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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错过章青脸上的尴尬,他带着恼怒,“你问怎么多做什么,打胎就行!”
我浑浑噩噩得想,我才是那个见不得光的小情人啊。
我声音平静到诡异,“不用等了,现在就做。”
用这个孩子,给我五年荒唐的爱陪葬。从此,我和他,两清了。
医生目光在我们身上流转,直到章青忍无可忍,才点头同意。
我被绑在手术台上,章青死死压着我。
他手上使劲到青筋暴起,嘴上的甜言蜜语让我作呕,“漾漾,就算没孩子,你也会是我未来唯一的妻子。”
撕心裂肺的剧痛猛地炸开。铁锈味瞬间弥漫口腔,眼前阵阵发黑。
眼泪和汗水一起滴落,我看见章青不忍心的扭过头。
骗子。
我们不会有孩子,也不会有以后,更不会有关系了。
手术结束了很久,剧烈的疼痛还在让我打颤。
衣服在挣扎间被扯坏,章青犹豫好久转身离开。
“漾漾你等等,我去给你买衣服。”
诊所门关不严,风吹到身上溅起一片鸡皮疙瘩。
医生给我扔了一套白大褂,“穿着吧,总比你那个男人有用。”
又咋舌称奇,“你这个忍痛能力厉害啊,一声不吭。”
疼得挺好,竟然盖过了心口的痛。
我缩在手术台上等了许久,久到医生昏昏欲睡,久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还是没看见章青回来。
“你男朋友不会跑了吧,钱还没给我呢。”
我僵硬掏出手机,将卡里仅有的几百块钱转了过去。
最后就穿着白大褂,踏入严冬。
直到路行一半,章青打来电话,“漾漾,我不回去了,公司突然有急事。”
他声音支支吾吾,我模糊听见一道女声。
没过多理会,挂了电话,随后拉黑。
下腹的下坠感太强烈,头昏脑胀,我知道自己在发烧。
可我要回去,带上我最后的尊严再离开。
我拖着身体向家里走,直到距离家只有一步之远,门突然被打开,我看见林清燕怒气冲冲的脸。
“好啊,我说昨天你脸怎么不对,他养的那个狐狸精是你啊!”
林清燕的尖叫刺穿耳膜。
她猛地扯住我身上的白大褂,“我说他打电话的时候怎么慌里慌张,原来是你这个贱人搞鬼!你竟敢偷我的东西!”
我被她扯得一个趔趄,下腹撕裂般剧痛,眼前阵阵发黑。
破损的衣衫暴露在空气,林清燕淬毒的目光像刀子在凌迟我,她声音尖锐刻薄,“穿成这副下贱样子给谁看?真是骨子里的不知廉耻!”
只一个眼神,她身边的保镖便鱼贯而出,一左一右架起我虚软的身体,粗鲁地拖行。
地面摩擦着皮肤,带来火辣辣的刺痛。
“放手,”我痛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冷汗直流,“你们,凭什么,这是我家滚出去…”
林清燕嗤笑一声,甩出一本房产证砸在我脸上,“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是我的房产!”
我所有的挣扎在那一刻骤然冻结,目光死死黏在那本写着她一个人名字的房产证上。
这房子,是我用无数日夜熬成的心血,是我卖掉母亲唯一遗物,才和章青全款购买。
结果,全做了别人的嫁衣!
林清燕语气带着得意,“这可是他给我的彩礼之一,只有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她嫌恶看着我下身在滴血,“算他处理的快,要是被我亲手抓到,等着投资全被撤吧!”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窒息般的痛楚远超身体的创伤。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那么急,那么绝。
我用力闭了闭眼,听着心脏一点点碎裂。
“他对你的爱,不够如此。”我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他夜夜找我缠绵,却对怀孕的你不管不顾,林小姐,如果你还需要离婚,再来找我,给你打八折啊。”
我脸色惨白,在看见林清燕脸上闪过的痛苦却轻笑一声。
我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林清燕嘶吼着,“这么喜欢偷男人,干脆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的臊样!”
恐惧瞬间缠绕住我的脊椎,但我连弯曲手指的力气都已经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