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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萧烬一个字便让皇帝的眉心更紧了些。

陆丞相眼中闪过一丝得色,立刻追击:“好!太子殿下既然认了,便是罪证确凿!敢问殿下,你将长公主置于何地?又将皇法置于何地?”

萧烬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侧过头,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陆丞相。

“陆丞相,孤倒是想问问你。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在大婚前夜,于怡春院与人花天酒地,赌品之差,令人发指。输光了随身的银票不说,竟连长公主的嫁妆发冠都拿去当了!你说,如此人渣,也配娶我皇姐?”

“你……你血口喷人!”陆危脸色煞白,气的声音都在发抖。

什么当铺,什么发冠?他一概不知。

他大婚前夕是去了怡春院,可也绝不是去买春。

怎么到了太子口中,白的被说成黑的,他竟成了个十恶不赦之徒?

“血口喷人?”萧烬嗤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的纸,随手扔在地上。“这是京城最大的‘德运当铺’的当票,上面写的是什么,要不要孤给你念一念?‘凤穿牡丹纹玉冠一件,当银五千两’。陆危,你昨晚手气不太好啊。”

当票轻飘飘地落在陆危脚边,却像是一座山,压得他双腿一软,险些再次跪下去。

陆丞相脸色剧变,厉声喝道:“一派胡言!此等物证,定是有人伪造,污蔑小儿!太子。您可千万不要被人蒙蔽呀!”

“伪造?”萧烬挑眉,朝殿外拍了拍手。

一名暗卫立刻押着一个穿着绸衫、身形猥琐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那男人一进殿便吓得腿软,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草民……草民是德运当铺的掌柜……”

萧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告诉陛下和满朝文武,昨夜,是谁当了长公主的发冠?”

那掌柜抖得像筛糠,偷眼看了一下脸色黑如锅底的陆丞相,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萧烬,最后颤巍巍地指向陆危:“是……是陆大人……”

满朝哗然。

萧烬冷眼扫过全场,声音提高。

“我皇姐谢婉仪,乃父皇亲封的护国长公主,是我大炎朝最尊贵的女人!陆危,你这等品行败坏之徒,也敢肖想我皇姐?简直是痴心妄妄!”

他往前一步,逼视着龙椅上的帝王。

“父皇!儿臣此举,并非抢亲,而是为皇家清理门户!是为长姐拨乱反正!此等败类若成了驸马,才是真正让皇家颜面扫地,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一番话,掷地有声。

原本的“强抢人妻”被他硬生生扭转成了“维护皇家尊严”。

陆丞相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萧烬:“太子殿下,你……你强词夺理!漫说我儿没做过这事,就算我儿有错,也轮不到你来出头!你这是藐视君上,目无君父!”

“藐视君上?”萧烬冷笑,眼神如刀:“我若真藐视君上,此刻站在这里的,就不是陆危,而是他的尸体了。”

大殿之内,寒气四溢。

“够了!”皇帝猛地一拍龙椅扶手,随后以手扶额,疑似头疼发作,面露痛苦。

“父皇!”萧烬面露紧张,上前一步:“您没事吧?”

陆丞相也瞬间噤声,不敢再吵吵,只关切看向皇帝:“陛下,是否需要通传御医?”

众臣亦紧张,七嘴八舌道:“陛下,保重龙体啊!”

“陛下,今日是否还未用药?”

“陛下定是又被太子给气到了!”

有人阴阳怪气:“那陆大人也实在不成体统,尚公主是多大的荣耀,他竟敢在大婚前夜于怡春院鬼混!难怪太子殿下生气。”

“陆丞相自己就是风流种子,这陆探花呀,只怕也继承了他爹的风流性子。”

“我观陆探花相貌堂堂,不像是那种不知轻重好歹的人。”

“那你的意思,难道真是太子爷诬陷他?”….

各种议论钻入皇帝耳中,让他神情愈发不耐烦。

“朕无碍,不过是些老毛病。”皇帝朝诸人一挥衣袖:“此事……此事疑点重重,容后再审!退朝!”

说完,皇帝便在太监的搀扶下匆匆离开了龙椅。

萧烬整理了一下衣袍,看都未再看陆家父子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

……

金屋之内,谢婉仪听着侍女桃枝和锦瑟绘声绘色的转述,气得浑身发抖。

“混账!太子他真是无法无天!”

她怎么都没想到,萧烬竟会用如此极端的方式,在朝堂之上,将她和陆危的婚事彻底搅成一滩浑水。

他将陆危踩到了泥里,可熟悉陆危的人都知道他做不出那些事。

这栽赃手法太低级,连陛下都觉得荒谬,只能装病延后再议。

就在这时,寝殿那扇沉重的黄金大门,发出了“咔哒”一声轻响。

不是萧烬,他回来绝不会这么安静。

谢婉仪警惕地抬起头,只见门被缓缓推开,一个雍容华贵、保养得宜的身影在宫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是皇后!

那个在前世今生,都待她亲厚如亲生女儿的小沈氏!

“婉仪,我的孩子……”皇后见到这金屋的陈设先是一惊,随后一见谢婉仪,眼中便泛起心疼的泪光,快步走到床边。

谢婉仪飞快躺回床上,又用锦被将脚踝的金链子遮的严严实实。

“母后!”她装出一副虚弱的模样看向小沈氏:“您怎么来了?”

皇后挥退了左右宫人,上前坐在床沿,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心疼:“我的儿,你受苦了。本宫都听说了,那陆危真不是个东西!幸好有阿烬,否则你……”

谢婉仪顺势靠在皇后肩上,身体却僵硬得不敢动弹分毫,生怕被子滑落,露出脚下的秘密。

从皇后口中她得知,原来这金屋就在东宫西北角,她竟被萧烬直接带回宫里藏了起来。

萧烬竟然在帝后眼皮底下弄了这金屋,也实在太过胆大妄为。

“母后,婉仪……婉仪给皇家丢脸了。”

“胡说!”皇后拍了拍她的背,恼道:“丢脸的是他陆家!本宫当初真是瞎了眼,竟会觉得那陆危是个良配!大婚前夜豪赌狎妓,简直是畜生行径!阿烬做得对,这种人家,我们不嫁也罢!”

谢婉仪心中一沉。母后虽疼爱自己,但她分明是以退为进。

当初自己与陆危的婚事,是解陛下的燃眉之急,否则,陆危凭借新科探花郎之势,又有陆相跟陛下做靠山,入户部或兵部掌实权是铁板钉钉。

“母后,这婚事毕竟是您和陛下亲赐,如今闹成这样,都是女儿的不是。”

皇后叹了口气,眉头松开道:“那依你说,这事该如何了解?”

“解铃还须系铃人,阿弟本就是替我出头,自然该由女儿来了结这段公案。”

皇后一把握住谢婉仪冰凉的手:“好孩子,委屈你了,只要你早些回陆府,太子的事自然就此揭过,本宫谅那陆府也不敢不依不饶!”

“这样,今日你先跟本宫回凤仪宫,对外就说这几日是本宫留你在宫中…”

皇后话音未落,寝殿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萧烬见到皇后在内并未吃惊,只面带微笑地走进来,先是恭敬地向皇后行礼:“母后万安。”

随即,他走到床边,极其自然地坐下,将谢婉仪的胳膊一搂,对皇后笑道:“母后,皇姐昨夜受了惊吓,情绪不稳,不宜挪动。臣弟已经将宫中最好的太医都请来了东宫,定会将皇姐照顾妥当。”

他的话听似体贴,实则不容拒绝。

皇后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她盯着萧烬护食般的姿态,厉声道:“烬儿!你这是关心,还是软禁?放开你皇姐,让她跟本宫走!”

说着,太后便起身,要亲自去拉谢婉仪。

谢婉仪想起脚上金链,不敢让皇后看见,忙闪躲道:“母后,女儿确实身体有恙,不敢劳烦母后,就在皇弟这里修整几日便好。”

拉扯之间,盖在谢婉仪身上的锦被猛地滑落。

那条纤细却刺眼的黄金锁链,就这么暴露在皇后眼前。

寝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这……这是什么?”皇后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指着那条锁链,眼神在二人面上惊疑逡巡,颤声道:“太子!你……你竟敢囚禁长公主!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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