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蓦地，祁野只感觉到血液往上蹿涌。
“失败了？这是什么意思！医生怎么说，手术中断吗？！”
秘书一脑门的汗，战战兢兢。
“就是…手术途中突然大出血。夫人…没抢救过来。”
祁野突然听不见任何声音。
脑子嗡嗡地，乱得不像样。
什么叫没抢救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站在医院的手术室门口。
“你们糊弄我呢？！一个小小的眼部手术怎么可能大出血，你们联合着秦桑一块骗我是不是！”
沈珂掐着腰咒骂，脸色铁青。
“陈医生，你不是说医术了得吗？！到底怎么回事！”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不住鞠躬道歉。
“我，我也不知道啊…你们也没和我说这患者还有手术排斥反应啊。病人体征不合格是没办法做手术的！”
排斥反应…
他径直冲过去，一把扯住那医生的衣服，冷声逼问。
“秦桑她三年前的手术怎么可能还会有排斥反应！你踏马骗鬼呢！”
医生被他拽得摇摇欲坠，语气却很疑惑，
“你不知道？病人是最近才出现的排斥反应，三年后再出现在医学上也不是没可能啊。你是病人什么人，她没告诉你吗？”
轰的一声，祁野怔怔愣在原地。
她没告诉自己！
那天秦桑突然的昏倒，原来是因为这…
她竟然敢！
男人咬牙切齿，再次拔高声音。
“别打马虎眼，赶紧让秦桑给我——”
下一秒，护士推着秦桑的尸体走了出来。
祁野陡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紧闭着女人的脸庞。
泛着死气的脸上消瘦到颧骨高高凸起，更显可怜，
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瘦…
“桑桑，桑桑你起来好不好？我们不动你眼睛好不好？你乖乖听话，和我回家。”
他用着前所未有的耐心哄她。
可女人依旧一动不动。
祁野的心一点点凉了下去。
“还装是不是！踏马的贱人，挺会装！”
沈珂气急败坏，直接就要扑上去。
祁野猛地抬手，将女人拦住。
“别动她。”
沈珂蓦地瞪眼，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阿野！你不会也相信她真死了吧，连眼睛都还没挖怎么可能——”
“啪！”
沈珂捂住脸，呆若木鸡。
“你为了她打我！好啊祁野，我不和你领证了信不信！”
可男人却像是什么都听不见般，伸出手抚摸着秦桑的脸庞。
“桑桑，我带你回家吧。”
他俯下身，紧紧将女人揽入怀里。
一如当初她做手术的那天。
可不同的是，此刻女人的身体是冷的，冷到连他的心都跟着被冻伤。
医生叹了口气，再度正色，
“抱歉，手术途中大出血导致手术失败，病人已经去世。”
祁野呼吸陡然粗重起来，眼泪跟着砸在地面。
“桑桑…桑桑你看看我啊！我不要你的眼睛了…”
桑桑无法回答。
因为桑桑没了。
祁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般，浑浑噩噩。
沈珂闹着要跟他回家，被他拒绝。
“要不是你，桑桑不会死。”
因为这句话，女人彻底破防。
“你怪我？！你不也点头同意了祁野。我告诉你，是你害死了你老婆，懂不懂！”
祁野蓦地闭上眼睛，说不出话。
她说得没错。
眼见男人没反应，沈珂气得直跺脚。
“老娘明天就找男人嫁了，再也不搭理你了！”
祁野恍若未闻，踉跄了几步回了家。
这时保姆走过来，递给他个信封。
“先生，这是夫人一周前说让我给你的。”
他一把抢过来，撕开信封。
掉落了个u盘。
慌乱将u盘插在电脑上，待看清楚内容的一瞬，他脸色瞬间惨白。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