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宗山门外，晨雾缭绕。
萧云和柳寒烟并肩而立，身后是前来送行的吴清风和几位核心长老。两人皆换上了便于行动的便装——萧云一袭青衫，背负长剑；柳寒烟则穿着素白劲装，腰间悬着寒月剑，再无往日宗主华服。
“宗内事务就拜托师叔了。”柳寒烟向吴清风行了一礼。
吴清风点头：”放心去吧。有我在，青冥宗乱不了。”他转向萧云，递过一个储物袋，”里面有些丹药和符箓，路上或许用得上。”
萧云接过储物袋，神识一扫，发现除了常规丹药外，还有几枚保命用的”遁天符”和一块记载天剑宗情报的玉简。
“多谢师叔。”
“此行务必小心。”吴清风压低声音，”天剑宗与我们素有嫌隙，而且…”他犹豫片刻，”我怀疑他们与玄冥老怪有某种联系。”
萧云眉头一皱：”师叔有何依据？”
“三十年前，我曾与天剑宗一位长老有过交情。”吴清风回忆道，”他酒后失言，提到天剑宗禁地中供奉着一位’老祖’，每逢月圆之夜都需要献祭活人。而玄冥老怪最著名的，就是每月需要吞噬一名金丹修士续命。”
这个信息让萧云和柳寒烟心头一凛。若真如此，天剑宗之行将比想象中更加危险。
“我们会小心行事。”萧云郑重承诺。
告别众人，两人驾驭飞行法器离开青冥宗，向西北方向的天剑宗飞去。天剑宗位于三千里外的”天剑山脉”，以剑修闻名修真界，整体实力比青冥宗强上一筹。
飞行途中，萧云取出吴清风给的玉简查看。玉简中详细记载了天剑宗的势力分布、重要人物和护宗大阵的特点，甚至还包括几条秘密通道的信息。
“吴师叔准备得真周到。”萧云感叹。
柳寒烟轻轻点头：”他年轻时曾游历各派，对各宗门秘辛了如指掌。”她顿了顿，”我母亲的笔记中也提到过天剑宗，说他们的’问剑路’是考验修士心性的绝佳之地。”
“问剑路？”
“一条通往主峰的石阶路，共九千九百九十九级。”柳寒烟解释，”每上一阶，都会面临不同的心剑考验。据说能走完全程的，百年来不足十人。”
萧云若有所思：”或许我们可以借此机会磨砺道心。”自从获得混元珠传承后，他修为突飞猛进，但道心修为却有些跟不上，这正是个弥补的好机会。
飞行三日，两人抵达天剑山脉外围。远远望去，七座形如利剑的山峰直插云霄，云雾缭绕中隐约可见金顶大殿的轮廓。最奇特的是主峰上方悬浮着一柄巨大的石剑，据说是开派祖师留下的镇宗之宝。
“好强的剑气。”萧云感叹。即使相隔数十里，也能感受到那股凌厉的剑意，仿佛能刺破苍穹。
柳寒烟眼中闪过一丝向往：”天剑宗以剑修闻名，他们的’天剑诀’号称修真界第一剑法。”
两人降落在山脚下的”剑鸣镇”，这里是前往天剑宗的必经之路，镇上多是修士和商贩。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后，萧云提议先去镇上打探消息。
剑鸣镇中心有个热闹的集市，各种与剑修相关的物品琳琅满目：从普通的精铁剑到蕴含剑气的灵剑，从基础剑谱到高深剑诀残篇，应有尽有。萧云和柳寒烟装作普通散修，在各个摊位间游走，暗中收集情报。
“听说了吗？天剑宗又要招收新弟子了。”
“这次条件放宽了，据说只要能在问剑路上走满三千阶，就能入外门。”
“三千阶？去年不是要五千阶吗？看来天剑宗缺人啊…”
几个散修的闲聊引起了萧云的注意。天剑宗作为顶级宗门，向来收徒严格，突然降低标准，必有蹊跷。
继续闲逛，萧云在一个卖剑穗的摊位前停下。摊主是个精瘦老者，一双小眼睛滴溜溜转，一看就是精明角色。
“道友看中哪个了？”老者热情招呼，”这些都是从天剑宗流出来的正品，佩戴后可增加剑法威力。”
萧云随手拿起一个青色剑穗：”这个怎么卖？”
“道友好眼光！”老者竖起大拇指，”这是内门弟子专用的’青岚剑穗’，佩戴后剑招速度提升三成。只要五十灵石！”
萧云心中暗笑，这分明是普通丝线编织的装饰品，毫无灵力波动。但他不动声色：”太贵了。不过…”他压低声音，”若你能提供些天剑宗的内幕消息，我可以出双倍价钱。”
老者小眼睛一亮，左右看看无人注意，凑近道：”道友想知道什么？”
“听说天剑宗最近在大量招人，为何？”
老者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据说天剑宗禁地出了变故，死了不少弟子，急需补充人手。”他顿了顿，”更奇怪的是，死的大多是剑道天才…”
萧云和柳寒烟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萧云又问了几个问题，付了灵石后离开摊位。
“禁地变故…剑道天才死亡…”柳寒烟轻声重复，”会不会与混元珠有关？”
萧云点头：”很有可能。混元珠对特定天赋的修士会产生共鸣，若天剑宗禁地中真有混元珠，那些剑道天才可能是被它吸引，却无法承受其力量…”
回到客栈，两人商议对策。直接拜山显然不行，青冥宗与天剑宗关系紧张，他们又身份特殊。伪装成散修参加招徒考核是最稳妥的办法，但柳寒烟已经结丹，很难隐藏修为。
“我有办法。”柳寒烟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冰晶玉佩，”这是母亲留下的’封灵玉’，能暂时压制修为，伪装成筑基期。”
萧云接过玉佩，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奇异力量：”玄冰族的宝物？”
柳寒烟点头：”母亲笔记中提到过，玄冰族擅长隐匿之术，这封灵玉就是其中之一。”
第二天一早，两人来到天剑宗山门。一座巨大的石剑碑矗立在入口处，上面刻着”天剑宗”三个大字，笔锋如剑，气势逼人。碑前已经排起了长队，都是前来参加考核的修士。
“姓名？修为？”登记处的天剑宗弟子头也不抬地问道。
“萧青，筑基中期。”萧云用了化名。
“柳霜，筑基后期。”柳寒烟也临时改名。
那弟子记录完毕，递给两人各一枚铁质令牌：”持此令可入问剑路。登三千阶可入外门，五千阶可入内门，八千阶以上有机会被长老收为亲传。开始吧！”
两人接过令牌，跟随指引来到问剑路起点。这是一条蜿蜒向上的石阶，一眼望不到头。已经有数百名修士在攀登，有人健步如飞，有人举步维艰，还有人瘫坐在台阶上，面色痛苦。
“我们走。”萧云深吸一口气，踏上第一级台阶。
刚一落脚，一股无形的压力就笼罩全身，仿佛有千万根细针刺入皮肤。同时，脑海中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第一考，忍痛。”
萧云恍然，原来问剑路每阶都有不同考验。这第一阶考验的是忍受疼痛的能力。对经历过混元罡气洗礼的他来说，这点痛苦微不足道。柳寒烟更是面不改色，两人轻松迈步向上。
前一千阶，考验的多是基础素质：耐力、勇气、意志力…对两人来说毫无难度。超过三千阶后，考验开始变得复杂，出现了幻境、心魔等精神层面的挑战。
“第五百阶，问心。”当萧云踏上这一阶时，周围景象突变。他回到了青冥宗外门的草庐前，赵虎等人正在欺凌”天缺之体“的他。
“废物就是废物，怎么修炼都没用！”赵虎一脚踹翻瘦弱的萧云，肆意嘲笑。
这是过去真实发生过的场景，但现在看来却如此可笑。萧云静静看着，心中毫无波澜。当赵虎的脚再次踹来时，他轻轻一挥手，幻象如泡沫般破碎。
“道心坚定，通过。”那个冰冷的声音评价道。
继续攀登，考验越来越难。七千阶时，萧云遇到了”亲情劫”——幻境中，老道士萧远山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恳求他放弃复仇，过平凡生活。
“师父…”萧云跪在床前，泪水滚落。这是比任何肉体痛苦都更难抗拒的诱惑。但他很快清醒过来：”不，师父绝不会让我放弃。他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当快意恩仇！”
幻境破碎，萧云擦干眼泪，继续向上。在他身旁，柳寒烟也经历了类似的考验，但她心志坚毅，一一克服。
八千阶后，台阶上的修士已经寥寥无几。每上一阶，压力都成倍增加。萧云不得不运转混元珠抵抗，柳寒烟也解开了部分封灵玉的压制，释放出金丹级别的实力。
“九千阶！”当萧云踏上这一标志性的台阶时，一股浩瀚的剑意从天而降，压得他单膝跪地。这是天剑宗开派祖师的遗留剑意，考验的是对剑道的理解。
萧云虽不是专修剑道，但混元道包罗万象，对剑道也有独到见解。他闭目凝神，混元珠在识海中投射出一篇剑诀，正是《混元道经》中记载的”混元一气剑”。
“混元生一气，一气化万剑…”萧云喃喃自语，周身浮现出淡淡的灰色剑气。剑气与祖师剑意交融，不但抵消了压力，还让他对剑道的理解更深一层。
“剑道通明，通过。”声音中多了一丝赞赏。
最后九百九十九阶，每阶都是一种剑道意境的考验。萧云和柳寒烟互相扶持，一步步向上。当他们踏上第九千九百九十九阶时，眼前豁然开朗——他们站在了主峰之巅，周围云雾缭绕，宛如仙境。
“恭喜二位通过问剑路全程。”一位白袍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前方，须发皆白，但面色红润，双目如电，”老夫天剑宗大长老剑无尘。百年来，能走完全程的不足十人。”
萧云和柳寒烟行礼。剑无尘仔细打量两人，尤其在柳寒烟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小姑娘年纪轻轻就已结丹，剑意纯粹，难得难得。这位小友虽非剑修，但对剑道的理解也别具一格。”
他抚须微笑：”按照规矩，走完全程者可成为宗主亲传弟子。不过宗主正在闭关，就由老夫暂代师职吧。”
萧云心中一喜，成为大长老弟子，就有机会接触宗门核心区域，更方便寻找混元珠。但他表面恭敬：”多谢前辈厚爱，只是晚辈有一事相求。”
“哦？何事？”
“晚辈对贵宗禁地中的’剑冢’向往已久，不知可否一观？”萧云大胆提出请求。根据混元珠感应，第五颗混元珠就在剑冢方向。
剑无尘脸色微变：”剑冢乃宗门禁地，非核心弟子不得入内。”他顿了顿，”不过…若你们能通过’剑心试炼’，倒也不是不能破例。”
“剑心试炼？”
“三日后是天剑宗百年一度的’祭剑大典’，届时会开启剑心秘境。”剑无尘解释道，”在秘境内取得’剑心石’者，可获准进入剑冢挑选一柄灵剑。”
萧云和柳寒烟对视一眼，同时点头：”我们参加。”
剑无尘满意地笑了：”好！这三日你们先在’听剑轩’住下，熟悉宗门环境。有任何需要，可找执事弟子。”
他唤来一名年轻弟子，吩咐带两人去住处。离开前，剑无尘意味深长地说：”希望你们能在祭剑大典上有所收获。”
听剑轩是专门为亲传弟子准备的雅致院落，位于主峰半山腰，环境清幽。带路的弟子介绍，这里是当年天剑宗开派祖师闭关之所，灵气浓郁，对修炼大有裨益。
待弟子离去，萧云立刻布下隔音禁制，与柳寒烟商议。
“剑无尘态度有些奇怪。”柳寒烟皱眉，”按理说我们这样的外来者，不该如此轻易被接纳。”
萧云点头：”尤其是主动提出要进剑冢，他不但没起疑，反而给了机会。太顺利了反而可疑。”
“除非…”柳寒烟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本就希望我们进入剑冢。”
萧云恍然：”陷阱！剑冢或者剑心秘境中，必有蹊跷。但为了混元珠，我们不得不入。”
两人决定按计划行事，但提高警惕。接下来的两天，他们表面上在熟悉天剑宗环境，实则暗中收集情报。通过与其他弟子的闲聊，萧云了解到一些重要信息：
第一，最近半年，剑冢确实发生了异变，先后有七名天才弟子在其中莫名发狂而死；
第二，祭剑大典原本是十年一次，这次提前了三年；
第三，剑无尘最近行为反常，经常深夜独自前往剑冢。
第三天清晨，祭剑大典正式开始。主峰广场上，数百名天剑宗弟子整齐列队，气氛庄严肃穆。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十丈高的剑形石碑，碑前摆放着各种祭品。
萧云和柳寒烟作为新晋亲传弟子，站在队伍前列。剑无尘主持仪式，诵读祭文，然后带领众弟子向剑碑行礼。整个过程古朴肃穆，看不出任何异常。
“开剑心秘境！”仪式最后，剑无尘大喝一声，手中长剑指向剑碑。碑身裂开，露出一个旋转的光门。
“持剑心令者，可入秘境寻剑心石。”剑无尘环视众人，”秘境开启十二个时辰，逾期不出者，永困其中。开始！”
二十多名符合条件的弟子依次进入光门，萧云和柳寒烟也在其中。穿过光门的瞬间，萧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随后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奇异的空间中。
这里没有天空和大地，只有无数悬浮的巨石和纵横交错的剑气。那些剑气或如游龙，或似惊鸿，在虚空中穿梭飞舞，美轮美奂又危险至极。
“这就是剑心秘境？”柳寒烟惊叹，”好浓郁的剑气！”
萧云感应了一下混元珠，指向某个方向：”那边，混元珠的感应最强。”
两人谨慎前行，避开游走的剑气。很快，他们发现其他弟子也在四处搜寻所谓的”剑心石”，但没人知道那具体是什么样子。
“看那里！”柳寒烟突然指向一块悬浮的巨石。巨石表面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剑，中央位置有一块晶莹的玉石，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剑心石？”萧云眯起眼睛，”不对，那是…”
他话未说完，一名天剑宗弟子已经冲了上去，伸手去抓那块玉石。就在他触碰到玉石的瞬间，异变陡生！玉石突然爆发出刺目的血光，那名弟子惨叫一声，全身精血被瞬间抽干，化作一具干尸！
“陷阱！”萧云一把拉住柳寒烟后退。与此同时，秘境各处都亮起了类似的血色光芒，惨叫声此起彼伏。
“那不是剑心石，是血煞噬魂玉！”柳寒烟认出了那可怕的东西，”血煞门的邪物，专门吞噬修士精血和魂魄！”
萧云脸色铁青：”我们上当了。这根本不是剑心试炼，而是一场献祭！”
混元珠在体内剧烈震动，向他示警。萧云立刻拉着柳寒烟向感应最强的方向冲去：”快走！混元珠在那边，那可能是唯一的生路！”
两人在悬浮的巨石间飞跃，身后血光蔓延，如同活物般追来。几名幸存的弟子也在逃命，但很快被血光吞噬，化作干尸。
终于，萧云看到了目标——一块比其他巨石大十倍的平台，中央插着一柄锈迹斑斑的古剑。古剑下方，一颗灰色的珠子半埋在土中，正是第五颗混元珠！
“找到了！”萧云大喜，正要上前取珠，突然一道剑光从天而降，拦在他们面前。
“果然是为混元珠而来。”剑无尘的身影出现在剑光中，面带冷笑，”老夫就知道，能走完问剑路的，绝非寻常修士。”
萧云将柳寒烟护在身后：”大长老，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剑无尘大笑：”不错！祭剑大典是假，献祭弟子开启血煞大阵才是真。至于你们…”他眼中闪过贪婪，”两个金丹修士的精血，抵得上二十个筑基！”
“为了什么？”柳寒烟冷声质问，”你堂堂天剑宗大长老，为何与血煞门勾结？”
“血煞门？”剑无尘嗤笑，”他们不过是棋子罢了。老夫效忠的，是玄冥老祖！”
萧云心头一震：”玄冥老怪？”
“不错。”剑无尘傲然道，”老祖即将突破化神，成就返虚。届时，整个修真界都将臣服在他脚下！而老夫，就是天剑宗的新任宗主！”
他不再废话，长剑一指，无数剑气如暴雨般射向两人。萧云立刻祭出四颗混元珠，形成灰色光罩抵挡。剑气与光罩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爆鸣声。
“咦？”剑无尘惊讶地看着混元珠，”你竟然已经集齐四颗？好好好，省得老夫再去寻找！”
他剑势一变，使出天剑宗绝学”天外飞仙”。整个人化作一道璀璨剑光，如天外流星般撞向萧云。这一剑蕴含了剑无尘毕生修为，威力堪比元婴中期全力一击！
“小心！”柳寒烟娇叱一声，寒月剑出鞘，九道冰晶剑气交织成网，试图阻拦剑光。但剑光势如破竹，轻易撕裂剑网，直取萧云心口。
危急关头，萧云全力催动混元珠，同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混元一气，万法归宗！”
精血融入混元珠，四珠光芒大盛，形成一个灰色漩涡。剑光刺入漩涡，速度骤减，但仍一寸寸逼近萧云心口。
“哈哈哈！区区金丹，也妄想抵挡元婴剑修？”剑无尘狂笑，”死吧！”
就在剑尖即将及体的刹那，萧云突然撤去防御，侧身一闪。剑光擦着他肩膀划过，带起一蓬血花，但并未致命。而萧云则趁机冲向古剑下的混元珠！
“找死！”剑无尘大怒，回身又是一剑。但这次，柳寒烟的寒月剑已经拦在他面前。
“你的对手是我！”柳寒烟冷喝，金丹修为全面爆发，封灵玉早已摘下。她双手持剑，施展出玄冰族秘传剑法”冰封千里”，方圆十丈瞬间化为冰雪世界。
剑无尘的剑势被极寒之气所阻，速度大减。他惊讶地发现，这个看似年轻的女修，剑法造诣竟不在他之下！
趁此机会，萧云已经冲到古剑前，一把抓起第五颗混元珠。五珠相遇，立刻产生共鸣，自动融合为一颗更大的珠子。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涌入萧云体内，他的修为瞬间突破到金丹中期，伤势也迅速愈合。
“混元五行，相生相克！”萧云转身，双手结印。五颗混元珠按照五行方位排列，形成一个玄妙的阵法，将剑无尘困在其中。
剑无尘顿感压力倍增，仿佛有万钧之力压在身上，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灵力正在被阵法一点点抽离！
“这是什么邪法？”他厉声喝问。
“不是邪法，是正道。”萧云冷冷道，”混元道统专克一切邪魔外道。剑无尘，你背叛宗门，残害弟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剑无尘狞笑：”就凭你们？”他突然捏碎一枚玉符，”老祖救我！”
玉符碎裂，一道黑气冲天而起，在空中形成一个模糊的人脸。人脸双目血红，散发着恐怖的威压，正是玄冥老怪的一缕分神！
“废物！”人脸看向剑无尘，声音如金属摩擦般刺耳，”连两个小辈都收拾不了！”
剑无尘跪地颤抖：”老祖恕罪，他们…”
“闭嘴！”人脸转向萧云，眼中血光暴涨，”小子，交出混元珠，本座可饶你不死！”
萧云面对这传说中的魔头，虽心惊但不畏惧：”玄冥老怪，二十年前萧家灭门之仇，今日先收点利息！”
他全力催动五颗混元珠，阵法威力再增。同时柳寒烟也施展全力，寒月剑化作一道白虹，直刺剑无尘后心。
“蝼蚁撼树！”玄冥老怪冷哼，一道黑光从人脸射出，击向萧云。黑光所过之处，空间都为之扭曲，威力恐怖至极。
就在黑光即将命中萧云的刹那，古剑平台突然剧烈震动。那柄锈迹斑斑的古剑自行飞出，一剑斩断黑光！
“天剑祖师！”剑无尘惊恐大叫。
古剑悬浮空中，锈迹脱落，露出璀璨如星的剑身。一个虚幻的身影在剑旁凝聚，那是一个青衫老者的形象，仙风道骨，目光如电。
“玄冥，你越界了。”老者声音平静，却蕴含着无上威严，”天剑秘境，岂容你撒野？”
玄冥老怪的人脸扭曲：”天剑老鬼！你不过是一缕残魂，也敢阻我？”
老者不答，只是轻轻一指。古剑如电射出，瞬间洞穿人脸。玄冥老怪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人脸轰然破碎，消散于无形。
剑无尘面如死灰，跪地求饶：”祖师饶命！弟子一时糊涂…”
老者看向剑无尘，眼中满是失望：”你为私欲残害同门，罪无可赦。”他袖袍一挥，剑无尘的身体如沙粒般消散，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解决完剑无尘，老者转向萧云二人，目光柔和了许多：”小友身怀混元道统，与我有缘。这天剑秘境中的混元珠，合该为你所得。”
萧云恭敬行礼：”多谢前辈相助。不知前辈是…”
“老夫天剑子，天剑宗开派祖师。”老者微笑，”千年前与混元道主论剑三日，受益匪浅。这第五颗混元珠，正是当年道主所赠。”
萧云恍然大悟，难怪混元珠会在天剑宗禁地。
天剑子继续道：”玄冥老怪觊觎混元珠已久，你二人今后务必小心。”他身影开始变淡，”秘境即将崩塌，速速离去吧。有缘再见…”
随着话音消散，古剑也重新插回原处，恢复锈迹斑斑的模样。整个秘境开始剧烈震动，空间出现裂痕。
“走！”萧云拉起柳寒烟，向出口方向冲去。身后，血光与空间裂缝交织，将一切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