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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晨光透过事务所的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风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 IP 地址定位,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与腕骨处狐狸印记的跳动重合。那串字符最终定格在老城区城隍庙的位置,红底白字像道未干的血痕。

“确定是这里?” 苏小漓蜷在沙发上,身上裹着林风的黑色外套,领口松垮地敞着,露出缠着纱布的锁骨。她的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地板,带起细小的灰尘,“老城区的土地公最是排外,未必会待见我们。”

林小雅抱着平板电脑凑过来,屏幕上是城隍庙的卫星地图,香火最盛的偏殿被她用红笔圈了出来:“运营商的基站数据不会错的!而且这里距离纺织厂直线距离不到一公里,‘煞’组织肯定在附近有据点。” 少女突然压低声音,“表哥,苏姐姐,你们昨晚……”

“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 林风的耳尖瞬间发烫,慌忙起身去拿辟邪符。后背的皮肤还残留着狐火灼烧的暖意,与苏小漓妖力融合的地方隐隐作痛,却又带着种奇异的酥麻,像有藤蔓在皮下悄悄生长。

苏小漓突然轻笑出声,尾巴尖卷住他的手腕往回拽:“怕什么。” 她的指尖划过他的手背,妖力顺着血管往里钻,激起一阵战栗,“反正该看的都看了。”

林风反手抓住那截不安分的尾巴,毛茸茸的触感在掌心蹭来蹭去,像团撒娇的火焰。“正经点。” 他的声音有些发哑,“这次去见土地公,不能出岔子。”

老城区的青石板路被晨露打湿,泛着幽幽的光。城隍庙的朱漆大门虚掩着,门环上的铜锈绿得发黑,推开时发出 “吱呀” 的惨叫,像有无数冤魂在门轴里哀嚎。香烛的甜腻味混着霉味扑面而来,呛得林小雅忍不住咳嗽。

大殿正中的神像蒙着层厚厚的灰,泥塑的土地公眯着眼,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供桌前跪着个穿粗布褂子的老头,背影佝偻得像只虾米,手里的铜壶正往香炉里倒茶,动作慢得像在打太极。

“来了。” 老头突然开口,声音像砂纸摩擦木头,却没回头。他将茶杯往对面一推,青瓷杯在供桌上滑行,稳稳停在林风面前,“坐吧,小友。”

林风的心脏猛地一跳。这老头的声音里带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能看穿他体内翻腾的混沌血脉。他刚想拉苏小漓后退,就被她按住手背,妖力在掌心凝成个滚烫的点,是示警的意思。

“土地公倒是消息灵通。” 苏小漓的尾巴在身后缓缓展开,九条狐尾在昏暗的大殿里投下摇曳的阴影。她径直走到老头对面坐下,指尖轻轻叩击桌面,“我们来找你,是想打听‘煞’组织的事。”

老头终于缓缓转头,浑浊的眼睛里突然闪过道金光。他的目光扫过苏小漓的九尾,在她腰侧的纱布上停顿片刻,突然笑了:“九尾天狐的后裔,难怪被盯上。” 他呷了口茶,茶水在舌尖滚了一圈,“那伙人用的是锁魂术,专猎大妖内丹,尤其是你们这种血脉纯净的。”

林风的呼吸瞬间停滞。他想起纺织厂仓库里那穿黑斗篷的人,想起苏小漓说她的内丹是解开某个封印的钥匙,后背突然泛起寒意。“他们为什么要猎取内丹?”

“为了炼‘聚魂丹’。” 老头放下茶杯,杯底与供桌碰撞发出清脆的响,“七十二个枉死魂魄加一颗九尾狐内丹,能炼成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药。” 他突然看向林风,“小友的混沌血脉,倒是能克制这邪术。”

苏小漓的尾巴尖猛地绷紧,妖力在周身翻涌,带着明显的敌意:“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这么多?”

老头突然站起身,佝偻的背瞬间挺直,粗布褂子下露出的皮肤泛着淡金色的光泽。他走到神像旁,指尖在泥塑的土地公眼睛上轻轻一点,那对浑浊的眼珠突然转动起来,映出大殿里三人的身影。

“五百年前,我曾看守过封印你的锁妖塔。” 老头的声音变得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小狐狸,你不记得我了?”

苏小漓的瞳孔骤缩,九尾不受控制地炸开。她踉跄着后退,撞在供桌上,香炉里的香灰撒了她一身。“是你……”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当年放我走的那个守塔人?”

林风这才注意到,老头的手腕上戴着串桃木珠子,每颗珠子上都刻着与苏小漓锁骨处相似的咒印。混沌血脉在体内疯狂跳动,狐狸印记烫得惊人,像是在呼应某种古老的契约。

“往事不必再提。” 老头重新坐下,又变回那副佝偻的样子,“‘煞’组织的首领是当年封印你的术士的后人,他不仅想要你的内丹,还想利用你的血脉解开他先祖留下的诅咒。” 他从怀里摸出枚铜钱,递到林风面前,“这是土地公的信物,遇事烧了它,老夫来帮忙。”

铜钱上刻着模糊的狐狸图案,边缘已经磨得发亮。林风接过来时,指尖触到片温热,混沌血脉突然发出满足的嗡鸣,与铜钱上的气息产生共鸣。

“为什么帮我们?” 苏小漓的声音依旧带着警惕,尾巴却放松了些,“你当年放我走,肯定有条件。”

老头笑了笑,没直接回答,只是往林风的茶杯里续了些热水:“小友的混沌血脉能净化咒毒,正好能解小狐狸身上的封印。你们本就是天定的一对,互相扶持是应该的。” 他突然压低声音,“记住,‘煞’组织的据点不在城隍庙,而在隔壁的育婴堂。”

林小雅突然指着平板电脑尖叫:“IP 地址动了!正在往育婴堂方向移动!”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表哥,苏姐姐,我们快去!”

苏小漓却盯着老头的背影,若有所思。她的鼻尖动了动,像是在辨认什么气味:“你身上有我熟悉的气息…… 和当年那个术士的味道很像,却又不一样。”

老头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去吧,再晚就追不上了。” 他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身影在晨光中越来越淡,“记住,解开封印的关键,在民国二十六年的那场大火里。”

林风拽着还在发愣的苏小漓冲出城隍庙,青石板路上的露水打湿了他们的裤脚。隔壁育婴堂的铁门紧闭,门环上缠着圈发黑的红布,像条勒紧的绞索。

“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林风握紧手里的铜钱,混沌血脉在体内蠢蠢欲动,“民国二十六年的大火,难道和苏小漓的过去有关?”

苏小漓的脸色苍白,九尾垂在身后,毫无生气。她突然抓住林风的胳膊,指尖冰凉:“1937 年,上海的狐妖一族被那场大火烧得几乎灭绝,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当年封印我的术士,也死在那场火里。”

林风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叔叔旧记录里提到的 “狐妖灭门惨案”,当时还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竟和苏小漓有关。“‘煞’组织的首领,难道想重现当年的大火?”

话音未落,育婴堂里突然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凄厉得像猫爪在抓挠玻璃。林小雅举着平板电脑跑过来,屏幕上的 IP 地址已经停止移动,定位显示就在育婴堂的地下室。

“信号在这里消失了。” 少女的声音带着恐惧,“表哥,苏姐姐,我们要不要进去?”

苏小漓深吸一口气,九尾重新展开,妖力在周身凝成粉色的护罩:“进去。” 她的眼神变得坚定,“这次,我不会再逃避了。”

林风握紧辟邪符,将那枚铜钱揣进怀里。混沌血脉在体内翻涌,与苏小漓的妖力交织在一起,形成道金色的屏障。他知道,育婴堂里等待他们的,不仅是 “煞” 组织的据点,还有苏小漓被大火掩埋的过去。

而城隍庙的大殿里,老头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他摘下手腕上的桃木珠子,放在供桌上,珠子突然发出淡金色的光芒,映出五百年前的画面 —— 年轻的守塔人放走了锁妖塔里的九尾狐,在她的锁骨处留下枚淡金色的咒印:“此印能护你周全,待遇到拥有混沌血脉的人,自会解开。”

“小狐狸,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老头的身影渐渐消散在晨光中,只留下那枚桃木珠子在供桌上轻轻转动,“当年欠你的,总算能还清了。”

育婴堂的铁门被苏小漓一脚踹开,腐朽的木板后面露出条漆黑的通道。婴儿的啼哭声越来越清晰,混着若有若无的咒语声,在通道里回荡。林风拽着林小雅跟在苏小漓身后,掌心的铜钱越来越烫,像是在预警什么。

通道尽头的地下室里,烛光摇曳,映出满地的符咒。十几个黑衣人围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中央绑着个襁褓,里面的婴儿哭得撕心裂肺,额头上印着与苏小漓相似的咒印。

“你们来了。” 为首的黑衣人转过身,脸上戴着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咒文,“欢迎来到我的育婴堂,这里可是培育‘药引’的好地方。”

苏小漓的九尾瞬间暴走,粉色火焰在地下室里烧起熊熊大火:“放开那个孩子!” 她的声音带着滔天的恨意,显然认出了面具上的咒文。

林风将林小雅护在身后,混沌血脉在体内爆发,金色光芒与苏小漓的狐火交织在一起,形成道坚不可摧的屏障。他握紧手里的铜钱,知道一场恶战即将开始,而这场战斗,不仅关乎他们的生死,更关乎苏小漓被尘封的过去。

黑衣人突然狂笑起来,声音在地下室里回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小狐狸,你以为解开了锁妖塔的封印就自由了?太天真了。” 他举起手里的法杖,杖头的骷髅头突然睁开眼睛,“今天,我就要用你的内丹和这孩子的混沌血脉,炼成聚魂丹!”

林风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看着祭坛上那个婴儿,突然意识到老头说的 “互相扶持” 是什么意思。苏小漓的内丹和婴儿的混沌血脉,或许正是解开当年诅咒的关键。

苏小漓的狐火突然暴涨,朝着黑衣人扑过去:“休想!” 她的声音带着决绝,九尾在火焰中舒展,像朵盛开的彼岸花。

林风紧随其后,辟邪符在掌心燃烧,混沌血脉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他都必须和苏小漓并肩作战,因为他们是天定的一对,是彼此唯一的救赎。

地下室里的战斗一触即发,符咒的光芒与狐火的烈焰交织在一起,映出每个人脸上的决绝。而没人注意到,林风揣在怀里的那枚铜钱,正悄悄发出淡金色的光芒,与祭坛上婴儿的哭声产生奇异的共鸣,像是在召唤着什么。

战斗的号角已经吹响,而这场关乎生死和过去的较量,才刚刚开始。林风知道,他们必须赢,不仅为了自己,更为了那些被 “煞” 组织迫害的无辜生灵,为了苏小漓能真正摆脱过去的阴影,重获自由。

而在城隍庙的大殿里,那枚桃木珠子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卷着的张纸条,上面用古老的文字写着:“混沌现,九尾出,封印解,诅咒除。”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纸条上,那些文字渐渐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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