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姜长欢瞬间闹了个大红脸，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度：“你在胡说什么啊？！”
见此，沈肆却突然安静下来。
沉默蔓延间，姜长欢后知后觉感受到了一股特别的不安感。
——像是在被什么东西缠绕扫描一般！
姜长欢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见男人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小狱警，”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耳畔：“那个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
“你难道没有发现……你身上多了股诡异的味道吗？”
姜长欢心头一跳。
又是味道，究竟这个味道指的是什么？
没等她多想，沈肆突然伸手穿过栏杆——他这次没有使用异能，只是单纯地，缓慢地朝她勾了勾手指。
“过来，我告诉你他对你做了什么手脚～”
他的眼神太过蛊惑，姜长欢鬼使神差地往前迈了半步，又猛地惊醒般停住。
“不用了！”
听到拒绝，沈肆也不恼，反而低笑出声：“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说着，男人意有所指地舔了舔虎牙：“至少…我比那个老男人矜持的多。”
姜长欢扯了扯嘴角，尴尬一笑，转身就要跑；
可她才刚刚抬脚，就听沈肆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你手上戴着的那只手套，材质不太对劲。”
“是他给你的吧？”
“是不是戴起来特别舒服妥帖？”
“因为……那可是他的异能能力之一啊～”
姜长欢脚步忽而一顿。
异能？
可，陆先生为什么要用异能对付她这个普通人？
似乎察觉到姜长欢的迟疑，沈肆的声音越来越柔，几乎变成了耳语：“他的异能是保密没错，但我知道——我们都知道。”
“他给的东西，能吸收接触者的气息，同时还起到一种监控的作用。”
“可怜的小狱警啊……他在监视你呢～”
姜长欢猛地转身，发现沈肆不知何时已经瞬移到了栏杆最边缘，此刻正眼也不眨的看着她，像是蛊惑迷途者的骗子：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男人歪着头，笑容灿烂又残忍。
“那个老变态在收集你的味道。”
“在监测你的行动。”
“他想要你。”
“比我们所有人动作都要快——”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姜长欢头上，刺的她汗毛倒竖。
低头看了一眼手上做工精良的手套，姜长欢有些迟疑的开口反问：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陆先生根本没必要这么做！”
“是吗？”沈肆耸耸肩：“那你就别信我好了～反正……”
“反正被盯上的不是他，他有什么理由骗你？”
暮蝉突然开口，阴翳的视线投射过来，像条待在黑暗里的狼狗。
姜长欢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沈肆趁机又靠近了些，抓住她的衣角，呼吸喷在她耳畔：“对啊，小狱警……”
“哪怕我说谎了，你也只是少了一个手套而已——能有什么更大的损失吗？”
姜长欢抿了抿唇，看向自己的右手。
的确，只是一个手套；
万一陆先生真的——
女孩想到这，突然狠狠一闭眼，把手套从指尖扯了下来。
“现在行了吧？我要走了！”
暮蝉点点头，低声嘱托：“巡逻完就回去睡觉，别在11层逗留。”
“……我才不会。”
小小嘀咕了一句，姜长欢转身离开。
手套被她胡乱塞进衣兜，接下来的巡逻姜长欢做得有点心不在焉。
在经过红发男的牢房门前时不小心踢到了一袋被放出来的垃圾，叮呤咣啷的声音伴随着那大块头的烦躁质问一起出现，紧接着就是女孩慌乱的道歉声。
对门的长发男没多管闲事，只是在她经过时吸了吸鼻子。
……这到底是什么香水？也太好闻了。
甚至味道还…越来越浓郁了。
舔了舔唇，男人紫红色的眸子不由得有些幽森。
可惜香味来的快，去的也快；
电梯很快停在了11层。
姜长欢褪下手套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肆那番话的影响：她居然有些害怕来这一层了。
待在电梯口附近踌躇时，一道充满磁性的轻呼声从远处响起：
“姜小姐？”
姜长欢吓了一跳，慌慌张张走过去应答：“啊，我在！”
“没事吧？”陆谨言关切地问，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没事！”姜长欢勉强笑了笑，“可能是有点累了。”
陆谨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伸手指了指她裸露在外的两只手：“手套又丢了吗？”
这个动作让姜长欢心虚的吸了口气，下意识躲了一下。
空气瞬间凝固。
陆谨言的手悬在半空，镜片后的眸子暗了暗：“怎么了？”
“没什么！”姜长欢慌忙摇头，却控制不住地又后退了半步。
陆谨言静静地看着她，片刻后忽然轻笑一声：“是不是有人胡言乱语和跟你说了什么？”
男人镜片后的眸光温和，姜长欢心虚的摇了摇头。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手套在口袋里莫名变得滚烫。
陆谨言却忽然轻笑了一声：“让我猜猜……”
“是不是9层的那个话多的年轻人说我的手套有问题？”
被说中心事的姜长欢猛地抬头，却见陆谨言毫不生气，只无奈的叹了口气：
“果然如此。”
“其实，这双手套确实有些特殊……不过并不是他说的那种。”
“手套是用特殊材质制成的，能隔绝大部分异能波动。”
男人向前一步，推了推眼镜，声音放得更轻：“你知道的，这栋楼里关着的都不是普通人。我只是想在适当情况下保护你，免得你被某些……性格恶劣的人欺负。”
姜长欢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
陆谨言的目光太过真诚，让她几乎要相信这番说辞。
可——自己又没告诉他，他怎么可能知道沈肆刚刚在9楼说的内容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