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你们这姿色最好,最会哄人开心的,招呼上来 ,这是给你的打赏,其余的另算。”
老鸨掂了掂手心沉甸甸的银子,是个出手阔绰的主。
一张老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那叫一个殷切。
绣着牡丹花的团扇,轻拍着宋晚意的肩,浓厚的胭脂味扑鼻而来,老鸨谄媚道:“客官放心,奴家挑的人定会让您满意。”
将宋晚意带到了最顶配的阁楼内,这才转身去挑选上层紫色的男倌。
宋晚意将四名贴身护卫打发了出去在门口守着,独留下连珠,还有紫衣和另外一位丫鬟。
至于秦砚霖,被随意的摒弃在地,无人管之。
秦砚霖口不能择言,双眼充血愤恨的盯着坐在首位,吊儿郎当的宋晚意身上。
老鸨办事效率极快,不过片刻工夫便招呼来了十二位男倌。
个个生得面色俊朗,身子修长,身着鲛绡短打过于暴露,将那条理分明的腹肌显现而出,若隐若现,惹人垂涎。
老鸨手持蒲扇,笑得眼角的褶子浮现而出,看宋晚意的眼神恍惚,看财神也一般,亮的惊人。
“客官,这些,可是我们这最出名的金钗花魁,您且看看满意不满意。”
老鸨逐一介绍男倌的特色,恨不得把所有的好货全往宋晚意这塞。
有卖艺不卖身的,也有的卖身不卖艺…
宋晚意对这些男倌的容颜甚是满意,拍了拍手。
紫衣从腰间取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老鸨手中:“我们小姐很满意。”
老鸨捏着手心的二百两银票,笑得一脸不值钱样。
识趣的想退出去,却一不小心碰到了躺在地上被麻绳裹成蚕蛹的秦砚霖,非常贴心道:“客官,这东西在这瞧着碍眼,要不老奴先把人带下去。”
宋晚意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秦砚霖:“不必。”
“诶!那客官您慢慢玩。”老鸨识趣的不再过多问,笑呵呵的往外退。
离开时还不忘叮嘱男倌们好生伺候宋晚意,莫要顶撞财神爷。
咧着小嘴,下去安排舞倌,今晚得把这位财神爷给伺候舒服了。
连珠瞧着这些男倌,直咽唾沫。
一个个姿色,哪个不比世子爷强。
光是瞧着便让人赏心悦目。
僵硬的转头看向满脸愉悦的小姐,磕磕巴巴的开口道:“小…小姐,要不奴婢和紫衣姐姐还是出去吧,莫要耽误您的好事。
只是这人数,属实太多了些,奴婢怕您吃不消,要不还是一个一个的倌来。”
虽欣慰自家小姐开窍,可是这男倌的数量属实过多,这一次性,小姐恐怕会被榨干。
宋晚意没好气的轻点连珠额头:“图个赏心悦目罢了,谁说定要享受风流?今日本小姐便带你开开世面。”
余光飘向站得整齐有序的男倌们。
“让我瞧瞧你们的本事,若是谁讨我欢心,这桌上的银票,便可抽走一张。”
怀中抽出一沓银票,五两,十两,二十两的数目皆有。
在男馆行事的男倌们,个个都是缺钱的主。
这次来了个样貌不俗且又出手阔绰的,无一不是心动的。
即便不拿钱,与这样样貌不俗的客官来个一夜情,也是赚的。
男倌们蠢蠢欲动。
不过眨眼间,安静的包厢内顿时热闹了起来。
鎏金兽纹烛台吞吐着摇曳火光,将雕花紫檀屏风两层流动的琥珀色。
身着鲛绡短打男倌们,跪坐在云纹地毯上,玉色腕间金铃随着斟酒动作轻响,琉璃盏里琥珀光晃得人眼晕。
屋内烛光奢靡,就连连珠还有紫衣和另外一位女子,也沾了宋晚意的光,被男倌们伺候着。
连珠起初还不适应,可谁能招架得住,美男蛊惑,鬼使神差之下,也沉沦了下去。
为首少年伺候在宋晚意身边,执鎏金酒壶的指尖凝着丹蔻,殷红与瓷白交映,将香醇美酒倾入女子唇边。
乐声忽而转急,垂落的珍珠帘幕骤然掀开,八名腰系银铃的舞倌踏着羯鼓点旋入,广袖翻飞间露出劲瘦腰肢。
中间领舞的青年眼角点着朱砂,玄色衣摆扫过满地葡萄美酒,指尖轻挑女子下颌时,腕间银镯撞出一串清脆。
檐角铜铃与乐声纠缠,熏香混着龙涎香在暖阁里翻涌。
最角落的琴师指尖拂过冰弦,凤首箜篌淌出缠绵曲调,他低垂的眉眼映着烛火。
半张面容隐在阴影里,只露出弧度优美的唇线,随着音律轻启,低哑嗓音裹着酒香漫过众人。
. 鲛人泪凝就的烛泪顺着盘龙烛台蜿蜒而下,在鲛绡屏风上映出流动的银河。
熏笼里的龙脑香裹着男倌们身上的苏合香,将空气都熬成粘稠的金浆。
宛如蛆虫一般在地上蠕动,点了哑穴的秦砚霖见纸醉金迷的暖阁,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好一个宋晚意!
竟这般不把他放在眼里。
见宋晚意从始至终都没有施舍半个眼神给他,气血上涌,两眼一翻,人彻底的晕死了过去。
宋晚意勾起连珠的下颚,一手握着琉璃杯,将美酒灌入肚中,唇角微勾,混合着酒香的语气喷洒在连珠耳边。
“与其拿着银两喂狗,倒不如这般潇洒,连珠,可喜欢?”
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
偏偏,能用钱买到的东西,也多。
连珠小脸红扑扑,早已沉沦在男倌之中,眼神迷离,语气娇软:“奴…奴婢喜欢。”
这一待,便到了后半夜。
宋晚意赏下去的银两,有上千。
秦砚霖醒来一次,气晕一次。
在这中间反复横跳,再加上白日被痛扁了一顿,还有这视觉上的冲击,精神已经快临近崩溃。
双眼充血的盯着醉眼迷离的宋晚意,恨不得现在挣开绳索,一刀要了这不知廉耻荡妇的命。
瞧这男倌们个个都争先恐后的想巴结宋晚意,两眼一翻,再度被气晕厥了过去。
等把秦砚霖送回去后,已经是正午。
荒唐了一夜,宋晚意径直回了梧桐院,简单的梳洗打扮一番,便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的秦砚霖冷汗涔涔,眉头紧锁,蓦地从昏睡中惊醒,将憋了大半夜的话怒吼出声。
“荡妇!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