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乐简直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小叔！你是被她迷了魂了是么！”
“你不就是看她漂亮么！？我要打电话告诉我爸妈。”
“你当我想管你？”商砚轻飘飘一句，“不乐意你现在就可以滚出去，以后别打着我侄女的名号在外头，把副卡交出来。”
“小叔，你，你就这么欺负我！”
“我是在教你做个人，不要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比别人起点高，就可以仗势欺人，你也有落难和不如意的时候，道歉！”商砚语气已经加重。
商乐缩了缩脖子，眼神里还是倔强，嘴巴不情不愿来了一句，“对不起。”
明窈见好就收，亲自打开了门，“商总，明天我会准时去贵司报道。”
商乐又朝她看了一眼，但什么也不敢说。
商砚嗯了一声，示意商乐进去。
眼瞧着商砚的迈巴赫驶离街道，明窈才走向陈政南他们。
“今晚谢谢你们了，我请你们吃宵夜？”
这个局是临时想的，她也在赌一个可能性，李芊芊对她的维护是她意料之外。
李芊芊摆手，“这都几点了，你想胖死我，我就知道你这女人没安好心，陈政南快送我回家！让她自己打车！”
她气呼呼坐在副驾驶，看了一眼明窈，“打好车!今晚算我还你人情了！”
明窈纳闷，才明白她说的是陈政南性取向的事。
另一边，商乐还在靠窗的位置默默落泪，她觉得今天对她而言是奇耻大辱，商砚根本不给面子。
她往后在朋友圈怎么混，那些狐朋狗友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笑话她呢。
“小叔，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商砚懒得回答。
“你说话呀，她是漂亮，你是不是男人？没胆子承认啊！”
“我只是觉得跟你这种人说话浪费我时间，商乐你知道我的工作时间以秒计算能挣多少钱么？”商砚又是那副看垃圾的眼神。
“你别装了，你不是自问最聪明了么？你看不出那女人眼底的贪婪跟野心么？她就是故意吸引男人注意。”
“长得漂亮的确是一种吸引异性最佳的手段，这世上无论男女生的好看就是能活的比别人轻松一百倍，靠脸都能吃上饭，有什么问题么？她不需要故意吸引别人注意，她站在那就是风景。”商砚说完，商乐更生气了。
“你有毛病，你胳膊肘往外拐，你都不向着我。”
“一个心机写在脸上的廉价女人，你还处处帮着，你瞎了眼！”
商砚觉得好笑，“我从不觉得女人有野心是一句贬义词，这个社会弱肉强食，像你这样靠着投胎的好运气能混吃等死的人都能活的鲜活又漂亮，贫穷还肯努力，趁着年轻多奋斗的人凭什么被你看不起？”
商乐一噎，她从来就吵不过他。
商砚表面上看起来风度翩翩，可她身为亲人当然知道她这个小叔从小就是恶劣又眼高于顶！鼻孔看人的时候能把人给挤兑死。
“小叔你就没爱过人，你不知道失去爱的人有多痛苦。”
“是么？那他爱过你么？”商砚翻看报表随口问道。
“他当然爱我，他是因为明窈出现后就不喜欢我了，我要去整容，我鼻子不够高，眼睛也要重新弄。”商乐噘嘴说完，商砚嗤笑一声。
“你笑什么啊。”
“笑你蠢，他不爱你，也比你想的更不爱你，你却要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去折腾自己，我在想基因突变这个事的确是存在的，至少你看起来，不像我们家的产物。”
商乐翻了个白眼，“你早晚有一天比我还不如，我就等着那个人伤害你，让你痛不欲生！让你反复思考自己是哪里不够好。”
商砚推了推眼镜，笑得恶劣又斯文，“下辈子，你都别想看到这场面。”
“我喜欢的女人我就会对她好，努力取悦她以丰富我的生活，我花费时间讨好和爱着的女人有什么道理不爱我，她就应该是我的。”
商砚微微扬起下巴，“你听得明白么？蠢蛋。”
商乐扭头，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另外，我郑重警告你，动不动就跟路边那种法盲一样要扒人衣服的行为，只会让我觉得你是个没跟人类进化的异种生物，身为一个女性你应该懂得尊重女性，这道理你20多岁了不用我教你吧。”
“她自己要当裸模不也是要脱？”
商乐顶嘴后，默默缩了缩脖子，商砚身上的气场，她实在是不敢继续说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有下次，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
夜色浓稠，老旧巷子口只有一个路灯勉强照亮一小片区域，24小时便利店还有人在喝酒，远处的麻将馆还能听到骂人的声音。
明窈推开车门，就看到裴戈从便利店里走出。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手上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额头上绑着一条深色止汗带，几缕黑发被汗水打湿，看样子像是刚运动回来。
看到他在，明窈心里定了定，不然自己走这条巷子总是会疑神疑鬼。
“这么巧，你也在这。”
裴戈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嗯。”
明窈跟在他身边，两个人隔着一米的距离走着。
气氛有些尴尬，她开始没话找话，“我今天遇到商砚了，就是之前你也认识那个，而且我还拿到了去他公司实习的资格。”
“我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裴戈没回头，“嗯，那挺好。”
语气怪冷淡的。
明窈见他走得快，小跑追了上去，“你不上学么？要在家住多久，你走慢点，我赶不上了。”
“考试的时候去。”裴戈还是老样子，不过脚步慢了下来。
明窈点头，“唉问你个事，你妈在这片地方租房子，能挣多少钱？我看她一天到晚都在麻将馆。”
裴戈看了眼乌泱泱一片老旧房屋的黑影，“还不够她每个月打牌的花销。”
这的房租很便宜，明窈想也是。
“那你爸呢？怎么从没见过。”
“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跟我妈，早记不得长什么样了。”
明窈点头，“你着急回家么？”
裴戈顿住脚步，蹙眉道：“你打算出去？”
这都几点了，她还回不回了。
“我带你去个地方啊，就在这不远。”
“去吧小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