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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谕杳那事你听说没有。”

许粥粥躺在懒人沙发上,她入迷的玩着新游戏,听见裔衾的声音后也专注着投在墙壁上的游戏画面,直到被击杀的特效响起她才放下了手柄。

“你说什么?”许粥粥扭头问。

裔衾把手中的车钥匙朝桌上一扔,往沙发上一跌,找了个合适的姿势躺下。他昨晚整宿没睡,就等着上学来这里补觉——学生会会议室的隔间。

隔间已经成了裔衾、许粥粥、宁潍三人的私人地盘,放着价值不菲的玩具模型,各种类型的影碟,还有收留的小狗小猫。

裔衾抱起地上的狗,在怀里撸它的毛发。

“据不真实可靠的传言,谕杳昨晚上被贺今赋丢在了山上,西港赛道那一块。”

许粥粥若有所思道:“这是真的,昨晚宁潍赛完车返回的时候看见她了。”她语气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裔衾舔了舔下唇,“这人真狠。”

话落,裔衾又想起什么,他窜起身要离开,走到门口时许粥粥问他去干什么,不重要的话就坐下陪自己玩几把游戏。

许粥粥格外喜欢赛博朋克2076这款游戏,这是她父亲投资的开发成本高达4.419亿美元。

游戏还未上市,但她有提前试玩的资格。她已经连续玩了三天单机,现在想尝试双人。

裔衾知道这款游戏,刚传出些风声就已经轰动了全球,他动了留下玩的心思,但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扼杀,他向前走了几步。

“下次再玩,我必须去阻止江坞越找贺今赋麻烦。”

许粥粥“嗤”了一声,转头继续玩自己的游戏。

她刚在游戏建模中迷失自我,房间外忽然传来巨响和喧哗声。

许粥粥被扰的没办法继续游戏,她关了投屏,扔下手柄,穿上校服走出隔间。

会议室里空无一人,动静只能是从外面传来的了。

许粥粥走到落地窗前,她摁动开关升起百叶窗,透过玻璃从五楼向下望。

两栋教学楼之间的区域很空旷,中间修着喷泉,周围是绿化带和长椅。

以往这里会走过许多学生但不会集中在一起。

今天不同,三个年级的大半学生都一窝蜂的拥挤在这。

无数双眼睛注视着气势汹汹的江坞越和一脸无所谓的贺今赋。

风云人物稍微掀起点浪花就能让岸上的人觉得是惊涛骇浪,害怕被吞没的同时又不自觉的想要围观。

贺今赋的手上缠着绷带,脸上贴着创口贴,他先发话,“换个地方。”

他不爱哗众取宠,也不想撕下伪善的面具,失控过一次就够了,再说,一个江坞越还不足以让他失控。

江坞越嗤笑一声,按了按自己的指关节,“换什么换,你昨晚干什么了,自己心里清楚吗?”

他声如洪钟,双手叉腰,他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替天行道让贺今赋也跟林寒风一样滚到美国去住院。

贺今赋嘴角没有一点弧度,他冷着一张脸,语气带着不耐烦的说:“和你有关系?”他皱起眉毛,审视着江坞越。

江坞越摇了摇头,“你跟我没关系,谕杳有。”他后三个字说的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恨不得把贺今赋生吞活剥。

贺今赋好像听见了笑话,他的唇角上勾,皮笑肉却不笑,用带有怜悯的语气道:“我忘了,你们是异父异母的兄妹。”

他压低了声音,控制到只有他跟江坞越能听清楚的分贝。

这句话,不仅是对江坞越私生子身份的蔑视。

还顺带提醒他别对谕杳动不该动的心思,贺家丢不起这个脸。

贺今赋轻描淡写的态度让江坞越无地自容,他涨红了脸,“贺今赋!”他揪住贺今赋的衣领,“你找死!”

“放手。”

对于旁人的劝阻和贺今赋最后的警告,江坞越充耳不闻。他我行我素,抡起拳头朝贺今赋的半边脸袭去。

贺今赋没有躲,他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黑青的瘀伤,他用力撇开江坞越的手,一脚踹向江坞越。

江坞越踉跄地退后几步,眼中是不屑,“你终于肯跟我打架了?”他知道贺今赋昨晚受了很严重的伤,胳膊和左手都包着纱布,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两个人厮打起来,江坞越明显占上风,他故意用拳头去捶贺今赋的左手。

在众人错愕的眼神中,贺今赋左手的绷带被血液染红,可想而知,绷带之下的伤口会多么触目惊心。

江坞越也没占多少好处,他鼻青眼肿,脸上没有一处完好,露在外面的胳膊俨然红肿。

即便如此,江坞越依然像发了疯般不停手“我要废了你的手。”他的脑海里闪过自己被贺今赋废掉一根手指的画面,当时的屈辱不甘,他要一笔一笔讨回来。

贺今赋的手很疼,他能感觉到缝合的伤口已经裂开了,他拼命的想要护住自己的手。

江坞越忽然笑起来,“贺今赋,你总高高在上,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喜欢闫裳那么多年她正眼瞧过你吗?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宁潍接到谕杳时候她哭的多惨,脚都磨破了!你还是不是个人!她怎么说也是你妹吧。”

此话一出,人群中的裔衾总算站出来劝架,他上前去拉江坞越,“算了,算了,都不容易,江坞越我们走,真的,你没必要为了谕杳。”

不等裔衾和六班的几个男生强把江坞越拖走,贺今赋的拳头先冲了过来。

他左手的绷带已经掉落,血窟窿展现在众人眼前,裔衾吓出一身冷汗。这人怎么比江坞越还疯。

贺今赋把手的伤抛之脑后,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用左手把江坞越打的不成人样。

他的血,江坞越的血混在一起。

无论身边的人说什么,贺今赋都没有停手。

鹿淼压根不敢上前一步,她被这一幕吓到,撞了撞身边宋江阳的胳膊,“你快去劝!”

宋江阳咽了口唾沫,他哪敢,闫裳不在贺今赋就和一条疯狗似的,谁劝得住?

匆匆赶到的盛明尧和林寒风根本拉不开贺今赋。

盛明尧看着贺今赋的手,担心道:“贺今赋你的手,不要再打了,贺今赋!”

林寒风说:“贺今赋你理性一点。”

贺今赋眼神空洞,他的视线上移落在江坞越卷曲的小拇指上面,那是半年前他留下的杰作。

现在,江坞越的身上要多一道刻骨铭心的伤痕。

贺今赋的嘴唇已经泛白,他用最后一丝力气折断了江坞越左手的无名指。

救护车把两人带走时,很多人都还在余震之中,讨论声此起彼伏。

“你们看见贺今赋手上的伤口没?贯穿了整个手掌心啊。”

“我的天,江坞越又断了一根手指。”

“好吓人啊,昨天贺今赋还冲我笑…”

“江坞越也是活该。”

“他们两个到底是为了闫裳打架还是那个谁?”

“不知道。”

“真是两个疯子。”

盛明尧和林寒风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路上,盛明尧打电话给贺立山,他隐瞒了昨晚上贺今赋把谕杳扔在山上这事,把过错全部推给江坞越。

贺立山听后心烦意乱,“我现在抽不开身,晚点让助理去医院解决。”

病房内站着五个人,贺立山的助理、江坞越的养父母、盛明尧、林寒风、谕杳。

谕杳是林非爱打电话让来的,林非爱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只想着让谕杳照顾贺今赋讨点好感。

谕杳本来也要到场,毕竟这件事因她而起。

江坞越的病床边上,助理和江夫人面面相觑,眼睛哭红的江夫人率先开了口,“你们老板怎么说。”

助理清了清嗓子,“贺总会承担医药费。”

江先生见没了下话,开口问难道贺今赋没有一点惩罚吗?

助理说:“江坞越挑事在先,贺总不找江坞越的麻烦已经仁至义尽,你们二位没必要紧紧相逼。”

看着病床上的江坞越,江夫人实在做不到宽容,她也不管这里是否有外人,歇斯底里地质问道:“坞越也是贺立山的儿子啊,他就这么狠心吗?狠心看着亲生儿子被欺负!”

闻言,助理向后看了眼,他戒备的视线落到谕杳身上。

谕杳此时的表情不能用惊讶来形容,她眼底充满不可置信,她看向昏睡着的江坞越,又看了眼正在吃盛明尧削好的苹果的贺今赋。

兄弟?

同父异母?

江坞越和贺今赋?

谕杳扯了扯嘴角,接着听见助理和她说贺立山不是故意和跟她们母女隐瞒这件事,是不想让林女士操心。

江女士这才明白,一直站在那里的女孩是贺立山现任妻子的女儿,也就是说跟江坞越名义上是兄妹。

江先生骂道:“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

江夫人哭的更厉害了,她的儿子刚从ICU出来到现在还没有醒来的征兆,罪魁祸首依然被众星捧月,被所有人拥护。

助理说:“江先生你要知道市医院是没有这么先进的治疗仪器的,如果不是贺总发话江坞越不可能这么快脱离生命危险,如果您真觉得不服气,就等贺总度假回来预约个时间找贺总单独聊,我只是个助理没有参与家庭事务的身份,话我已经说完,我还有工作得先走了。”

临走之前,他拜托谕杳照顾好贺今赋。

贺今赋伤的没有江坞越严重,只是左手差点废了。得知还能养好伤,最开心的不是他本人是盛明尧。

林寒风环视一圈病房,“换个单人病房吧。”他打量的目光从江氏夫妇身上一扫而过,“晦气。”

闻言,谕杳嗤笑一声,她走到江夫人身边轻声询问需不需要她去准备点什么,比如汤圆。

江坞越很爱吃汤圆,这事只有家里人才清楚,江夫人察觉到这女孩和江坞越关系不简单,她不能拒绝这份好意,于是连声道谢,“那麻烦你了。”

见此,林寒风不爽的提醒谕杳现在该去买面条而不是汤圆。

谕杳瞪他一眼,“你有手有脚为什么不去?”

话音落下,谕杳摔门离开。

林寒风说她好像拥有两个人格。

盛明尧剥香蕉皮的手一顿,“是被贺今赋气的。”

想起昨晚那事,林寒风哑口无言,几分钟后又找补道:“贺今赋不是打电话让宁潍去接了吗?”提起宁潍的名字林寒风的语气变差了许多。

他其实挺不满贺今赋和宁潍之间的关系,说仇人差点火候,一句话可以让对方帮忙,说朋友,两个人又总是站在对立面。

盛明尧反驳说谕杳又不知道是贺今赋叫的人。

“你到底哪头的?”林寒风斥责。

盛明尧吃了口香蕉,“得得得,我去找医生换房。”

谕杳回到病房时贺今赋已经换到单人病房里去了。

江夫人听见开门的动静,她站起身,笑着接过谕杳手里的一碗汤圆。她好奇的瞥向谕杳另只手上提着的东西,“买给贺今赋的吗?”

这不是谕杳买的,是盛明尧求她带给贺今赋的。

“是。”

听见这个回答,江夫人脸上的笑意退散,态度极其不满的告诉谕杳,“贺今赋在三楼病房。”

谕杳没再说什么,提着面离开。

三楼只有五哥病房,谕杳很容易找到贺今赋所在的病房。

贺今赋见来的人不是谕杳,本就不悦的脸色更加阴沉,“腿断了?这么慢。”

谕杳看他是伤员才咽下这口气,“我先去的江坞越病房。”

贺今赋更加不爽,他掀起眼皮逼视谕杳的双眼,“贺家丢不起兄妹乱伦的脸。”他如同一个主宰者般警告着罪人,拥有绝对权威和话语权。

谕杳眉头紧锁。

昨晚的屈辱和现在的羞辱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再次降至冰点。

和刚认识的时候一样。

贺今赋骄傲,永远自我。

谕杳保护着自己的自尊心,看贺今赋时总带着偏见。

“你有病就去治,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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