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马警官汗颜，心想那肖军也真是个不怕死的祖宗，连贺家太子爷都敢公然辱骂，“我们警方会处理好的，您放心。”
处理完警局的事，贺时煜回到老宅已经是晚上六点。
饭点时间，贺时煜跟他们吃了顿饭。
难得大家今天都回来，老夫人很是开心，在饭桌上一直说个不停。
贺时煜看着她，由衷感到欣慰。
他小时候，父亲和母亲都很忙。
父亲贺远璋忙着刚起步的贺氏集团，母亲秦雯忙着全球钢琴演奏会，他印象里，陪他最多的人是奶奶。
如今奶奶身体有恙，他无可奈何，向来不信神明的他，还是跟他们一起去了灵安寺给她祈福。
老人年纪大，话多了些，贺时煜在旁边听着也不觉得烦。
说到什么，她突然止声看过来。
贺时煜顿住，坐正：“奶奶。”
老夫人没说话，静静地瞧他。
她这孙子，什么都好，事业也如日中天，就是感情这块，空白得像个和尚。
今年他都二十八了，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家族安排的联姻也不去看看，她都怕他喜欢男人。
贺时煜被她看得不自在，笑了声：“奶奶，怎么了？”
“小煜，你跟奶奶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噗——”
旁边的贺远璋差点被一口粥呛到。
老夫人瞥他：“一大把年纪了，粥都喝不好？”
贺远璋：“是是是，母亲教训得是。”
“没有。”贺时煜放下汤勺，“我喜欢女人。”
“你怎么知道你喜欢女人？”老夫人句句紧逼，“你谈过？”
贺时煜手势一僵。
脑海里突然闪过六年前那张稚嫩的脸。
贺远璋见他没说话，想到当年的事，脸色沉下来。
他看向老夫人：“妈，小煜只是没遇到合适的女人，遇到就会喜欢了，您别急。”
“我怎么不急？他今年都二十八岁了，身边没个女人也就算了，连个孩子都没有。”老夫人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难免悲从中来，“小煜，奶奶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能活多久。奶奶也没什么愿望，就是希望临走前你能有个伴儿，有个孩子能够承欢膝下。”
贺时煜感觉心脏沉闷。
“前几天给你介绍的几个名门千金你也不去看，你让奶奶怎么放心嘛！”老夫人叹了声，“奶奶也不是逼你，你总得去看看，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女人嘛。”
贺时煜看她，嗯了一声：“好，以后我听您安排。”
–
自从工作后，贺时煜基本不回老宅住了。
他在外面买了房子，自己住也乐得清闲。
只是老夫人一直想让他留下来，他拗不过，便答应了。
贺时煜回自己以前住的卧房，刚洗完澡，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陌生号码。
他接通：“喂，你好。”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女人的声音——
“你浴室有没有香皂？我要用。”
江晚语脸色一僵，迅速挂断了电话。
手机那边没有声音，贺时煜喂了几声。
发现不对劲，他拿下手机一看，对方已经挂断了。
以为是什么恶作剧，他没理，把手机扔在茶几上，看了眼门口。
是贺知意。
贺时煜跟这个姐姐的关系谈不上亲密，但或许是从同个母亲肚子里出来的缘故，自从继母张丝韵嫁入贺家，他们姐弟之间多了一份一致对外、同仇敌忾的默契。
其实，他有点羡慕贺知意。
她刚出生的时候，父亲的贺氏集团刚起步，母亲也还是一个音乐界的冉冉新星。
两人还不算很忙，加上她是第一个孩子，他们给了她无尽的陪伴和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