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还真找来了一块破抹布给阮柠塞上，那臭气瞬间充斥她整个口腔和鼻腔，直让她反呕。
苏晚雨走了过来，她手里还拿着一个东西。让管家退出去后，她蹲在阮柠面前，一脸失望的摇摇头。
“姐姐，这种感觉是不是很无力，谁都不信你，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
阮柠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苏晚雨皱眉叹气，她将手中的东西递到阮柠面前：“这是我偷偷给你拿的药膏，你记得抹。”
阮柠还以为她会好心的给自己上药，或者是给她松绑，实则不然，她的视线盯着那个药膏，就这么被放在了自己脚边。
“？”
阮柠被这操作整不会了，她一会儿看看药膏，一会儿抬头看苏晚雨，眉头紧蹙，含糊着。
“我怎么抹，我怎么抹？”
Look, my eyes ，tell me why？why，baby why！
这一说话，唾液混杂的脏污再次进入她的喉咙里，她下意识的犯呕，难受的要死。
“姐姐，其实我知道你没有抢，你没有做错什么，看着他们打你，我很懵，我开不了口。”
阮柠歪头看着她，很不理解她的行为。
苏晚雨从衣服包包里拿出那条完好的项链，仔细的欣赏着。
“你要的话，就给你吧，一条项链而已。”
虚伪。
苏晚雨将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而后走出了小黑屋。阮柠视线一直在门口，直到最后一道光彻底消失。小黑屋真是小黑屋，她仿佛一下子瞎了，啥也看不见。
还特冷，这是冷库吧。
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黑屋里，阴暗潮湿，蟑螂还爬来爬去，阮柠手臂上传来一阵“簌簌”感，她拍又拍不了，那玩意还爬到手指，咬了一口。
“哎哟喂！”
这简直是要命的折磨。
她舌头一哆一哆的终于把那破布给吐了出去。
“妈的，臭死了。”
阮柠睡也睡不着，又没啥可以打发时间，还看不见，真是度秒如年。
“冬眠假期刚刚结束……”
“我要开花……”
“南山南……”
展示完歌喉的阮柠开始摸索着有没有什么可以隔开绳子的东西。她艰难的蛄蛹了一段距离后，终于碰着了一个东西。
“砰。”
哇，有光亮了，眼前一片星星。
不知道从哪掉下来一根棍子，准确无误的敲在她的头上。
她晕了过去。
……
会议室里，阮祁安刚把合作方案推到完颜时序面前，身后就传来“哐当”一声。
路沐修把消毒湿巾往桌上一拍，包装纸弹起来，正好落在方案的封面上。
“谈生意呢？”
路沐修拖过椅子坐下，长腿往旁边一伸，好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阮祁安没有理他，指尖在方案上点了点：“城东的文创园项目，我们手里有三个非遗传承人资源，缺个能落地的运营团队。”
完颜时序刚要开口，路沐修忽然凑了过来：“非遗？是那种捏面人还是剪窗花？阮总这是要转型做文化人了？”他转头冲向完颜时序，眨巴着双眼，“上次谁说要搞电竞主题园区来着？这俩放一块儿，捏面人的大爷怕是要跟打游戏的小孩抢地盘。”
完颜时序低笑一声，把方案往自己这边拉了拉：“文创园的定位本就多元。”他翻到合作条款那页，“你们负责内容输出，我们做招商运营，利润按六四分成？”
“六四？”路沐修眉头一皱，伸手要去抢方案，“阮总，你这算盘打的，我在国外都能听到，你们就出几个人，我们要盖楼要招商，这不拿我们当冤大头？”
阮祁安终于抬眼扫了他一下：“路总，你要没事，不如去隔壁打游戏。”
“哎！”
眼见路沐修还想说什么，完颜时序用眼神按住了他，路沐修悻悻地坐了回去，拿起桌上的湿纸巾擦起了桌子：“阮总我不是针对你，你们的非遗传承人，能保证天天来驻场吗？万一人家哪天心情不好撂了挑子，我能园区空着展位，损失算谁的？”
这话倒是问到点子上了，阮祁安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我们签了独家合作协议，每月驻场不少于二十天，这是上周苏绣大师试运营的现场，客流量比平时高了三成。”
视频里穿旗袍的老太太飞针走线，周围围满了举手机拍照的年轻人。
路沐修眯眼看着，有些惊讶。
完颜时序看完视频，抬头看着阮祁安：“如果能保证这个热度，分成可以再谈。”
阮祁安在考虑。
完颜时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关于传承人驻场的具体考核标准，我们可以加在补充协议里。另外，园区的宣传推广，需要你们配合出一些短视频内容，这个没问题吧？”
“可以。”阮祁安点头。
“还有，”路沐修又插话，从兜里摸出个钥匙扣扔过去，“这个，非遗元素的钥匙扣，你们能做吗？要是这个能批量生产，我们可以当伴手礼送客户，这不又是一笔附加收入？”
阮祁安接住钥匙扣，是个木雕的狐狸，雕工粗糙，他皱眉：“比这精装十倍的，我们能做。”
“那感情好啊，”路沐修一拍大腿，“我看这个合作能成！序总你说呢？”
完颜时序看着他眼里的狡黠，无奈又好笑。
路沐修想的周到，帮他查漏补缺，担心传承人不稳定，担心附加价值挖掘不够。
“就按照我们说的，补充协议明天让法务对接。”完颜时序在方案上签了自己的名字，推给阮祁安，“合作愉快。”
阮祁安签了字，其实和完颜时序握了手：“合作愉快。”
阮祁安刚要走，完颜时序叫住了他：“阮总。”
“还有什么事吗？”
完颜时序笑着说：“我这里有个礼物，还劳烦你帮忙转交给阮柠小姐。”
“什么？”
阮祁安有些惊愕，他怎么也没想到，阮柠居然和完颜时序认识。
“是这样的，我和阮柠小姐是很好的朋友，她回国后，我特意为她做了一件礼物。”说着，完颜时序让下属将礼盒带了进来，“劳烦了，祁安哥。”
“……”阮祁安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