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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内院交流赛的日子很快到来。

演武场被重新修缮过,四周搭起了高高的看台,不仅有四大武院的师生,还有不少来自各地的武道世家代表,甚至连城防司的几位将军都亲自到场观赛,场面比秋猎大典还要盛大。

赵强站在参赛选手的队伍里,看着主席台上谈笑风生的几位院长,眼神微微凝重。燕北武院的张院长坐在孙承宗院长旁边,穿着一身紫色长袍,面容和蔼,看起来像个慈祥的老者,但赵强总觉得他的笑容背后藏着一丝阴鸷,尤其是他看向自己时,眼神里闪过的那一丝探究,让赵强很不舒服。

“各就各位!”裁判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赵强的思绪。

交流赛采用单败淘汰制,第一轮是抽签对战。赵强的运气不算好,抽到了燕北武院的种子选手之一——那个擅长用毒的瘦高青年,赵风。

“看来我们还真有缘。”赵风站在赵强对面,嘴角依旧挂着那抹令人不适的冷笑,“希望你等会儿还能站着跟我说话。”

赵强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只是握紧了手中的精铁短刀。他没有用建木剑,甚至刻意收敛了木臂的气息,装作还是那个刚刚恢复双臂的普通武者。

“比赛开始!”

裁判一声令下,赵风率先出手。他的身法诡异,如同鬼魅般飘忽不定,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淬着绿光的匕首,匕首划过空气,留下一道淡淡的绿痕,散发着刺鼻的腥气。

“是‘幽冥草’的毒液!”看台上有人惊呼,“这东西沾到一点就会麻痹经脉,太毒了!”

赵强不敢大意,脚下步伐变幻,避开匕首的锋芒。他故意卖了个破绽,让赵风的匕首擦着自己的左臂划过——他想试试木臂对毒素的抵抗力。

“嗤!”匕首与木臂接触,发出一声轻响,绿色的毒液瞬间附着在“皮肤”上,冒起淡淡的白烟。

“中招了!”赵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但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住了。只见赵强木臂上的白烟渐渐散去,绿色的毒液竟然被木臂吸收了,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不可能!”赵风失声惊呼。幽冥草的毒液连三阶异兽都能麻痹,怎么可能对一个内院学生无效?

赵强没有给他惊讶的时间。趁着赵风分神的瞬间,他突然加速,右臂的精铁短刀带着破空之声,直取赵风的胸口。这一刀看似普通,却蕴含着《碎石拳》的发力技巧,刀身微微震颤,带着一股刚猛的力道。

赵风仓促间回匕首格挡,“铛”的一声脆响,他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匕首险些脱手,手臂发麻,气血都有些滞涩。

“你的力气怎么可能这么大?”赵风又惊又怒。他明明感觉到赵强的气血值只有2.5左右,怎么会有这么强的爆发力?

赵强没有回答,刀势连绵不绝,如同狂风暴雨般攻向赵风。他故意不用木臂,只用右臂挥刀,一方面是隐藏实力,另一方面是想磨练单臂的发力技巧——木臂的力量太过特殊,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

赵风被打得节节后退,他的毒匕首虽然阴狠,但赵强的刀招实在太刚猛了,每一次碰撞都让他气血翻涌。更让他憋屈的是,自己的毒液对赵强完全无效,等于失去了最大的依仗。

“你到底是什么人?”赵风被逼到擂台边缘,眼神里充满了惊疑。

赵强没有回答,只是猛地一刀劈出,刀身带着淡淡的气劲,直取赵风的手腕。这一刀角度刁钻,赵风避无可避,只能弃掉匕首,狼狈地跳下擂台。

“赵强胜!”裁判高声宣布。

看台上爆发出一阵掌声。虽然很多人没看懂为什么赵风的毒液会失效,但赵强的刀招刚猛凌厉,赢得干净利落,让人不得不佩服。

孙承宗院长坐在主席台上,看着赵强的木臂,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建木的力量,果然没让人失望。”

燕北武院的张院长则端起茶杯,遮住了眼底的寒意。

赵强走下擂台时,李娜和王胖子立刻围了上来。

“你刚才太险了!”李娜嗔怪道,“万一木臂挡不住毒素怎么办?”

“放心,建木的生命本源能净化一切邪祟,这点小毒不算什么。”赵强笑着说,他能感觉到,木臂吸收了幽冥草的毒液后,里面的生机似乎更加活跃了。

王胖子则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强子,你这招扮猪吃老虎太厉害了!没看到赵风那表情,跟吃了苍蝇似的!”

接下来的比赛,赵强一路过关斩将。他依旧只用右臂和普通的刀招,偶尔用木臂挡一下对手的攻击,却从不主动使用木臂的力量。虽然赢得不算轻松,但也没引起太多关注——在很多人看来,他能赢全靠运气和顽强的意志。

直到半决赛,他遇到了一个真正的强者——中州武院的顶尖弟子,陆川。

陆川气血值高达4.0,已经半只脚踏入武师境,擅长用枪,一手“霸王枪”使得出神入化,据说能一枪洞穿十厘米厚的钢板。

“赵学弟的刀很快,但对上我的枪,恐怕讨不到好。”陆川站在赵强对面,手中的长枪斜指地面,枪身闪烁着淡淡的金光,散发着一股霸道的气息。

“试试就知道了。”赵强握紧短刀,神色凝重。这是他进入内院以来遇到的最强对手,不能再藏拙了。

“比赛开始!”

陆川率先出手,长枪如龙,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直取赵强的面门。枪速极快,空气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咻咻”声。

赵强深吸一口气,不再隐藏木臂的力量。他左手(木臂)猛地拍出,掌心涌出淡淡的绿意,形成一面由藤蔓组成的盾牌,挡住了长枪的锋芒。

“嘭!”长枪与藤蔓盾牌碰撞,发出一声闷响,藤蔓剧烈震颤,却没有断裂。

“嗯?”陆川有些惊讶,“你的左手……”

赵强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右手短刀同时出手,刀光如电,斩向陆川的枪杆。与此同时,木臂突然延伸出数根藤蔓,如同灵活的长鞭,缠绕向陆川的手腕。

“有点意思!”陆川眼中闪过一丝战意,长枪一抖,枪杆上泛起金色罡气,震断藤蔓的同时,枪尖如同毒蛇出洞,变刺为扫,抽向赵强的腰间。

两人在擂台上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陆川的枪法霸道凌厉,枪枪不离要害;赵强则刀藤配合,防守严密,偶尔的反击也带着出其不意的效果。

看台上的观众看得目瞪口呆。他们本以为陆川会轻松取胜,没想到赵强竟然能与他打得不相上下,尤其是他左手使出的“藤蔓术”,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那是……木属性的气血秘术?”有老资格的武者惊呼,“没想到内院竟然出了这样的天才!”

燕北武院的张院长坐在主席台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越来越冷。他能感觉到,赵强左手的力量与建木同源,看来林墨的死,果然与这个赵强有关。

“该动手了。”张院长低声对身后的随从说了一句,随从点了点头,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擂台上,赵强和陆川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陆川的霸王枪越来越快,金色罡气几乎要凝成实质,赵强的藤蔓盾牌渐渐有些支撑不住,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该结束了!”陆川大喝一声,将气血运转到极致,长枪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突破了藤蔓盾牌的防御,直取赵强的心脏!

赵强瞳孔一缩,知道躲不过去了。他猛地将木臂的力量完全爆发,左手抓住枪杆的瞬间,无数根须从掌心涌出,顺着枪杆快速蔓延,竟然将整个枪杆都包裹了起来!

“这是……”陆川大惊失色,他感觉到自己的气血竟然在被枪杆上的根须吸收!

赵强没有犹豫,右手短刀同时斩出,刀光凝聚着木灵之气和自身的气血,形成一道碧金色的弧线,斩向陆川的胸口。

陆川被迫弃枪后退,虽然避开了要害,但胸口还是被刀气扫中,留下一道血痕。

“我输了。”陆川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手,苦笑着说,“你的左手,很特别。”

“承让。”赵强收起短刀,木臂上的根须和藤蔓缓缓收回,恢复成普通手臂的样子。

“赵强胜!晋级决赛!”裁判高声宣布。

看台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所有人都没想到,最终进入决赛的竟然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内院新生。

赵强走下擂台,却没有丝毫喜悦。他能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意锁定了自己,这股杀意比赵风的毒液更加阴冷,更加危险。

他抬头看向燕北武院的方向,张院长正端着茶杯,对着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赵强握紧了拳头。他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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