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你！”王木匠的刨子又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要做什么家具？结婚用的？”
“可不是嘛，屋里空荡荡的，总得凑够三十六条腿吧。”李元华跺了跺脚上的雪，对着手心呵了口气。
王木匠翻过一块木料：“等我做完这单活就去你家看看，保证给你把三十六条腿做得妥妥当当。”
“那就麻烦您了。”李元华搓着手，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您认识会盘炕的师傅吗？这天气太冷了。”
“盘炕？”王木匠停下手中的活。
“您看这小丫头，晚上冷得直发抖……”李元华摸了摸李倩倩的头，小姑娘正蹲在地上摆弄木屑。
王木匠一看这情况，心里顿时明白：“真是个疼妹妹的好哥哥。”他想起前几天街坊们议论的九十五号院的事情，谁会不知道呢？
“正好，我小舅子就是干这个的。”王木匠把最后一块木头放好，“要不现在带你们去找他？我也该收工了。”
两人踩着积雪穿过巷子，来到八十五号院。这个院子比九十五号安静一些，屋檐上挂着的冰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后院里，一个瘦高的人正在蹲着修煤炉，看到他们来了赶紧站起来：“姐夫？你怎么……”
“这是叶辰。”王木匠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又转向李元华，“盘炕的高手。”
叶辰在棉袄上擦了擦手：“要盘多大的炕？”
“这个你们看着办，我不懂这些。”李元华笑着说道。
刚回到九十五号院门口，三大爷阎富贵就揣着手走过来：“元华回来啦？”
“嗯。”李元华点点头，带着两人往后面走。他指着三间并排的房子说：“都是我家的，你们看着安排。”
王木匠看了看最边上那间——里面有人影晃动，还能隐约听到说话声。
“别管那间，”李元华冷笑一声，“不过是几个没地方住的人罢了。”
“那敢情好！”王木匠终于松了口气。这一行，最怕的就是四合院产权不清的纠纷。
确认这三间房子都是李元华的之后，两人二话不说就跟着他先去看前两间房。
正在量尺寸的王木匠突然问：“小李，这三间房都要做火炕吗？还是只做一间？”叶辰也走过来补充说：“我以为你家只有一间房呢。”
“三间都做！”李元华回答得干脆利落。他家每间屋子都有四五十平米，就算做了火炕也完全没问题。
叶辰犹豫地说：“这面积可不小，每张炕光人工费就得十块钱，你真的想好了吗？”
“放心吧！”李元华掏出一包大前门，给两人各递了一支。抽完烟，三人精神十足地走向最后一间屋子。
还没进屋，就听见贾张氏在里面大喊大叫：“这是咱们贾家的房子！谁也别想动！李元华这个小畜生，我们还没搬完呢，你就带人来看房，存的什么心？”
外面的李元华脸色一沉，掐灭烟头冲了进去：“贾张氏，你是不是不把我当回事？我好心让你们自己搬，你反倒骂起我的客人来了！看来刚才打得还不够狠！”
贾张氏一看是李元华，胖乎乎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强撑着说：“明明是你让我们自己搬的，怎么又带人来了？”
旁边的秦淮如心里直骂这个蠢婆婆。她们只是来收拾东西，李元华带人看房又碍不着什么事，她偏偏要闹大。上次赔了六千块的教训还不够吗？
虽然气得咬牙切齿，秦淮如还是挤出笑容打圆场：“元华哥，婆婆她老糊涂了。您怎么看都行，我们不会打扰的。”
“好你个乡下丫头！胳膊肘往外拐是吧？”贾张氏正憋着火，抬手就朝秦淮如脸上扇去，顿时留下五道红印子。秦淮如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贾张氏挨了这一巴掌，火气消了大半，正要开口吵闹，李元华又是一记狠的，清脆的巴掌声在屋里回荡。
他揪住贾张氏的衣领往外一扔，那肥硕的身体像破麻袋一样摔在院子中间。随后，在王木匠和叶辰惊讶的目光中，李元华迅速把屋里所有的杂物全扔了出去——条凳、矮桌、旧衣服，转眼之间，屋子就空空荡荡了。
“两位师傅慢慢看，我就在院子里，有事喊一声就行。”李元华咧了咧嘴，一脚踢开半扇歪斜的门板走了出去。
“厉害！这后生怕是练过功夫吧？”王木匠摸着下巴，不住地点头，“那个老太婆少说也有二百斤，他拎起来跟拎鸡崽子似的。”
叶辰盯着地上两道被鞋底蹭出的深痕，喉咙滚动了一下：“怕是少林寺出来的……”
院子里，贾张氏在地上翻滚着哭嚎，易中海带着贾东旭等人呼啦一下围了过来。还没等这位大爷摆出官架子，李元华眼神一扫，吓得众人后脖子发凉。
“易中海，管好你家这两个混蛋。”他手指关节咔咔作响，“再闹事，老子就把你们祖坟刨了，信不信？”
贾东旭扶起自家老娘，脖子涨得通红：“李元华！你凭什么又动手？”
李元华叼着一支大前门，吐着烟圈，火星子差点掉到贾东旭脸上。贾东旭赶紧缩脖子往后躲，李元华从鼻子里面冷笑一声：“胆小鬼。”
易中海这次没说话，倒是贾张氏坐在地上开始哭哭啼啼：“老贾你睁开眼看看，儿子媳妇都欺负我这个寡妇……”
“滚！”李元华一脚踢翻了搪瓷脸盆，哐当一声砸在贾家母子脚边，“以后我这院门口拴条狗，看见姓贾的就咬！”
傻柱这时候正凑在秦淮如身边讨好：“秦姐，我帮您……”突然看到她脸上有红肿的印子，立马炸了：“李元华你还是人吗？秦姐招你惹你了？”
“啧。”李元华弹掉烟头，笑得露出牙，“傻柱，你知道太监逛窑子最爱说什么吗？”他拉长声音学了一句：“——我看看就成！”
李元华摆摆手，一脸无奈，“我没动秦姐一根手指头，是贾张氏打的，你要不信去问。”
秦淮如赶紧上前解释，满脸愧疚：“元华，别生气，傻柱就是性子急，怕我吃亏。”说完转头看着傻柱，眼眶发红，泪水在眼圈里打转，把傻柱心疼得不行。
“柱子，真不是元华，是我婆婆……”
“哼！肯定是贾家婶子又闹腾了！”傻柱气呼呼地说。他知道儿媳妇被婆婆打是正常事，自己再恼火也插不上手，只能把气撒在院子里晾着的贾家衣服上。
李元华心里暗想，老何家这祖传的毛病真够邪门，也不知道寡妇身上有什么魔力，让何家的男人一个个着了迷。
“李家小子，有你的！真厉害！”王木匠刚进门就冲李元华竖大拇指。贾张氏泼辣的名声在南锣鼓巷谁不知道，说她是这儿的头号泼妇也不为过。李元华几下就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这份本事确实让人佩服。
“小事一桩！跟这些混账住一个院子，光讲理没用，就得用拳头教他们做人！让他们怕了，以后才不敢来惹事！”
叶辰轻轻摇头，这话没错，可真做到哪有那么容易？贾家背后还有易中海撑着，南锣鼓巷没人不知道。普通人哪敢这么干，也就李元华这种练过的能镇得住。
“不说这个了，王师傅、叶师傅，三间屋子的活你们都看过了，给个价吧？”
叶辰先开口：“我还是老规矩，盘一个暖炕十块钱，七天准完工。”
“三十六条腿的家具，三间屋全用上等木料，最少得这个数。”王木匠比划着一百五十块的手势。
“行！先付一半定金，验收好了再结尾款。”两人点头答应了。
李元华假装从口袋里掏钱，其实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九十块钱递过去：“这几天辛苦你们了！要是院里有人来闹事，直接叫我。”
“李家兄弟真痛快！”叶辰笑着拍了拍胸脯，“今天中午我就带工具过来，争取让你早点睡上热炕头。”
送走了两位师傅，太阳已经升到头顶。李元华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只剩一张木床，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他朝院子里玩耍的小女孩喊道：“倩倩！回来吃饭啦！”
“来了！”小女孩听到声音，像一阵风似的冲进屋里，眨巴着大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
“哥，我们中午吃什么呀？厨房什么都没有！”
李元华一把抱起妹妹往外走：“下馆子去！”
“真的吗？”小女孩立刻笑弯了眼睛，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
“太好了！中午我们去下馆子！”小姑娘高兴地叫起来，一口亲在李元华脸上。
“闺女想吃啥？”李元华心里暖洋洋的，总算明白什么叫“贴心小棉袄”了。
“我想吃肉包子！昨晚看见棒梗啃肉包子，香得我口水都流出来了！”小女孩说着又咽了口唾沫。
李元华心里一紧，“包子改天再买，今天爹带你去吃烤鸭！”
走到院子门口时，他故意大声喊：“吃烤鸭喽——”
脑海里的禽兽值瞬间飙升。
“贾张氏嫉妒咒骂，禽兽值+300！”
“贾东旭气得跳脚，禽兽值+200！”
……
转眼间，禽兽值已经快到两千点，李元华哼着小曲儿往外走。
“吃吃吃！怎么不被噎死你！最好出门摔个狗啃泥！”贾家屋里，贾张氏捂着歪嘴低声咒骂。
秦淮如叹了口气，嫁到这么个婆婆真是倒霉透顶。
炕上的贾东旭半闭着眼，想着晚上的募捐大会，想到又能去赌场翻本，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易中海站在自家门口阴沉着脸看着李元华离开，心里盘算着晚上要是不听话，就让他跟何大清一个下场。
院子里的其他住户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大多数人打定主意不去招惹李元华。
……
全聚德的金字招牌依然闪亮，但自从合营后生意冷清了不少，再加上今年闹饥荒，大堂里空荡荡的。
“同志，来只烤鸭！”李元华带着女儿坐在窗边，朝脸色难看的服务员挥手。
“八块钱，再加两斤肉票。”服务员冷冷地甩出一张脸，仿佛人人都欠她钱。
李元华数出十块钱和肉票递过去——钱还好说，这些票是他三年在北大荒苦熬下来的。当初把地方票换成全国通用票，总共也就攒了三斤多肉票。
要是没捡到那个神奇农场，他肯定舍不得。现在嘛，连眼皮都不带眨的。
服务员捏着钱愣了一下，找零的时候多看了那对父女两眼，然后转身去后厨点菜。
李元华暗自摇头，难怪都说现在服务员都觉得自己是大爷。他们这份工作是国家安排的铁饭碗，连经理也拿他们没办法。
好吧，我来重新说一遍这段内容，意思不变，但用不同的说法：
两人刚坐下没多久，金黄酥脆的烤鸭就被端上来了。
鸭肉切得薄薄的，配上甜面酱、细葱丝和薄饼，旁边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鸭架汤。香味扑鼻，李倩倩的眼睛都看直了，不停地咽口水。
“哥，现在能吃了吗？”小姑娘盯着烤鸭，馋得不行。
“别急，哥教你怎么吃。”李元华拿出一张饼，夹了点鸭肉，抹了点酱，又放了点葱丝，包好递给妹妹，“来，尝尝。”
李倩倩接过就塞进嘴里，眯着眼睛吃得特别香。
“太好吃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喜欢就多吃点。”李元华又包了一个，还给妹妹盛了一碗热汤。
旁边的服务员看着直皱眉。现在这年头，谁家不是更宠儿子？尤其在困难时期，女孩儿更不被重视。她在这干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疼妹妹。可再看看小姑娘脸上的伤，她又开始怀疑了。
兄妹俩吃完一只烤鸭，李元华叫道：“麻烦打包。”
服务员过来收拾时脸色缓和了一些，但还是犹豫着问：“这位同志，你该不会是想……把她卖了吧？让她临走前吃顿好的？”
“卖妹妹？”李元华一听就火了，“倩倩是我亲妹妹，我怎么会卖她！”
“那她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服务员动作停了一下，“这明显是被打的。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嘴上说疼妹妹，背地里早找好买家了！”
她大声说：“买卖人口可是犯法的！你要敢卖她，我立刻报警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