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顾言缓缓站起身。
他挡在我身前，高大的背影给了我无尽的安全感。
他冷冷地看着赵得志，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
“赵总，说话要讲证据，不然就是诽谤。”
我轻轻拍了拍顾言的手臂，示意他让我来。
我从包里拿出一支黑色的录音笔。
“证据？我当然有。”
我将录音笔连接到会议室的音响系统上。
按下播放键。
滋滋的电流声后，苏曼娇滴滴的声音传遍了全场。
“哎呀姐夫，做方案好累哦，我也看不懂那些数据。”
“反正李姐这头老黄牛会弄的，我只要负责美美地去讲就行了嘛。”
紧接着是赵得志的声音，清晰无比。
“让她做，多给她派点活。做完了把作者名字改成你的。”
“她是老实人，不敢有意见的。等这单子成了，奖金都给你买包。”
“那她要是闹呢？”
“闹？那二十万期权捏在我手里，借她个胆子她也不敢！”
录音戛然而止。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随后爆发出一阵剧烈的骚动。
甲方的脸色黑得像炭，直接把赵得志的标书扔到了地上。
“赵总，这就是你们的核心机密？”
“长期欺诈、剽窃员工成果，你们公司的信誉在哪里？”
我并没有停手。
我指着大屏幕上苏曼那份PPT的属性栏。
“还有，虽然你们改了文件名，但似乎忘了改元数据。”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
【创建者：李安安】
【创建时间：2025年X月X日（离职前）】
【最后修改者：苏曼】
铁证如山。
赵得志面如死灰，双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苏曼更是瘫软在地，妆都哭花了。
我走到台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赵得志。
“赵总，这才是核心机密。”
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的脑子，你偷不走。”
“而那个垃圾桶里的废稿，确实挺适合你们的。”
竞标会上的丑闻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全行业。
赵得志的公司成了业界的笑柄，原本谈好的几个意向客户纷纷解约。
但他还在试图封锁消息，在公司内部宣称是被我陷害的。
甚至还在大群里发誓要让我付出代价。
天真。
我坐在顾氏宽敞的办公室里，看着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
既然做了，就要做绝。
我知道赵得志公司那些真正干活的兄弟姐妹们过得有多苦。
和我一样，拿着微薄的薪水，吃着老板画的大饼，还要忍受苏曼那种草包的指手画脚。
我打开了那个早就准备好的私聊群。
里面全是赵得志公司的核心技术骨干和销售精英。
我是群主，名字叫【复仇者联盟】。
没有废话，我直接发了一份文件。
那是顾氏集团特批的招聘简章，以及一份律师函模板。
【李安安：顾总说了，欢迎大家来顾氏。薪资普涨50%，年底双薪，五险一金顶格交。】
【李安安：至于竞业协议和违约金，顾氏法务部全权负责，不用你们出一分钱。】
群里瞬间炸了锅。
五分钟后，第一个人回复：【李姐，我跟你干！】
那是技术部的老张，代码写得飞起，却因为不会拍马屁，三年没涨过工资。
紧接着是销售冠军小王、运营部的大刘……
短短三天。
赵得志公司的技术部和销售部，除了苏曼的几个亲信，全员提交了辞职信。
整个公司瞬间瘫痪。
赵得志终于慌了。
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抖。
“安安……安安啊，我是赵哥。”
语气从之前的嚣张变成了卑微的哀求。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好歹我也培养了你五年。”
我开了免提，一边喝着顾言刚给我磨的咖啡，一边冷笑。
“培养？赵总指的培养，是让我住在厕所门口吸异味？”
“还是五年不涨工资，反而给小姨子买爱马仕？”
电话那头传来赵得志急切的解释。
“误会！都是误会！那工位……那是为了磨练你的心性！”
“你回来吧，真的，副总的位置给你！工资给你翻倍！期权……期权现在就兑现！”
如果是五年前的我，或许会心软。
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赵总，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何况，你这还是假意。”
“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的那些老客户，昨天已经全部跟顾氏签约了。”
“你……”赵得志气得语塞，隔着电话我都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
“李安安，你这么狠，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
我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
“赵得志，你现在的下场，才是报应。”
挂断电话，我直接拉黑了那个号码。
顾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
他手里端着一盘精致的小点心，轻轻放在我桌上。
“干得漂亮，李副总。”
他的眼神里满是赞赏。
“不过，斩草要除根。”
他递给我一份文件。
“这是赵得志公司最近的财务报表，有点意思。”
我翻开一看，瞳孔微缩。
苏曼竟然在偷偷转移资产？
这下，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