!是圈套!”

陆执不顾保安的阻拦,疯了一样冲向医院的器械仓库。

他用备用钥匙打开大门,整个人僵在原地。

巨大的仓库里空空如也,货架上只剩散落的包装纸和灰尘。

手机震动不休,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涌入,将他砸得头晕目眩。

“陆副院长,安和的核心专利怎么突然转让给芯融集团了?我们的合作即刻作废!”

“陆执!你那批心脏支架出了严重问题,患者大面积排异,药监局已经介入调查!”

“陆总,股价大跌,我们要求立刻撤资!”

他失魂落魄地冲出仓库,心慌意乱间,开着车一头撞上医院门口的护栏。

额头被撞破,鲜血直流,他却感觉不到疼。

他挣扎着爬下车,要去银行。

可当银行卡颤抖地插进ATM机,屏幕上弹出一行冰冷的红字:

【该账户因涉嫌商业欺诈,已被司法冻结。】

一切都完了。

他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颤抖着手,最后一次拨打那个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助理小李的电话在这时打来,声音带着哭腔。

“陆总……不好了!安和的研发部和所有专利,全部被顾院长合法转移了!”

“董事会刚发来通知,您被免去副院长职务,还要配合经侦部门的调查!”

陆执如行尸走肉,找到了我的代理律师,唐芷。

他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面目狰狞地嘶吼:“唐芷!你告诉顾南,她这是非法的!是恶意转移婚内共同财产!我要告她!”

唐芷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平静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陆先生。”

她从文件中抽出那份陆执亲笔签署的合同,推到他面前。

“根据您亲手签署的这份《专利授权回收与债务切割确认书》,安和医疗原属顾南女士个人婚前的核心专利,其所有权已于昨日合法回归顾南女士个人。”

“同时,您利用职务之便,在安和医疗产生的关于‘山寨支架’销售的所有债务,也将由您个人独立承担。”

唐芷的声音清晰而冰冷。

“这是圈套!这份合同我是在被欺骗的情况下签的,是无效的!”陆执指着合同,声嘶力竭。

“无效?”

唐芷随即出示另一份文件。

“陆先生,您可能忘了,您签字的时候,我们律所的公证员可就在隔壁。”

“这份是合同的公证文件,手续齐全,具有完全的法律效力。”

“你……你们!”

陆执眼前一黑,扶住桌子才没有当场倒下。

原来,从他拿起笔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踏入了这个为他量身定做的天罗地网。

8

“陆先生,别急,我们还有些事情需要跟您确认。”

唐芷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她从文件夹里拿出一沓厚厚的资料,一张一张,如同亮出审判的利剑,摆在陆执面前。

“这是您在过去半年里,将顾南女士的抗敏药换成维生素C的全部监控录像截图,时间、地点、人物,一清二楚。”

“这是您在彩排时,恶意将顾南女士诱骗至废弃器械间,导致其过敏性休克的现场录音,您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做了声纹鉴定。”

“还有这个,”唐芷最后拿出的一份文件,让陆执的血色瞬间褪尽,瞳孔剧烈收缩。

“这是您指令采购部,用山寨支架偷换进口支架的内部邮件往来记录,以及……那47例术后出现严重排异反应甚至死亡的患者病历,和他们体内取出的,带有山寨厂商唯一编码的支架样本照片。”

唐芷抬起眼,目光锐利如刀,直刺他早已溃败的灵魂。

“陆先生,我们已掌握了全部证据,足以构成故意伤害罪和生产、销售伪劣医疗器械罪,数罪并罚,您下半辈子,大概率要在牢里度过了。”

陆执震惊地瘫坐在椅子上,浑身抖如筛糠,冷汗浸透了昂贵的西装。

顾南她,什么都知道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掌控全局的猎人,却没想到,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那只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愚蠢的猎物。

无尽的恐慌和绝望,像藤蔓一样死死缠住了他的心脏,让他无法呼吸。

就在陆执濒临崩溃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许凝。

他像抓住了汪洋中的一根浮木,急忙接起电话。

“执哥!我的销售提成什么时候能到账啊?你不是说今天就能拿到钱吗?我连新的爱马仕都预定好了!”

电话那头,许凝的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心,只有对金钱赤裸裸的急切。

陆执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凝凝……出事了,钱……钱被冻结了。”

“什么?!”

许凝的声音瞬间尖利起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钱被冻结了?陆执,你到底怎么回事!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你答应我的名分呢?什么时候给我?”

“专利……专利被顾南那个贱人转走了,公司……也没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爆发出刺耳的尖叫和咒骂。

“陆执!你这个废物!离了顾南你就是个一文不值的草包!你现在一无所有了,还想让我跟我的孩子跟你一起喝西北风吗?”

“我不管!”许凝的语气变得刻薄而恶毒。

“你现在,立刻,马上去找顾南那个贱人,去求她!去跪下!把专利和钱都要回来!否则,我们母子俩,跟你没完!”

“啪”的一声,电话被狠狠挂断。

陆执呆呆地举着手机,耳边还回响着许凝歇斯底里的咒骂。

草包?废物?

这就是他不惜背叛妻子,不惜害死病人,也要拼命护着的“挚爱”?

第一次,陆执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名为“后悔”的滔天巨浪。

他后悔的不是伤害了我,而是后悔,自己为了这么一个只认钱的女人,输掉了整个世界。

9

陆执从唐芷的律所里仓皇逃出,面如死灰。

不,他还有最后一个机会——年会的主舞台!

只要他能站上那个舞台,发表那场准备已久的“国产支架之光”的宣言,只要他能抢先一步获得舆论的支持,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疯了一样变卖了自己名下所有还能动用的资产——名车、名表,甚至不惜抵押了父母唯一的房产,凑了一笔钱,孤注一掷地贿赂了年会的主办方,买通了现场的负责人,誓要在主舞台上,进行这最后一搏。

年会当天。

陆执精心打理了发型,穿上他最贵的一套高定西装,用厚厚的粉底遮住额头的伤口,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的亢奋,走上了那个他梦寐以求的主舞台。

台下,是三千名来自全国各地的顶尖外科医生。

线上,是八百万翘首以盼的直播间观众。

聚光灯“唰”地一下打在他身上,他深吸一口气,准备接受这万众瞩目的荣光。

就在他即将开口的瞬间,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许凝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

【陆执,你这个彻头彻尾的输家。孩子我已经打掉了,留在你身边没有任何意义。】

【你之前以为大局已定,为了安抚我而转移到我海外信托账户里的那600万美金,我就当是你付给我的青春损失费了。】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让人把你偷换支架的所有原始视频硬盘,作为‘分手礼物’,匿名寄给了几家最大的媒体。祝你好运。】

这条信息,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陆执的心脏。

他浑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全部凝固。

他终于明白,许凝的背刺,才是最致命的一刀。

他自以为掌控一切,给出的“封口费”和“未来承诺”,竟成了对方反噬自己的武器。

他的自大和失算,在这一刻显得无比可笑。

他无力地瘫坐在后台的椅子上,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

就在这时,主持人高亢激昂的声音响彻全场:

“下面,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本次年会的特邀嘉宾,也是我们新一代心脏支架的真正开拓者——顾南博士!她将为我们揭晓一项划时代的医疗技术!”

陆执猛地抬头,看向舞台中央的巨大屏幕。

屏幕上,出现了我的身影。

我身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长发高高束起,眼神锐利而平静,浑身散发着一种涅槃重生般的强大气场。

我的身旁,一行醒目的标题清晰无比:

【真正的新一代心脏支架开拓者——顾南】

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看着那双曾经满是爱意、如今只剩冰霜的眼睛,陆执的眼眶,毫无征兆地酸了,一种迟来的、钻心刺骨的悔意席卷了他。

10

“不!不能这样!”

陆执像是被彻底刺激到的野兽,猛地从后台冲了出去,不顾保安的阻拦,疯狂地扑向舞台中央。

“南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扑倒在我的脚边,哭得涕泗横流,声嘶力竭地嘶吼,“你原谅我!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太爱你了!我只是想证明自己配得上你!南南,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

他卑微的、拙劣的表演,引来了全场的一片哗然和骚动。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着这个我曾深爱过十年、也曾恨之入骨的男人,此刻像条摇尾乞怜的狗。

我的内心,毫无波澜。

甚至连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

我只是平静地转过身,对着后台的技术人员,轻轻按下了手中遥控器的播放键。

下一秒,舞台中央的巨大屏幕瞬间切换。

上面出现的,不是华丽的PPT,也不是激动人心的宣传片,而是三样冰冷刺骨的东西:

第一,是一份清晰无比的流水账单。

左边,是安和医疗采购进口支架的2万元单价;右边,是陆执私人账户与山寨厂商交易的800元单价。

巨大的差价,触目惊心,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第二,是一段高清监控视频。

画面中,陆执亲手将贴着进口标签的包装盒拆开,换上廉价粗糙的山寨支架,再重新封好,送入手术室。

每一个动作,都清晰无比,铁证如山。

第三,是47份并列的患者病历。

每一份病历后面,都附着一张死者术后排异、浑身浮肿的痛苦照片,以及从他们冰冷的尸体中取出的,那枚锈迹斑斑的劣质支架的特写。

全场死寂。

线上直播间的弹幕,在静止了几秒后,瞬间爆炸。

“我的天……这是真的吗?!”

“人渣!畜生!这根本不是医生,是魔鬼!”

“杀人犯!他杀了47个人!”

台下的怒骂声,排山倒海般袭来,几乎要掀翻整个会场的屋顶。

还没等陆执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几名身穿制服的药监局和经侦人员已经迅速走上舞台,当场出示了逮捕令。

“陆执,因涉嫌生产、销售伪劣医疗器械罪,故意伤害罪,你被正式逮捕了。”

他被两名警员死死架着,像一条死狗一样拖下了他梦寐以求的舞台。

全球各大品牌方立刻发表声明,下架其所有代言。

他的社交媒体账号,也在瞬间被平台永久封禁,查无此人。

几天后,国内传来消息。

许凝在机场试图出境时被捕,但那600万美金,早已被她通过地下钱庄洗得干干净净,无法追回。

最终,陆执因罪行重大、造成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医师执照被终身吊销。

听说,他在狱中彻底疯了。

他把囚室的墙壁当成黑板,用手指蘸着水,日复一日地撰写着他那些所谓的“医疗创新”论文,嘴里不停地叫嚷着自己是“大画家”、“大科学家”,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开拓者。

他最看重的“医生”身份,被彻底剥夺,这对他来说,比死更难受。

而我,在年会结束后的庆功晚宴上,与程砚,与我的新团队,与所有致力于干净医疗的同仁们,高高举起了酒杯。

金黄色的香槟在水晶灯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像极了那一晚,许凝端来的那杯。

只是这一次,它不再是毒药,而是庆祝新生的甘醇。

我对着所有人,微笑着致敬。

“为干净的医疗,为每一个值得被尊重的生命,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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