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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笑出声，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污蔑我偷窥，毁我名誉，你们却一句轻飘飘地弄错了？”
林朝月见状，立刻又挤出几滴眼泪：
“姐姐，对不起，可能是我太着急了，看到这些照片就……”
“就什么？”
我冷冷地打断她，
“就迫不及待地想让我身败名裂？还是想彻底把我赶出林家？”
顾北辰这时开口了：
“晚星，你眼睛看不见，又不是林伯父伯母他们把你弄瞎的，何必这样咄咄逼人？今天毕竟是我和朝月订婚的日子，有什么事等典礼结束再说。”
“那你不好奇是谁把我弄瞎的吗？”
我直视着他，声音出奇地平静。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五年前那个雨夜，养父醉醺醺地踹开房门：
“死丫头，你的好日子来了！有位贵人需要换眼睛，人家出了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脸上是贪婪的笑。
我惊恐地后退：“我不要！”
“由不得你！”
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棍子如雨点般落下。我拼命挣扎，却在混乱中感到左眼一阵剧痛。
就在我快要支撑不住时，养父得意地说：
“能救顾家小少爷是你的福气！”
顾家小少爷？
我想起很多年前，那个站在巷子口为我赶走欺负我的小混混的男孩。
他笨拙地拍着我的头说：
“别哭了，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如果是把眼睛给他……
我闭上眼，泪水混着血水流下：“我愿意。”
顾北辰打断了我的回忆，眉头紧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平静：
“五年前，你车祸伤了眼睛，有人用五十万从我养父那买走了我的右眼。而那个人，就是你的父亲。”
宴会厅里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
顾北辰脸色骤变：
“不可能！我父亲绝不会做这种事！”
“是吗？”
我轻轻笑了，
“那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右眼移植手术时间，正好和我失去眼睛的时间完全吻合？”
我向前一步，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感受到他的慌乱。
“更巧的是，”
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宴会厅里格外清晰，
“当年负责你这台手术的主刀医生，现在就在现场。”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宾客席。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医生缓缓站起身，神色凝重。
“王医生，”
我转向他的方向，
“您还记得五年前那个被迫捐出眼睛的十六岁女孩吗？”
王医生沉重地点头：
“我记得。那天你满身是伤地被送来，左眼还在流血，却坚持要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顾北辰踉跄后退，声音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
我的声音里带着讽刺，
“在你享受着光明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人为你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我抬起手，轻轻抚过空洞的眼眶：
“这只右眼，还有左眼仅存的0.001视力，就是你们顾家给我的恩赐。”
顾北辰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