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摇往岁岁手上的冻疮涂抹药膏,岁岁因为疼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岁岁,不久后我应该就能回到齐国公府了。”
岁岁的娘跟岁岁说过多次,江扶摇是齐国公府的二小姐,即使江扶摇再不得宠,早晚也是要回去的。
何况江扶摇今年都十四岁了,明年及笄就该议亲了。齐国公是最重脸面,齐国公府的小姐,总不可能从庄子上出嫁。
岁岁知道自己早晚要和江扶摇分开,可她就是舍不得江扶摇,非常非常舍不得。
江扶摇被送来庄子,岁岁日日在江扶摇身边,江扶摇性子温柔,对她特别好,有糕点有果子,江扶摇总会留给她吃。
在岁岁心中,江扶摇是天底下最好最温暖的人了。
岁岁不愿意跟江扶摇分开,可岁岁要是陪江扶摇回齐国公府,就要和爹娘分开了。
岁岁微微嘟起了小嘴,一时不知要如何选择。
江扶摇为岁岁涂好了药膏,又拿起桌上的一瓶药膏,将两小瓶药膏都塞到了岁岁手中。
“冻疮最容易复发,记得每天都要涂抹药膏。另外一瓶药膏你拿去给你娘,我想她的手上也有不少冻疮吧。”
岁岁手中攥着两瓶药膏,感动的红了鼻头,江扶摇辛苦得来的药膏却给了她和娘。
一直以来无人会在意她们的死活,更不会在意她们手上生没生出冻疮。娘手上的冻疮比她的还要严重,日日都在流血。
江扶摇不光知道她和娘手上生有冻疮,还想尽法子帮她们得到治疗冻疮的药膏。江扶摇的所作所为,让岁岁心中暖暖。
江扶摇看到岁岁满是感动的小模样,不自觉的弯起了嘴角。
上一世因为自己的软弱无能,害得岁岁丢了性命,对于岁岁江扶摇心中是有愧的,更觉对不起岁岁娘的托付。而今她不过是想尽自己所能,弥补岁岁几分。
岁岁语气中全是不舍,“二小姐,你什么时候回国公府去呀?岁岁还想多伺候二小姐些时日。”
江扶摇轻轻说道:“一切顺利的话,再有五六日吧。”
上一世,江扶摇及笄,齐国公府也没来人接她回去。
直到国君赐婚江扶楹为太子妃,定了婚期。因江扶楹曾与风流公子偷欢,折损了身子,日后无法有孕。齐国公府才急急忙忙将她接了回去。
而今,江扶摇想要尽早回到齐国公府,她需要提前筹备一些事情。
再有半个月就是新岁,根据惯例,五日后齐国公府的刘管家会到庄子上,亲至暖房挑选冬桃,好进献于国君。
进献贡品乃重要之事,不可有任何纰漏,故此江扶摇的那个便宜爹,每年都是吩咐刘管家到庄子上,精挑细选摘取冬桃。
江扶摇想抓住这个机会,将动静能闹多大就闹多大。
刘管家是她那便宜爹的亲信,便宜爹最重齐国公府的颜面。
只要刘管家将庄子上的情况汇报给她的便宜爹知晓,她相信她的便宜爹,会派人来接她回齐国公府。
到了第五日,管事宋婆子一早就让人将庄子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静等刘管家到来。
这个宋婆子其实是齐国公夫人安碧瑶的陪嫁,别看她在庄子上霸气十足,她可一点不敢得罪刘管家。
刘管家是齐国公江淮的最为信重之人,刘管家一句话管饱她吃不了兜着走。
每日午饭后,宋婆子都有午睡的习惯,可今日刘管家到庄子上摘取冬桃,她就是再困也得忍着。
宋婆子连打好几个哈欠,给自己灌下去一盏浓茶,可还是无用,手撑着脑袋打起了瞌睡。
“啪…啪…啪…”
扣门声,将宋婆子惊醒,“进……进来……”
江扶摇推门走了进来,宋婆子一看是江扶摇,蹙了蹙眉心。
“二小姐?可有事?一会儿,刘管家就到了,刘管家最厌恶的就是杂乱,我劝二小姐一句,你还是老老实实在房中待着,少满处溜达。”
江扶摇一副胆怯无措的模样,把一对暖手捧到宋婆子面前。
“我实在不知今日刘管家会来。我来是为了感谢宋妈妈的,前几日我病了,要不是宋妈妈为我请医拿药,我哪里能好得这么快。我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送宋妈妈的,就做了一对暖手,以示对宋妈妈的感谢,希望宋妈妈不要嫌弃。”
管事宋婆子接过暖手,翻着看了看,做暖手的料子很普通的,絮的棉花也不够厚实。她确实很嫌弃。
可她也知道,这已是江扶摇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江扶摇自己都没有暖手取暖。这对暖手,看样子是江扶摇用了几个日夜赶着做出来的。
江扶摇趁着管事宋婆子的注意力都在暖手上,她后退一大步,把从七副药材中挑取出来的红色颗粒,全部撒入了炭盆中。
等这些红色颗粒燃烧起来,宋婆子必然会昏厥过去。
管事宋婆子随意把暖手甩在桌子上,淡淡道了一句,“二小姐有心了。”
这些红色颗粒燃烧起来有毒,江扶摇不会多待,向管事宋婆子道了声别,转身走出了房门,还贴心的帮宋婆子紧闭了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