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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张强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还在旁边煽风点火：“刘总，您看他这态度……”
“啪！”
刘总猛地转身，一巴掌狠狠抽在张强的脸上，力道之大，让张强整个人都懵了。
“你给我闭嘴！”
刘总的声音在发颤，额头全是冷汗。
他转过身，对着我弯下腰，双手将那份授权书捧着，递还给我，动作小心翼翼。
“林……林顾问。”
“您看这事……这……这纯属一场误会啊！”
刘总反应很快。
立刻找到了替罪羊。
他猛地转身，指着张强的鼻子，
“都是这个混蛋！瞒上欺下，在公司里搞这种乌烟瘴气的制度！”
“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林顾问您放心！我立刻就开了他！让他卷铺盖滚蛋！”
张强浑身一抖，脸色瞬间惨白。
他想开口求饶，却被刘总一个凶狠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刘总表演。
他见我面无表情，心里更慌了，连忙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特供的香烟，抽出根，双手递到我面前，又亲自为我点上。
“林顾问，您消消气。”
“这事，是我的管理失职，我认。”
“我马上写检讨，向集团总部汇报。”
“您看，怎么处理，您一句话的事。”
他把姿态放到了最低。
想用开除张强，加上他自己的一个检讨，把这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惜。
他还是没搞懂。
我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烟雾缭绕中，我的眼神很淡。
“刘总。”
“嗯？哎！林顾问您说！”他立刻凑了过来。
我笑了笑，将烟灰弹在地上那份被他砸下来的文件上。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把他处理了，这件事就过去了？”
刘总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像刚才对张强一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刘总啊，格局小了。”
他脸上的冷汗，流得更凶了。
“林顾问……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张强面前。
他吓得往后一缩，差点瘫倒在地。
我弯下腰，捡起早上财务总监甩在他脸上的那份报销单。
就是那份，处处标错的报销单。
我拿着它，在张强眼前晃了晃。
“还认得这个吗？”
张强嘴唇哆嗦着，点了点头。
我又转过身，走回刘总面前，把那份报销单递给他。
“刘总，看看。”
刘总不明所以，但还是接了过去，草草地扫了一眼，上面都是些市场部的日常开销，但金额和项目明显对不上。
他皱着眉：“林顾问，这张强中饱私囊，我一定严查！”
“不。”
我摇了摇头。
“这张报销单，是假的。”
“是财务总监，故意做出来，恶心他的。”
刘总一愣。
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一个市场部总监，就能惹得财务总监用这种方式来恶心他。”
“刘总，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
“这说明什么？”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
“说明，你们分公司的内部管理，已经烂到了根子里。”
“官僚主义，乌烟瘴气，人人自危，互相倾轧。”
“一个考勤制度都能被当成敛财和立威的工具，你猜猜，别的地方，还有多少见不得光的烂事？”
刘总的脸色，已经从白，转为了青。
他终于明白，我不是来处理一个张强的。
我是来，掀桌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