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
读书声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窃窃私语声。
南昭躲在竖起的语文课本后，小声道：“酒酒，你有没有带什么好吃的？”
“我好饿。”
早上起的晚没来得及吃早饭，现在饿的胃有点难受。
林汀颜在书包里翻了翻。
她的书包比简直比脸还要干净，她没有带零食的习惯。
林汀颜摇了摇头，说：“要不等下课，我去小卖部给你买点什么，你想吃什么？”
南昭想了会儿：“要不给我买个面包吧。”
“好。”
早读下课到第一节课的时间比较长，徐雾眠也跟着林汀颜一起出去了。
小卖部离到教室的距离最近，只有一个不大的屋子，里面摆满了零食和一些文具用品。
林汀颜给南昭拿了一个面包，顿了下，又拿了一个。
她好像也有点饿，先备着吧。
“面面，你拿好了吗？”
林汀颜回头看，见徐雾眠盯着货架，“你说，教室里能吃泡面吗？”
林汀颜：“你想明天被你哥带走，可以试一试。”
“好吧，我就想想。”
徐雾眠也认命地拿了一个面包，林汀颜瞅她：“你早上也没吃饭？”
“嗯。”徐雾眠打了个哈欠，“昨晚睡得太晚没起来。”
林汀颜好奇：“你昨晚干嘛去了？”
徐雾眠露出深不可测的微笑：“看男人。”
林汀颜：“……”
徐雾眠眼眸亮的惊人：“你想不想看？你一定会喜欢的。”
林汀颜兴致缺缺：“哦，不想，我对明星不感兴趣。”
徐雾眠：“真的很帅，你看一眼嘛。”
林汀颜往前走，“不要。”
“算了，你是可能不会喜欢。”徐雾眠懒懒说，“毕竟你喜欢沈舟昱那一款嘛，我喜欢的跟你是有点不同。”
林汀颜猛地捂住她的嘴：“喂，不要乱说。”
徐雾眠偷偷笑：“心虚了？不好意思了？”
“我是喜欢他这张脸，又不代表我喜欢他这个人。”林汀颜振振有词，“你懂吗？喜欢脸和喜欢人是有本质区别的。”
徐雾眠：“哦，在我这没区别。”
林汀颜：“……”
出了小卖部没几步，看见前面热热闹闹地围了许多人。
徐雾眠的八卦天性瞬间被激发，拉着林汀颜钻入人群，“让我瞧瞧，怎么个事？”
被徐雾眠扯着硬是挤到了最里层，挤的林汀颜发型都乱了。
“我……”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徐雾眠讶异的声音：“哎？是沈舟昱。”
林汀颜的话停住，往前看去。
最里面的人果然是沈舟昱，以及她对面站着一个女生。
女生手里拎着一个袋子，袋子是粉红色的，看上去少女心满满。
她眉眼含笑，却在看沈舟昱的时候流露出几分害羞的神色。
“早餐。”女生递过去，声音很柔，“给你。”
围着看热闹的人眼里有兴奋的、有看戏的、也有不甘心的。
徐雾眠：“果然爱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林汀颜的目光慢慢挪到沈舟昱身上，很轻地眨了一下眼。
女生的早餐递出去了，但是沈舟昱没有伸手接，他脸上挂着疏离的笑，很淡，往后退了一步：“不好意思，我吃过了。”
“可是我刚刚看见你的朋友在买早点。”女生犹疑的目光看向裴斯然。
后者虎躯一震：“不不不，我是给自己买的。”
女生咬唇：“可你买了两份。”
裴斯然拍了拍胸口：“我比较能吃，一个人吃两份都不够我塞牙缝。”
女生：“……”
拒绝的意思已经这么明显了，她的手渐渐放下，垂眸低声说：“我知道了。”
裴斯然接收到了好兄弟的眼神，主动疏散周围的同学：“别看了，教导主任马上来了！”
“快走！快走！”
沈舟昱侧过身，跟人群中的林汀颜对上目光。
他扬了扬眉。
林汀颜有一丝不自然，她主动移开目光。
徐雾眠拉了拉林汀颜的衣袖：“酒酒，你闻。”
林汀颜：“什么？”
“我觉得她拎的早饭好香。”徐雾眠擦了擦口水，“我好饿。”
林汀颜：“……你不要告诉我，你想吃她的早饭。”
徐雾眠干笑：“没有没有。”
快上课了，周围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就连沈舟昱都已经离开了。
他走是必然的，要是他留在这里，看热闹的人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散完。
只有那个女生，垂着头站在原地，早餐仍然握在手上，整个人处于低落的状态，隔着距离都能感觉出来。
林汀颜要走的脚步顿了顿，徐雾眠瞅她：“咋不走了？”
林汀颜说：“你等我一会儿。”
她把手里的面包塞给徐雾眠，自己向女生那边走去。
林汀颜从口袋里摸出手帕纸，她迟疑了下，托起女生的另一只手，放进去。
“要上课了。”
女生明显怔愣了一下，抬头，只看见一个背影。
她摩挲了一下手心的纸，仿佛上一个人的温度还停留在上面。
……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哭了。
明明自己都没有抬头。
走出去好远，徐雾眠还在惊讶：“你给她塞纸？她哭了？”
“嗯。”林汀颜低声说，“我看见了。”
这件事传播的快，讨论的快，之后热度降的也会快。
毕竟有女生给沈舟昱送东西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随便被人拦住告白都有可能，送东西不算什么。
高一的时候是最火热的时候，只是沈舟昱拒绝的次数多了，学校抓早恋抓的也严，敢这么做的人要比以前少了很多。
但不代表这件事就新鲜。
南昭也听说了，托着小脸叹了口气：“偶像还是这么辣手摧花，毫不留情。”
“不过今天算很好了，他都没有说什么重话。”
林汀颜：“他会对女生很凶吗？”
“怎么说呢。”南昭想了想，“以前有那种死缠烂打的人，怎么拒绝都听不懂似的，居然还玩跟踪那一套，这种的沈舟昱就会很凶了。”
林汀颜问：“然后呢？”
南昭：“他报警了。”
林汀颜哑然。
好直接也确实是很好的处理方式。
后面的徐诚加入讨论：“没错，这事我亲眼见过，很荣幸，我当时就在现场。”
“那个女生对沈舟昱直接由爱转恨，再后来她就转学走了。”
“不过这件事被校方压下来了，很多人都不知道，我们班的人也不准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