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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概没想到，我真的敢。
我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
“闹大？好啊。”
“我倒要看看，最后谁会丢人。”
入职第一天的期待，被搅得粉碎。
愤怒，莫名其妙，委屈。
但在按下发送键的那一刻，这些情绪都消失了。
我不是来这里受气的。
谁让我不好过，我就让谁更不好过。
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弹了出来。
我关掉邮箱，开始整理自己的办公桌，无视周围探究的目光。
王莉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大概在权衡，这件事闹大了对她有什么影响。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个箭步冲到我桌前。
她一把抓起我随手放在桌上的车钥匙。
“保时捷！你看！连车都是老板送的！”
她高高举起钥匙，像是举着什么罪证。
办公室里又是一阵骚动。
我猛地站起来，盯着她。
“把它放下。”
我的声音很冷。
王莉被我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恢复了嚣张。
“怎么？心虚了？”
她开始了自己的即兴演讲。
“我为了省钱，天天挤地铁，中午只敢吃十五块钱的食堂。”
“我一件衣服穿三年，一套化妆品用到过期都舍不得扔。”
“凭什么？”
她指着我，声音里带着哭腔。
“凭什么你就可以靠出卖自己，过上这么好的生活？”
“这对我们这些努力工作的人，公平吗？”
她说得声情并茂，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受了天大委屈的人。
有些同事甚至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吵什么呢？”
一个严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是部门经理，张姐。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王莉看到张姐，立刻换上一副受害者的嘴脸。
她跑到张姐面前，眼泪说来就来。
“张姐，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我们部门来了个新人，仗着自己和老板关系不正常，搞得整个团队乌烟瘴气的。”
张姐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她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我。
那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我立刻开口。
“经理，是她在造谣，无中生有。”
“我希望公司能调查清楚，还我一个清白。”
我急切地解释，希望这位领导能明察秋毫。
但张姐的眼神告诉我，她已经给我定了罪。
她根本不听我的解释。
“行了，别说了。”
她不耐烦地打断我。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
“我不管你叫什么。”
张姐的语气十分严厉。
“作为新人，最重要的是低调做人，踏实做事。”
“你穿成这样来上班，开着豪车，拿着名牌包，你想让别人怎么想？”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穿什么，用什么，和我的工作能力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
张姐的声音拔高了八度。
“你这样会影响整个团队的氛围！让别人都无心工作！”
她指着我，下了口头警告。
“我警告你，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要是再这么招摇，影响了试用期转正，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彻底绝望了。
这就是我的上司。
一个凭借穿着打扮，就能给人定罪的领导。
更让我心寒的还在后面。
张姐转过身，拍了拍王莉的肩膀，语气温和。
“王莉，你做得很好。”
“工作努力，思想端正，是大家学习的榜样。”
她看着我，意有所指。
“以后多向王莉学习，知道吗？”
王莉立刻露出得意的笑容，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我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瞬间传遍全身。
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被彻底浇灭。
我以为等来了公正。
没想到，等来的是更深的不公和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