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想也不想,扭头便要走。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幽幽幽地声音。
“阿禾,你想去哪?”
沈禾僵在原地,袖中的手指紧紧攥起,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萧忱既已开口,她便没理由装作不知道。
她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沈禾转过身,虽不见其人,但她知道,那人就在马车内。
她向着马车躬身行礼,“见过殿下。”
“上来。”
沈禾手指攥着衣袖,望着隐匿在黑暗中的马车,脸上的神色挣扎。
一番天人交战后,她咬牙朝着马车迈步走了过去。
掀开轿帘,钻进马车内。
马车内漆黑一片,只能瞧见一道模糊的黑影,斜倚在前方。
下一刻,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沈禾微微一惊。
不等反应,身体不受控制跌进一个口结实的怀抱,熟悉的沉香钻入鼻腔。
萧忱什么都不说,手指熟练的在她身上摩挲,滚烫的气息敲打着她的肌肤。
男子的吻从脸颊,吻到耳尖,再到脖颈。
沈禾浑身颤抖,感受到肩头的凉意,她猛然清醒过来。
伸手便要将人推开,但对方好似早有预料,大手箍着她的腰肢,将她死死摁在怀里,紧紧贴合在一起。
“不要……”
沈禾挣扎,胡乱的偏头闪躲。
她的行为,好似惹怒了萧忱。
他腾出一只手,捏着沈禾的下颚,死死禁锢她。
他吻住沈禾的唇,沈禾只得紧咬牙关,一边不断挣扎。
萧忱咬在她的唇瓣,一阵剧痛,沈禾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像是在发泄怒气,又像是为了驯服她,萧忱动作蛮横,一言不发。
身上的衣物所剩无几,沈禾羞愤难当,情急之下,张口便咬在萧忱的唇上。
他如此放肆,不就是笃定沈禾除了反抗,不敢做出格的事。
然而没想到,沈禾真敢咬。
马车内忽然安静下来,漆黑、安静,令人心慌。
沈禾慌乱的将衣裳拉起,从他腿上跌落在他脚下。
“殿下,还请自重。”沈禾声音颤抖,是吓的,也是怒的。
“呵。”
头顶传来嗤笑,声音逼近,萧忱俯身,目光穿透黑暗,精准的落在她身上。
“进了温府,你便忘了自己的身份?敢和孤说自重,你长本事了。”
沈禾跪坐在地上,低垂着头,哑着嗓子开口,“殿下,不论奴婢曾是何身份,但如今,我是皇后亲自赐婚于温家的媳妇,我已不再是东宫的宫女,我们这般…于理不合。”
“拿皇后压孤?”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实话实说,若是叫皇后知晓,她定然也会不高兴的。”
萧忱钳住她的手臂,将她带到身前,居高临下道,“她不高兴,你猜处罚的是谁?”
沈禾抿着唇,不必猜,受罚的自然是她。
无论萧忱做了什么,最终都会变成她的错,她不知廉耻,妄图勾引太子。
太子身份尊贵,他能有什么错,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会去强迫一个宫女?
此刻的萧忱无比陌生,好似沈禾从未真正认识过他。
萧忱抬起她的下颚,声音低沉,又如同恶鬼索命,他说,“阿禾,没有孤的允许,你怎么敢逃?”
沈禾无声的地望着他,黑暗中隐匿的,像是另外一个萧忱。
“殿下,是皇后赐婚,奴婢不过是遵从旨意,并非逃走。”
“孤若是没记错,赐婚是四月十三,你初六便迫不及待离开,连一天也不愿多留,怎么,你就这么不想看见孤?”
“难道不是殿下容不下我?原以为殿下会顾念这三年来主仆情分,放奴婢一条生路,可万万没想到,殿下竟然要奴婢的命。”
事已至此,她落在萧忱的手里,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间。
沈禾也不必藏着掖着,将心中的话索性都说了出来。
她声音中已然多了几分怒意,“我不走,难不成,要等殿下杀我?”
“看不出,阿禾竟还有两副面孔。”说着打趣的话,声音却听不出喜怒。
“孤何时说过,要你的命?”
“你不是喊李公公带我离开,不是打算杀了我吗?”沈禾此时心里憋着气,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连尊称也不用了。
“你便是这样想孤的?”萧忱声音也多了一丝愠怒,“即便孤真要杀你,你以为你逃得掉?”
“阿禾你记住,你这条命是孤的,人也是孤的,孤让你死,你得死,孤不让你死,你死不了。”
沈禾攥着手指,胸口剧烈起伏,以沉默回应他。
萧忱将她拽了起来,重新坐回他的腿上。
他搂住沈禾的腰肢,声音轻柔下来,“你既去了温家,就且好生待着,等着孤来接你。”
沈禾微微一怔,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
“殿下是何意?”
萧忱似是而非的呵了一声,让沈禾自己猜,便继续方才的没做完的事。
沈禾心头一惊,急忙推搡着他,猛然后退,“不,不行!”
话音刚落,她跌坐在地,萧忱也随之压了上来。
他扣住沈禾的双手,嗓音里多了危险的气息,“怎么?别告诉孤,才去温家两日,你便对那温寻动了心?要替他守身如玉?”
“沈禾,你什么身份自己难道不清楚?你不觉得可笑?”
他话像针刺在沈禾心头,不断提醒她只是个随手可弃玩物。
将伪装出的那点尊严碾碎成渣,只剩下狼狈与难堪。
鼻尖酸涩,眼泪从眼眶滑落。
在温家这两日,让她产生了自己是个人的错觉,是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而非是随意践踏的玩物。
这短暂的错觉,也在萧忱三言两语中,荡然无存。
“殿下,你若执意如此,便杀了我吧。”
沈禾艰涩地吐出这句话,透着无力与决然,在漆黑的马车内,格外清晰。
她是身份低贱,是他上不得台面的玩物,但如今,她代表的是温寻的颜面。
温寻那句不要妄自菲薄,便值得她为此奋力维护。
空气陡然安静。
丝丝冷意钻进马车,并在狭窄的车厢内不断扩散。
“你在威胁孤?”
沈禾偏过头,一副任他宰割的模样。
萧忱气笑了,他手指落在沈禾的脖颈上,只要用力,便能轻易掐死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