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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一边,季辰的别墅内。
谢若姗坐在沙发上,指尖局促地摩挲着膝盖。
季辰说这是“新的治疗环境”,她本该抗拒陌生地方,却因为脑子里总盘旋着钟叙白那句“我会离你远一点”,最后也没有反驳。
“若珊,喝杯茶吧,有助于放松。”季辰端来一杯琥珀色的液体,杯沿印着口红印。
谢若姗皱眉,洁癖让她本能地排斥别人用过的东西。
但季辰把杯子往她面前推了推,柔声道,“这是专门为你调的,里面有安抚情绪的成分。”
她看着杯子,忽而想起钟叙白熬汤时忙碌的背影,那温润又有耐心的模样,让她鬼使神差地抬手接过了杯子。
茶水入喉时带着一丝异样的甜,她没细想,只觉得头越来越沉。
季辰的脸在眼前晃成好几个影子,她想抓住什么,却四肢发软,最后栽倒在沙发上。
再次有知觉时,浑身像被卡车碾过一样疼。
谢若姗猛地睁开眼,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床单上,映出一片狼藉。
她僵硬地转动脖颈,看到身侧搂着自己的季辰,领口大开,露出暧昧的红痕。
“脏。”
一个字从齿间挤出来,带着生理性的反胃。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踹出一脚,季辰惊叫着滚下床,后腰撞在床头柜上。
“若珊!你干什么?”
谢若姗没理他,赤着脚冲进浴室,反手锁上门。
冷水“哗”地浇下来,她拼命搓洗着胳膊,脖颈,直到出现道道血印才勉强停下。
她呼吸急促,眼睛通红,不知该干什么,但她现在觉得浑身脏极了,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她想钟叙白了。
想要钟叙白调制的香水,想要他洗的衣服。
想要他的气味。
闭塞的浴室里都是季辰浓郁的玫瑰花香让她难受到了极点!
“若珊,开门呀,我帮你擦背好不好?”季辰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温柔,“你这样会感冒的。”
“滚。”谢若姗的声音裹着水汽,冷得像冰,“我要钟叙白。”
门外的声音顿了顿,季辰无奈的声音传了过来,“若珊,你忘了?钟叙白他不在你身边了,他去找别的女人了呀。”
“之前的照片你也看了,他去陪别的女人了,现在不知道在哪儿厮混,他早就不想要你了,只有我会陪着你。”
谢若姗想起那些暧昧的照片,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钝痛蔓延开来。
她想起钟叙白被扒光赶出门那天,他站在寒风里的背影,身子单薄又可怜。
他真的会找别人吗?
不,不会的,他是她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打开浴室门,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眼神空洞。
季辰立刻迎上去,想帮她擦头发,却被她侧身躲开。
“穿衣服。”她说。
季辰愣了愣,随即笑起来,“好,我们穿衣服。”
“回家。”
季辰愣了,“可是……”
“钟叙白买了染料。”谢若姗打断他,声音执拗,“今天要画画。”
“我要回家!”
“我要钟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