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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邮件像一颗深水炸弹，在办公室里炸开了锅。
张总的脸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抢过小王的手机，看着那封邮件，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小王更是直接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魂。
技术总监，那可是集团的“神”。
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据说连CEO都要敬他三分。
他居然要来旁听我们的项目会？
还要小王今天下班前给出“详细答复”？
小王的五十页PPT，糊弄我们这些外行还行，但想糊弄总监？简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张总慌了，他把我拉到一旁的会议室，关上门，脸上硬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小晚，不，晚姐！你看这事闹的……”
“总监怎么还惊动了呢？你快，快把那封邮件撤回！”
我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张总，邮件已经发出去了，撤不回来了。”
“而且，总监能亲自指导我们的项目，这是好事啊，我们应该高兴才对。”
“你……”他气得直哆嗦，“你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明明知道小王他……”
他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颓然地问道。
我笑了笑：“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想好好做项目。但是，我需要一个能指导我的人，而不是一个只会说空话的人。”
“张总，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们了。”我看着他，眼神“无比真诚”。
“只要您能把那三十个问题的答案给我，我保证，明天在总监面前，让咱们部门风风光光的。”
他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精彩纷呈。
他要是能回答那些问题，还需要小王这个传声筒吗？
“或者，”我话锋一转，“您让小王来回答也行。毕竟，他才是项目的‘战略总负责人’。”
我把“战略总负责人”几个字咬得特别重。
张总彻底没话说了。
他像泄了气的皮球，在会议室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最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咬牙，看着我。
“林晚，你来做！你来回答那些问题！”
“只要你能搞定总监，这个项目以后你说了算！奖金、升职，都好说！”
我当然不会那么轻易地答应他。
“张总，这不合规矩吧？”我故作为难。
“您不是说了吗，以后所有项目都由小王定调，我只是个执行。”
“现在让我来回答，那不是越权了吗？小王会怎么想？同事们会怎么看我？”
张总急得快要跳起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些！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你放心，我去跟小王说！以后你就是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他给你当副手，配合你！”
我心底冷笑。
现在想起我了？早干嘛去了？
见我还是不松口，张总一狠心，直接给我鞠了个躬。
“晚姐，我求你了！这次你就当帮我个忙！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当着我的面，姿态放得这么低。
办公室政治，真是把人变成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