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一晚，林凡睡得并不踏实。
梦里全是猫叫狗吠、警察、闪光灯和不断跳动的数字。
第二天一早，他是被手机接连不断的提示音吵醒的。
迷迷糊糊抓过手机一看。
微信消息爆了。
好几个久不联系的同学、朋友都发来消息。
“凡哥！牛逼啊！上热搜了！”
“林凡？炫火上那个是不是你？？”
“行啊你小子，不声不响搞出这么大动静！”
甚至大学班级群里，都有人@他，发了他直播的截图。
林凡揉了揉眼睛，彻底清醒过来。
他先点开“炫火”APP。
粉丝数：36万！
一夜之间，涨粉近三十万！
后台的私信、评论、点赞提示已经变成了“…”，多到无法显示具体数字。
直播预约人数增加了好几万。
各种合作、广告、MCN机构发来的商务邀请塞满了信箱。
这一切都在宣告一个事实：他火了，真的火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和激动瞬间冲上头顶，让他心跳加速，血液沸腾。
任何一个普通人，面对这种一夜爆红的冲击，都很难保持绝对冷静。
林凡拿着手机，在床上傻笑了足足一分钟。
脑子里闪过的是无数念头：赚钱了！出名了！诊所再也不会没生意了！或许还能换更大的地方，买更先进的设备……
但他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爬起床，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还有些稚嫩的自己。
“林凡，别飘。”他对自己说。
“这种热度怎么来的，你心里没数吗？”
“是因为两个极其偶然、极其戏剧性的事件撞在了一起。”
“这种运气成分极高的热度，来得快，去得也可能很快。”
“想要真正把流量留住，把热度持续下去，最终还得靠真本事，靠稳定的、有价值的输出。”
“你只是个兽医，你的根，是给宠物看病。”
冷静下来后，他仔细看了看那些商务邀请。
大部分都是急功近利的推广，什么宠物食品、用品，甚至还有完全不相关的网贷APP，开价倒是挺高。
但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全部忽略了。
这些快钱赚了，只会消耗他的信誉和刚刚立起来的“专业”人设。
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快速变现，而是巩固和沉淀。
MCN机构的邀请，他也暂时搁置。
他不确定这些机构会如何“运营”他，他更想自己先摸索一下。
处理完这些，他定了定神。
今天还得开门营业。
而且，他预感到，今天诊所可能不会太平静。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诊所门。
然后愣在了门口。
诊所外，和他昨晚离开时截然不同。
十几个人，有的抱着猫，有的牵着狗，正围在他的诊所门口，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看到他开门，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集中过来。
“出来了出来了！”
“哎！真是他！视频里那个林医生！”
“林医生！早上好啊！我带我家咪咪来看看！”
“林医生看我！我先来的！我家狗子最近老啃尾巴！”
人群一下子涌了过来，瞬间把林凡围在了中间。
林凡懵了。
他知道可能会有人来，但这阵仗……也太大了吧？
这才早上八点多！
“大家……别急，一个个来，诊所地方小……”林凡被挤得有点站不稳，赶紧抬高声音，“排队好吗？大家排个队！注意安全，别吓到宠物！”
好在来看病的基本都是真心疼宠物的，还算听劝。
虽然拥挤，但慢慢也排成了一条歪歪扭扭的队伍，从诊所门口一直延伸到了路边。
林凡赶紧闪身进店，以最快速度打开电脑，准备好诊疗工具。
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位大妈，抱着只胖乎乎的橘猫。
“林医生啊，你可真神了！我昨晚刷到你的视频了！赶紧带我家的胖橘来给你瞧瞧，它最近掉毛忒厉害！”
林凡一边笑着应付，一边熟练地开始检查。
【这两脚兽就是网上很火的那个？闻起来没啥特别的嘛……不过手挺轻……】橘猫懒洋洋的心声传来。
“阿姨，掉毛厉害可能跟季节和饮食有关，我看看……”林凡一边检查，一边给出专业建议，绝口不提什么“神了”。
开门不到半小时，小小的诊所就已经挤满了人和宠物，外面还排着长队。
林凡忙得脚不沾地，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问诊的、纯粹来看热闹的、甚至还有举着手机偷偷直播的……小小的诊所彻底成了菜市场。
这还只是线下的。
线上，“炫火”APP的后台私信和评论还在以恐怖的速度增长。
各种宠物求助、商务合作、媒体采访请求塞满了信箱。
林凡抽空瞥了一眼手机，粉丝数已经突破了四十万大关。
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嗓子都快冒烟了，胳膊也酸得抬不起来。
这样下去不行。
效率太低，而且环境嘈杂对生病的宠物也不好。
他站起身，对着外面的人群大声道：“各位！各位听我说！”
人群稍微安静了一些。
“感谢大家的信任和支持！但今天人实在太多了，这样排队等待对大家和宠物都不好。”
“而且很多问题其实并不紧急，完全可以通过线上咨询先了解。”
“这样，我今天下午三点，会准时开直播！”
“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先到直播间提问，我看到后会解答。如果需要线下进一步检查，我们再预约时间，好吗？”
这也是他昨晚想到的办法。
用直播进行初步筛选和解答，能极大提高效率，也能安抚住这突如其来的流量。
人群议论了一下，大多表示理解。
“直播好！我到时候在手机上问！”
“对对对，林医生你赶紧吃饭休息一下，下午直播我们再来！”
“散了散了，下午看直播！”
好不容易劝走了大部分人群，林凡累得几乎虚脱，瘫坐在椅子上。
随便点了份外卖，草草吃完。
休息了片刻，他重新打起精神。
下午三点，准时开播。
刚一点开“开始直播”按钮。
甚至还没等他把直播标题【凡语宠物诊所-日常问诊】打完字。
直播间的人数就跟疯了一样往上飙！
1000、5000、10000、30000……
几乎是在几秒之内，在线人数就冲破了五万大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