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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2

4

其实这也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见我被否定,周围人的声音又大了起来:

“我就说她是骗子,你们还不信,现在该相信了吧!”

“而且我看她还怪眼熟的,好像是隔壁学校那个出了名的小偷!”

“那就不奇怪了,原来是惯犯,快把她轰走,免得脏了我们学校周围的空气。”

“对,轰走!”

他们群起而攻之,无数双手将我抓住,企图将我给拖走。

我不愿意离开,只得抱住一旁的大树,即使指甲被硬生生掰断,疼得我直发抖,我也没有松开手。

而我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向娟的身上,妄想能在她冷峻的表情里找出一丝丝的心疼。

可惜没有,她连多余的目光都不曾分给我,注意力只在李梓浩身上。

我急得直哭,开始诉说这些年所遭遇的各种委屈:

“妈,我也是你和爸的孩子,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们把我丢在农村不管不顾就算了,还让爸装穷装残,想方设法从我这儿拿钱养你们的宝贝儿子李梓浩。”

“你知不知道这样害惨了我,因为穷,我从小遭受了多少人的白眼,我被污蔑是小偷,被很多人打,打得遍体鳞伤。”

“因为穷,我只能省吃俭用,一天三顿顿顿是土豆,穿的衣服永远是别人淘汰下来不要的,因为穷,我自卑胆小,连别人的眼睛都不敢直视。”

“我以为是自己命运多舛,所以拼命读书逆天改命,可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不过是你们的一颗弃子。”

“妈,你们真的好狠的心。”

多么凄惨的遭遇,听者悲伤闻者落泪的程度。

就连刚刚嚷嚷着要轰走的那群人都停住了手,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厌恶,而是同情。

可我的亲妈依旧不为所动。

我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向娟的冷漠让我心如死灰,不再奢求那一丝本就不存在的母爱。

如此,那就只剩下恨了。

我冲不远处的母子露出一个挑衅的笑来:

“既然你们连一点亲情也不顾,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说完,我掏出手机,在屏幕上好一顿敲敲打打,然后又对着向娟按下快门键。

“你要干什么?”

她察觉到不对劲,闪身过来想抢我的手机,但被我躲了过去。

“不干什么,只是想让更多人见识到你们这对父母的恶毒嘴脸罢了。”

向娟急了,又想冲过来打我,这次却被自己的好大儿给拦了下来:

“妈,你又没承认她是你女儿,所以她说的那些也就不成立,你别着了她的道。”

李梓浩的话让她瞬间冷静下来。

“对啊,我又没承认,我怕什么。”

我唉唉叹息一声,这对母子有点智商但是不多。

“是啊,你没承认,可网友关注的重点会是你承不承认吗?”

“他们不会关注的,因为舆论传播的本质是以讹传讹,根本没人会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我亲爱的妈妈,你懂了吗?”

向娟顿时脸色大变,她开始犹豫,开始思索这次舆论带给她的负面影响。

纠结再三,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将我给拉到一边,语重心长道:

“够了李小满,不就是让你过了二十年的苦日子吗?既然都知道了,那以后就搬回城里面生活,我们是一家人,家丑不能外扬,你赶紧把帖子给删了。”

5

不就是?

原来我这二十年所遭受的苦难和委屈能被如此避重就轻地总结为“不就是”。

我一把甩开向娟抓着我的手,愤恨道:

“你现在知道我们是一家人了?晚了!”

“李小满,你!”

向娟被气到满脸通红,气到捶胸顿足。

见她不爽,我就爽了。

就在我心满意足转身准备离开时,向娟又再次将我拉住: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答应删帖子?”

我狡黠一笑,然后将目光移到了一旁的李梓浩身上:

“我要他去农村,去过我过过的那些苦日子,去感受何为穷困潦倒,何为食不果腹。”

“时间不用太长,就一年。”

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狠的报复方式了。

然而向娟连思都没思考,就一口回绝了我。

“不行!这个不行!”

这让原本心情大好的我又再次痛苦起来。

只是一年而已,她都舍不得,这样的苦日子我可是过了整整二十年!

“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算了。”

“可惜啊,也不知道这舆论发酵起来,你这份工作还保不保得住,要是保不住,你宝贝儿子的好日子可就到头咯!”

“你!”

向娟的脸色红一阵黑一阵,像调色盘里被攉得稀烂的颜料。

鏖战之际,李梓浩上前挡在了我和向娟中间。

“妈,你不用担心我,她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我们……”

“不用争了,我同意。”

最终,这场战役是我赢了。

临了,我还不忘冲李梓浩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来。

但面对我的挑衅,他非但没有愤怒,脸上反而还挂着一丝淡淡的忧愁。

忧愁也对,让他这样身娇肉贵的少爷去农村过吃糠咽菜的日子,不愁才怪。

就在我以为事情都在往我预想的方向发展时,残酷的真相再次让我道心破碎。

在李梓浩被送回农村的前一个晚上,他竟破天荒地敲开了我的房门。

我以为他是来求饶的,幸灾乐祸地开了门。

抬眼的一瞬间,我却被吓到失声尖叫。

因为面前的男人脸颊凹陷,肤色泛着一种诡异的白,像久病未愈,稍微凑近还能闻到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药味。

李梓浩生病了?

我有一瞬的担心,但很快就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不屑:

“你这样,莫非是想装病博同情?”

“不可能的,我是不会松口的,这是你们欠我的。”

面对我的强硬,李梓浩表情淡淡的,显得十分无所谓,只是自顾自拿出一塌厚厚的文件来:

“你先看看这个。”

我接过他手里的文件,仔细翻阅起来。

看到最后,我只觉得心里发怵,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你你……你居然真生病了,还是尿毒症!”

李梓浩点点头,将我手里的档案袋抽了回去。

“我这个病,是天生的,所以爸妈策划了20年,把你这个肾源从小养在乡下,方便又省钱。”

“你现在还觉得他们把你认回来,同意你的要求,是因为后悔吗?”

说到最后,我已经听不清,耳畔只剩一片嗡响。

其实我非常清楚知李梓浩这番话的真假,可还是忍不住地质问他:

“万一是假的呢?万一是你的阴谋诡计呢?我不信!”

李梓浩依旧神情淡漠:

“信不信由你,一会儿他们就会端一碗燕窝给你,里面有足量的安眠药。”

说完,他拂袖而去。

6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躺回了床上。

目光一直停留在房间门把手上。

直到困意来袭,我以为不会有人来时,敲门声却突兀地响起,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尤为恐怖,好似地狱里恶鬼的哀嚎。

我腾地从床上蹦了起来,思索再三,还是去开了门。

果然是向娟,她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碗盏,里面装得正是燕窝。

看来李梓浩说的是真的。

见我一直盯着燕窝看,向娟很是心虚,急忙挽起一抹掩饰的笑:

“小满,这是妈给你熬的燕窝,补身体的,也算是妈对你的一点补偿,你喝了好睡觉。”

说着,她把碗递了过来。

可我没接,依旧只是呆呆地看着。

向娟有些尴尬,又干笑了几声:

“小满,妈知道你委屈,但你现在已经回来,妈也同意了你的要求,你就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

“乖,喝了它,妈明晚再给你熬。”

向娟又主动把碗往前送了送。

这次我有了动作,面无表情地接下这份可能会要了我命的“母爱”。

见我没有怀疑和抗拒,向娟这才松了口气,转而一脸期许地盯着我:

“愣着干嘛,喝呀!”

面对她的催促,我只是无奈笑笑:

“妈,好像还有点烫,我晾晾,一会儿喝。”

向娟脸上的笑瞬间僵住:

“燕窝就是要趁热喝,一会儿凉了该没口感了。”

她语气急促,有些不耐烦,似乎就要演不下去。

她说任她说,我还是把燕窝放在了一边,半开玩笑道:

“妈,你怎么这么急,莫非这碗里放了什么毒药?”

我的话让向娟呼吸都慢了半拍,脸上更是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回应我,只得慌张摆摆手:

“怎么可能,我可是你亲妈!”

“既然你现在不想喝就不喝吧!”

说完,她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我房间。

确认好向娟真的离开后,那碗象征着母爱的昂贵燕窝被我连汤带碗地扔进了垃圾桶。

紧接着,我就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

这个家,是万万不能再待下去。

临出门前,主卧的灯还亮着,还能隐约听见里面的争吵声。

我有些好奇,蹲在门角听了一会儿。

我爸似乎是在埋怨我妈:

“你为什么不看着她喝下去,这妮子是个聪明的,她要是发现了猫腻不喝怎么办?”

向娟不知道砸了什么东西,哐当一声:

“你还好意思怪我?要不是你没有看好她,我至于像现在这样绞尽脑汁的给她灌药吗?”

两人的争吵愈演愈烈,甚至还能听见互扇巴掌的声音。

我没再继续听下去,趁着现在动静大,蹑手蹑脚地摸出了门。

我又回到了从前那种举目无亲的日子。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我担心的是向娟会找上门来。

尿毒症想要不痛苦的活下去,换肾是唯一方法。

她那样宝贝李梓浩,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忐忑不安地过了一个星期后,向娟还是来了。

办公室里,她和导员以及几科老师有说有笑,好不热闹快活。

然而这种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在我敲门进去那一刻,所有人脸上的笑瞬间僵住,看我的眼神里都充满了鄙夷。

我知道,向娟肯定将我说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7

既然我在这场名为亲情的战役里毫无胜算,那我也无需再顾及那么多。

还没等她们开口,我先入为主道:

“我是不会回去的,也不会同意捐肾,什么亲情绑架道德绑架更是对我无用。”

此话一出,办公室里众人看我的眼神更加犀利。

导员则是一脸气愤:

“李小满同学,你这人怎么这么冷血,他好歹是你亲弟弟,又不是其他人,而且只是要你一个肾,你不是还有一个吗?”

“只要我一个肾?”

这话让我不由地冷嗤了一声。

“那你们可知我要是没了这个肾,我会死的!”

一旁的其他老师疑惑道:

“怎么可能,人都是有两个肾的,你分一个出来并不会对生命造成威胁,你一个医学生还不懂人体结构吗?”

我紧攥抖得不行的拳头,将目光转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向娟:

“就是会有生命危险,至于为什么,我亲爱的妈妈,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吧?”

面对我的质问,向娟心虚至极,只得别过头去,不敢再看我的眼睛。

“不说是吧?那我来说!”

我擦干眼泪,打开相册,拿出自己曾经的体检报告。

“其实我根本没有两个肾,我是先天的独肾,这本来不影响我的日常生活,但我弟弟也就是李梓浩,我妈的宝贝儿子,他有先天性的肾衰竭。”

“所以我妈当即就做出了决定,要取掉我唯一的一个肾,来保全李梓浩,我从一出生就成了他们的弃子。”

“为了将利益最大,他们还把我送回了农村老家,一个假死一个装残,从我嘴里扣钱来养李梓浩。”

“妈,我说的对吧?”

我的这番话惊呆了在办公室里吃瓜的所有人。

他们看我的眼神不再是鄙夷,而是同情。

导员也迅速反应过来,挡在了我的身前:

“向教授,恕我说句冒犯的话,你这种品行不端,三观不正的人实在是不配为人师表、为人父母。”

“你请回吧!我现在是不会将李小满交出来的。”

见此,向娟也不再装什么高尚人杰儒雅教授了,她撸起袖子,绕过导员,想将我强行拽出去:

“你今天不走也得走!”

现场瞬间乱做一团,其他老师迅速加入了战场。

就在几人拉扯得不可开交之际,一个虚弱的男声响起:

“够了!”

李梓浩竟来了。

向娟立马撒开我的手,一脸心急地扑过去:

“浩浩,医生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你怎么出来了?还找到这儿来了。”

李梓浩有气无力地看了我一眼:

“让她走,我不要她的肾。”

“为什么啊?浩浩?”

向娟又急又疑惑。

李梓浩只勾了勾毫无血色的唇瓣:

“因为我不想活了。”

“我受够了没日没夜的化疗,也受够了你无休止的掌控。”

“向娟,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大学教授就特牛逼,可以随意操控别人的人生?”

“从小到大,我必须按照你的计划吃饭睡觉学习,稍微让你有不满意的地方,轻则关禁闭,重则各种打骂,我毫无自由可言,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傀儡。”

说着,李梓浩又转头看向了我:

“小满,有些时候我真的挺羡慕你的。”

“羡慕你能自由自在,能按自己的心意活着。”

8

所以,李梓浩是故意向我透露燕窝里有安眠药的。

他这是早就存了死志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是该先可怜他,还是可怜自己。

然而,造成这一切痛苦源头的罪魁祸首,似乎并没有所觉悟。

她乘着大家唏嘘之际,竟发消息找来了几十个彪形大汉。

向娟哈哈大笑,笑得一脸扭曲:

“就知道会有意外,还好早有准备。”

“把他俩都给我带回去,管你们想不想活,愿不愿意死的,都得按照我的规矩来办。”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护着我的几个老师很快就被控制了起来。

就在我即将被带走之际,李梓浩竟从轮椅上强行站了起来,将我死死护在身后。

他用尽全身力气怒吼道:

“若你们执意要让李小满和我换肾,那我现在就从楼上跳下去!”

李梓浩的态度十分强硬,向娟没法,只能先暂时喊停。

剑拔弩张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

李梓浩也看准时机,开始带着我一步一步往校门口挪去。

以往只需用十分钟就走完的路程,我们两个竟走了半个小时。

李梓浩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每多挪动一步,他的脸色就苍白几分。

可他还是强撑着将我给护送到了校门口。

向娟自然是不肯放过我的,已经暗中吩咐了人埋伏在周围的必经之路。

“这可怎么办?”

我心急如麻。

焦虑之际,一双大而温暖的手在我头上摸了摸:

“不急,我早已经准备好了退路。”

李梓浩用眼神示意我往西北方向看去:

“看见那个蓝色的小轿车没有,那是来接应我们的,等会儿我拖住向娟他们,你就拼命往那边跑,听见没有?”

我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办?”

李梓浩挽起一抹温柔的笑来,他又抬手摸了摸我的头:

“不用担心我,向娟不想我死,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对了,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哥哥?”

我无语地翻出个白眼:

“别皮了。”

“对了,你要是没有我的肾,你就会死吗?”

李梓浩顿了顿:

“不会,我还能化疗。”

听他这样说,我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那就准备跑吧!”

“3,2,1!”

“李小满快跑,别回头,千万别回头。”

我确实没有回头看,可眼睛也没有闲着,眼泪犹如决堤的洪水,滔滔不绝。

且这一哭就没完没了,连着哭了一个星期。

李梓浩这个大骗子,他骗了我,没了我的肾,他根本活不了。

他死了,死在了现场。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心中五味杂陈,我想拍手叫好,但双手却怎么也合不到一起。

就这样浑浑噩噩在李梓浩朋友家又睡了一个星期,我收到了一张银行卡。

“这是你哥留给你的钱,密码是他的生日,也就是你的生日。”

周斯非常郑重的将卡交到了我手上,随后呼出一口长长的气来:

“这里面的钱可够你衣食无忧一辈子,梓浩当初创乐队搞钱就是为了你。”

我摩挲着银行卡上的号码,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心口隐隐作痛得厉害。

可我也很疑惑:

“所以……他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

9

周斯点了点头:

“当然,他可时常在我面前提前自己有个双胞胎妹妹,这家伙要是不死啊,绝对是个宠妹狂魔,可惜了!”

我很想纠正自己才是姐姐,可想了想,是李梓浩先保护了我,那就让他当哥哥吧。

有了这笔钱,我得以重返校园,继续完成学业。

至于向娟和我爸,两人先是双双丢了工作,然后又离了婚。

本以为这他们经历了这么多,会醒悟过来,反思自己,谁料他们却将这所有的不幸都归咎到了我的身上。

为了报复我,两人跑去我学校门前拉横幅,空口污蔑我是杀人凶手,杀了自己的亲生弟弟。

向娟还模仿我,在网上发各种卖惨视频,企图网暴我。

然而,没等来我被网暴,她自己先被骂惨了。

是李梓浩生前积攒的小迷妹们,她们在知道事情真相后,自发组织起来拥护我。

几波人在视频评论区鏖战了几个月后,向娟本人受不了了,宣布退网。

退网却不退热度,事情发酵得太快,让向娟本就不好的名声彻底烂透。

就连各大高校都知道了她的“丰功伟绩”,纷纷表示不会录用这样品行不端的老师。

向娟的教师生涯算是彻底完了。

为了养活自己,这位儒雅了半辈子的人民教师竟也干起了洗碗工的活儿。

而我爸这个老凤凰男就更惨了。

年轻的时候还有几分姿色,可以钓到富婆。

现在年过半百,油腻发福,再婚娶了个凶巴巴的老太婆,退休金没捞着半毛,还得天天挨骂。

但我一点都不可怜这两人,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春去秋来,本科毕业以后,我又考了研,读了博士。

这日子一晃,我都已经三十岁。

看着墓碑上依旧笑靥如花的少年,我轻轻感叹道:

“哥,你还是那么年轻,现在该我羡慕你了吧!”

我在墓碑前又坐到了晚上,直到夜深露重时我才起身离开。

只是还未到家,我接到了一通陌生的电话,是向娟突发脑溢血进了医院,情况危急,需要我过去签字手术。

这些年她视我为十恶不赦的罪人,我俩都盼着对方死,是名副其实的对抗路母女。

既然如此,那眼前岂不是天赐的好机会?

我立马调转车头,朝市医院的方向驶去。

刚推开病房的门,一个碗就砸了过来,伴随着恶狠狠的声音在我脚边炸开:

“小贱蹄子还敢来,把我害那么惨,害死了你弟,害得我晚年幸福生活不保,怎么死的人不是你?”

我并未止步,而是踏着碎瓷片踩了过去。

看着床上还尚有余力和我吵架的向娟,我露出一个邪恶的笑来。

“看来你的情况不像医生说得那么糟糕啊!”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必花钱让你手术了。”

向娟猛地瞪大了眼睛:

“什么意思?难道你要丢我在医院,让我自生自灭?”

她挣扎着想起来打我,但没动两下就又瘫了回去。

我打出个响指:

“没错,你猜对了。”

说完,我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第二天一早,我再次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是收尸的电话。

向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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