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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6章

“所有人听着!这里是GCPD!现在!双手抱头!蹲下!接受检查!顺便一提,”汤姆的声音拔高了一个调门,试图盖过俱乐部里残留的嘈杂声。枪口微微颤动:“我是个很脆弱的家伙,有些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指。”他喉结滚动,目光扫过面前那个身材魁梧、穿着花哨丝绸衬衫的黑人壮汉,“你!蹲下!立刻!”

亨利根本没理会周围的响动,他正用一块从吧台顺手扯来的脏抹布,擦拭着那根黑色的实心警棍。每一次挥击都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力,直到地上那个蜷缩的身影发出的惨叫声,从咒骂逐渐变成断断续续、含混不清的呜咽他才意犹未尽地停下。

再看地上的“疯狗”拉曼,此刻半边脸已经肿得像发酵过度的面团,一只眼睛只剩下一条渗血的缝隙。他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亨利把抹布随手丢在拉曼血肉模糊的脸上,俯下身:“怎么,不说话了?啧,我还是更喜欢你之前那副‘疯狗’的样子。多精神。”

拉曼肿起来的嘴唇艰难地翕动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的咕噜声:“你…咳咳…你最好…嗬…现在就…杀了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肺叶里挤出来的。

“恩?”亨利挑了挑眉,嘴角竟然扯出一个弧度,像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具。“还挺硬气?我就喜欢硬汉。来,告诉我,要不然你会怎样?”他蹲下来,警棍轻轻戳了戳拉曼那已经看不出原貌的颧骨。

剧痛让拉曼的身体猛地一抽,但那股刻在骨子里的凶悍被彻底激发出来,他猛地睁开那只还能视物的眼睛:“杀了你!还有…你的…兄弟姐妹……K19…不会放过你的…死条子!”尽管神志已经在昏迷的边缘,寻仇的执念却如同本能般驱动着他,“记住…你…全家…都得死…”

“好啊!说得好!”亨利突然笑起来。他站起身,对着旁边还有些发懵的汤姆眨了眨眼。

接着,他猛地转向周围那几个抱着头蹲在墙角,眼神闪烁、显然还没彻底放弃反抗念头的混混,用力吼道:

“我!路德·塔维斯!今天!以上帝之名起誓!”

他右手的警棍高高举起,指向天花板上旋转的廉价迪斯科球。

“无论你们这群下水道里的蛆虫钻到哪里!无论你们背后站着哪个狗娘养的K19还是K99!我!路德·塔维斯都会亲手把你们这群人渣!一个不剩地塞进黑门监狱最臭最脏的囚笼里!让你们在里面用剩下的烂命!向每一个被你们祸害过的冤魂忏悔!”

他喘了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也许是怕这些被恐惧和愤怒塞满脑子的渣滓记不住这个“光辉”的名字,他又用更大的音量,一字一顿地重复:

“记!住!了!路——德——塔——维——斯!!!东区分警署!一级警员!等你们这群臭虫被押上法庭,站在法官那个老糊涂面前的时候!别忘了!清清楚楚地告诉他!是谁!把你们从阴沟里掏出来!丢进监狱的!”

吼完这通足以让哥谭警署公共关系部门当场心脏病发的“执法宣言”,亨利脸上的狂热瞬间褪去,换上了一副带着嘲弄的嘴脸。他再次弯下腰,凑近地上只能发出微弱嗬嗬声的拉曼,声音压得极低,只有近在咫尺的拉曼和听力不错的汤姆能勉强听清:

“顺便,替‘蓝魔鬼’向你和你那些在波利莱区的杂碎们问个好。”亨利的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从今天起,你们在波利莱区的‘地盘’,还有那些生意,都由我们‘蓝魔鬼’接管了。明白了吗?蠢货。”

“蓝…蓝魔…”拉曼从喉咙里挤出两个模糊的音节,仅存的那只眼睛里满满都是怨毒。K19和蓝魔鬼!条子和帮派!他混乱的大脑几乎无法处理这爆炸性的信息。

亨利没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直起身,一把抓住还在震惊中消化着之中诡异联系的汤姆的胳膊。

“走,等他们反应过来可就走不脱了!”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拽着汤姆就快步朝着俱乐部门口走去,警靴踩过地上黏腻的血液,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身后,只剩下疯狗拉曼在地板上抽搐,嘴里不断涌出带着泡沫的血水:“路…路德…塔维斯…K19…不会…放过…蓝…魔鬼…”

亨利拽着汤姆,刚冲出俱乐部那扇贴着褪色性感女郎海报的破门,还没来得及呼吸一口外面相混杂着垃圾、汽油的空气,脚步就硬生生刹住了。

“我测,你 特 么疯了……”汤姆话还没说完,只见五六个身影正准备往里进。

对方清一色的黑色紧身皮衣,勒出夸张的肌肉轮廓,光溜溜的脑袋在街边路灯和俱乐部门廊暧昧的粉色灯光下反射着光泽。

每人手里都抄着家伙——镀锌钢管,大号羊角锤,一看就是刚从隔壁“借”来的;中间两人手里拎着两把枪管被粗糙地锯短了,木质枪托上缠着脏兮兮的胶布,看起来十分狂野的霰弹枪。

这帮气势汹汹的光头党,显然也没料到门会突然从里面打开,更没料到冲出来的会是这么两位。双方在门口狭窄的空间里撞了个正着。

空气瞬间凝固了。

光头佬们脸上那副“老子要进去大开杀戒”的冷酷狠厉表情,在看清亨利和汤姆身上那身深蓝色的警服时,瞬间转化为惊愕。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尤其是为首那个,脸上有一道狰狞刀疤、原本眼神最凶悍的光头老大,额头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身后一个块头最大、胳膊上纹着滴血骷髅的光头壮汉,反应最快。他手里正攥着一把弹簧匕首,看到警察的瞬间,手忙脚乱地想把这凶器塞进自己紧绷绷的机车皮裤裤腰里。

想法是好的,可惜现实很骨感——皮裤的腰带勒得死紧。匕首的刀柄刚塞进去一半,就结结实实地卡住了!刀尖还明晃晃地露在外面。壮汉急了,一手捂着裤腰,一手使劲想把匕首拔 出,脸憋得通红,可那匕首像是焊死在了皮裤上,纹丝不动。他越是用力,动作就越显笨拙和慌乱。

旁边一个小弟,手里拎着钢管,下意识地想往身后藏,结果动作太大,“哐当”一声砸在了地面上,发出巨大的的响声。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去。那小弟脸都绿了,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时间在极度的尴尬和紧张中又流淌了几秒。刀疤脸老大感觉自己的面部肌肉都僵了,他努力地、极其不自然地扯动嘴角,试图挤出一个能称之为“友善”或者至少是“无害”的笑容,结果比哭还难看。他清了清嗓子,带着一股浓浓的红脖子口音:

“咳咳…那个…二位警官…”他指了指身后兄弟们,特别是那个还在跟裤腰里的匕首较劲的壮汉,以及那两把极具视觉冲击力的锯短霰弹枪,用一种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语气问道:

“我说…我们是来干装修的…您…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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