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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理会她们的表演，径直走到桌前，拿起笔。
林月瑶见我真要签，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更大的得意取代。
她大概以为我是在故作姿态，想看我后悔、痛苦、跪下来求她回心转意。
可惜，我只是笑了笑。
“钱先生，钱太太，月瑶从小就想当公主，谢谢你们给她这个机会。”
“我相信你们，一定会给她最好的。”
钱立坤夫妇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显然是对我的识趣非常满意。
只有林月瑶，莫名觉得我那个笑，让她后背发凉。
我不再犹豫，签下我的名字，转身就走，没再看他们一眼。
走出福利院，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胸口那堵了三百年的郁结，终于散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的生活被高考填满。
终于，我考上了清北，再没有刻意去关注林月瑶。
但媒体上铺天盖地都是首富钱立坤和他天使养女林月瑶的报道。
照片上，她被钱立坤夫妇簇拥在中间，笑得天真烂漫，成了全市最令人羡慕的女孩。
为了赚取生活费和学费，我在学校附近一家高档西餐厅找了份兼职。
一天，林月瑶和一群富家子弟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我。
她的眉眼长开了些，脸上的骄矜和虚荣也愈发明显。
我平静地走上前，递上菜单。
“欢迎光临。”
她身边的一个男孩吹了声口哨：“月瑶，这服务员跟你长得有点像啊。”
林月瑶点了点头，说：“是啊，我姐姐。”
一个女孩眼神在我的制服上挑剔地扫来扫去。
“真的假的？月瑶你还有个当服务员的姐姐？我还以为你家亲戚非富即贵呢。”
“快跟我们说说，怎么回事啊？”
林月瑶享受极了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当初我亲生父母车祸死了，她嫌我拖累她，马上把我送到福利院。”
“没想到我命好，被现在的爸妈收养，要什么有什么。”
“有些人得了报应，只能在这里端盘子给我服务。”
哄笑声四起。
我面无表情，拿着点单本，仿佛她说的不是我。
“请问需要点些什么？”
林月瑶被我的反应噎了一下，眼里的恶意更盛。
她接过菜单，纤细的手指在昂贵的菜品上划过。
“一份顶级和牛，七分熟。”
“多一秒，或者少一秒，都不行。”
“好的。”
我转身走向后厨，身后是她和朋友们毫不掩饰的嘲笑声。
上菜时，我端着盘子，小心地放在她面前。
就在我准备退开时，林月瑶精准地将桌上的一杯红酒“不小心”地撞翻，尽数泼在我的白衬衫上。
餐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林月瑶夸张地捂住嘴，眼睛里却没有半点歉意，全是得意的光。
“呀，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站起身，故意展示自己那条缀满蕾丝和碎钻的裙子。
“这裙子可是高定，是我爸爸特意从巴黎空运回来的。”
她凑近我，压低声音，用气声说：
“要是弄脏了，你赔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