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蓦九跟郁景洲两人的五官有七八分相似。
同样都是眉骨硬朗清晰,浓眉深目,鼻梁高挺。
不同的是。
郁景洲天生一副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
而郁蓦九,冰冷生硬的金丝细框眼镜挂在他高削的鼻梁上,一双冷眸锐利狭长,无不昭示着其主人的凉薄与冷情。
她不得不承认,两兄弟都属于帅到犯规那种。
但郁蓦九的帅,更具攻击性。
【来了来了,病娇男主出现了。】
【不是,也没人告诉我,这病态男主这么帅啊,我可怜的女鹅,一边是深情不悔的弟弟,一边是强取豪夺霸道总裁哥哥,这题也太难选了吧。】
【这就难选了?要我们后面出场的小奶狗弟弟怎么办?】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女主直接全部收入后宫。】
【果然是故事里的最强反派,也是把女配折磨的最惨的男主。】
【女配害女主手受伤,他就卸了女配一只胳膊,让她足足养了三个月才恢复。】
【女主被女配找人绑架失联三天,他就将女配囚禁在地牢里,整整折磨了三个月。】
【啊啊啊~病态畸恋,我爱看!】
隔着屏幕,沈轻月手臂蓦的传出一阵撕裂般的痛意。
又想起那暗无天日的地牢,身体止不住的抖了一下。
别心疼女主了,先心疼心疼宝宝吧。
郁景洲感受到了身边人的异样,关心询问:“怎么了,是不是冷?”
沈轻月知道,郁景洲爱玩,也不可能将所有心思放在她身上,但他玩归玩,却能给足她情绪价值。
就像现在,她只是轻微异常,他便能第一时间捕捉到,并给到她足够的关心。
这也是沈轻月除了他的钱外还贪念的一点。
沈轻月牵强地朝他扯唇,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惨白如纸的脸颊。
她硬着头皮跟郁蓦九打招呼:“大哥…你好,我是…沈轻月。”
郁蓦九掀起凉薄的眼皮,淡淡扫了她一眼。
仅一眼,就让沈轻月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她呆愣在原地,甚至忘记了呼吸。
直到他的视线从她身上一滑而过,又重新收回,仿佛只是不经意一瞥,估计连对方的长相都没看清。
沈轻月才暗自松了一口气,揣测他应该没认出自己来。
见沈轻月神情紧绷的样子,以为是自己大哥不苟言笑的威严吓到了自己的小娇妻。
郁景洲抬起右手,极其自然的将其护在怀里。
“大哥,你太严肃,吓到轻轻了。”
郁蓦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冰冷开口:“还没进门,就开始护上了?”
郁景洲难得露出一副不自然的模样,低声道:“我的女人,自然得我护着。”
沈轻月被两兄弟的话搞得有些尴尬的不知所措,脸上维持着僵硬的笑容。
郁蓦九却忽的抬眸,沈轻月不设防,猝不及防的与他四目相对。
他薄唇轻启,听不出什么情绪:“我的样子很吓人?”
沈轻月心脏没来由的狂跳了一下,对上对方古井无波的眼神,脑子快速运转。
“没…”
“大哥你英俊潇洒,气度不凡,为人和善谦逊,彬彬有礼……”
沈轻月的话还没说完,整个客厅就陷入了一片死寂。
她这才反应过来,想起传闻中的郁蓦九,最终选择了加入沉默阵营。
她的皮肤本就白里透红,这会儿因为羞恼,就更红了。
郁蓦九戏谑勾唇,表情意味不明:“我竟不知,我在轻轻眼中这么好。”
也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郁蓦九喊她轻轻的时候,沈轻月心里莫名发慌的厉害。
姚可容笑着打趣:“他要是真有轻轻说的那么好,我孙子都抱上俩了。”
郁蓦九今年二十八,至今单着。
传闻他不近女色,甚至有情感洁癖。
沈轻月这下更慌了。
弹幕这边却热闹了。
【婆婆,您看我行吗?】
【我屁股大,算命的说我是宜男相,我保证能给病娇大哥生个足球队。】
……
郁景洲没有在意姚可容的调笑,以为沈轻月是为了自己在刻意讨好郁蓦九。
想到这种可能,心中忍不住一软。
晚饭的时候,沈轻月吃的如坐针毡,嘴里的饭菜更是味同嚼蜡。
一顿饭好不容易吃完,沈轻月想走,但姚可容却留他们今晚留宿老宅。
沈轻月不是第一次在郁家留宿,自从跟郁景洲确定关系后,郁景洲带着她回来过几次,所以姚可容很自然的留他们。
换作平时,沈轻月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但今天,她只想赶紧跑路。
沈轻月本想以明天有课为由拒绝,但郁景洲却先她一步开了口。
“好,今天哥回来,一家人难得聚齐,正好轻轻明天早上也没课。”
沈轻月扯了扯嘴角,第一次痛恨大二竟然没有早八。
她上楼后便径直溜进了郁景洲的房间,打算就这样苟到明天去学校。
保姆却上来敲门,让她下去吃点东西。
沈轻月胃不好,吃的少又饿得快,郁家知道她有吃夜宵的习惯,所以每次她来都会特意让厨房准备夜间小吃。
因为郁蓦九,她今晚根本就没吃什么东西,肚子早就向她发起了抗议。
如果她不下去,反而会引起怀疑,再加上实在饿得慌,只好硬着头皮下去了。
幸好,郁蓦九不在。
“别急,又没人跟你抢。”郁景洲坐在一旁陪沈轻月,脸上带着宠溺的笑。
“是不是我大哥让你感到紧张了?你今晚都没怎么吃东西。”
郁景洲总是能敏感的察觉到她的小心思,第一时间送上关怀。
沈轻月觉得,他简直完美得无可挑剔。
可一想到这些关心和爱都是她偷来的,而且很快,真正的主人就会出现,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就不再属于她了,她的鼻子忽的一酸。
“怎么还哭了?”
郁景洲心疼的伸手去给她擦眼泪。
“你真那么怕我哥?”
“别哭了,大不了以后不见他就是了。”
沈轻月红着一双杏眼,湿漉漉的盯着他,“可他是你哥……”
只一眼,郁景洲的心都化了。
他轻笑:“陪我过一辈子的是老婆,不是哥哥。”
沈轻月一头扎进郁景洲的怀里,贪心的想要更多:“阿景,你真的会娶我吗?”
郁景洲心头一软:“我们都订婚了。”
沈轻月摇头,他跟沈栀也订婚了,最后还不是说取消婚约就取消,转而跟她订了婚。
订婚从来都不是束缚他们关系的纽带,而是一层脆弱的风一吹就会消散的薄雾。
看得见,却抓不住。
郁景洲感受到怀里人的不安,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哄小孩子:“我会娶你,也只会娶你。”
……
沈轻月突然肚子不舒服,去了趟厕所。
从厕所出来,抬脚之际,无意识撞进一个壮硕硬朗的怀抱。
耳畔传来温热又邪恶的声线:“别来无恙啊……”
“……沈轻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