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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哗然。
几秒钟的黑暗后，屏幕骤然亮起。
不再是「天际中心」那张华丽的效果图。
而是一张照片。
酒店凌乱的大床上，顾淮与张瑶赤裸相拥，睡得正沉。拍摄角度刁钻，将两人的脸拍得一清二楚。
紧接着，第二张，奢侈品店内，张瑶亲密地挽着顾淮的手臂，笑靥如花。
第三张，第四张……
不堪入目的画面，一帧一帧，无声地，却又比任何声音都响亮地，抽在顾家每一个人的脸上。
会场彻底炸了。
「我的天！那不是顾总吗？他身边的是他弟媳？」
「他们怎么搞到一起去了……」
「这个张瑶不是刚拿奖的设计师？原来是个小三，还是偷自己嫂子的老公！」
鄙夷的议论，轻蔑的目光，像无数根淬了毒的针，扎向台上的三个人。
张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婆婆气得全身都在抖，指着大屏幕，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顾淮最先反应过来，他一把夺过主持人的话筒，声嘶力竭地咆哮：「谁干的！这是诽谤！这些图都是伪造的！」
「是吗？」
一个清冷的女声，从会场的角落里响起，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嘈杂。
我站起身。
脱下风衣外套，露出那条猩红的连衣裙。
在死寂的会场里，我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向那座为他们搭好的华丽舞台。
所有人的视线，都汇集在我身上。
我走上台，从那个已经吓傻的主持人手里，取过另一支话筒。
「大家好，我叫苏晚，是顾淮的妻子。」
我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了每个角落。
「也是『天际中心』项目，真正的设计师。」
话音落下的瞬间，大屏幕上的照片切换。
一份份文件被展示出来。
那是我为「天际中心」画的，从第一版概念草图到最终定稿的所有图纸。
每一份，都有无法伪造的创作日期和我的加密电子签名。
「各位可以看得很清楚，这份设计稿的最终成型时间，是半年前。而张瑶小姐的『瑶光设计』，成立至今，不过三个月。」
我的目光转向瘫软在地的张瑶，声音冰冷。
「我还想请问张瑶小姐，你PPT里那座旋转楼梯的灵感，真的只是来源于，你对生活的热爱吗？」
「我……我……」张瑶抖得不成样子，除了牙齿打颤的声音，什么都说不出来。
顾淮目眦欲裂，疯了一样扑过来想抢话筒，被我一个轻巧的侧身，轻易躲开。
「苏晚！你疯了！你想干什么！」他眼里的温柔宠溺消失殆尽，只剩下狰狞的恨意。
「我疯了？」我对着他，发出一声轻笑，「我看疯了的是你们。顾淮，你盗用我的身份信息注册公司，非法转移婚内共同财产，伪造签名，窃取我的心血，你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我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凑近话筒。
顾淮和张瑶的声音，清晰地在会场里回响。
「……等拿下『天际中心』，我就跟苏晚那个蠢女人离婚，让她净身出户，还得背一屁股债……」
「淮，你真好……」
录音里的甜腻，此刻听来只剩恶心。
顾淮的脸涨成一种可怖的酱紫色，青筋在他额角狂跳。
台下的记者们像是被投喂了饵料的鱼群，快门声汇成了一片密集的暴雨。
婆婆终于回过神，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彻底扭曲，像一头护崽的疯兽，尖叫着朝我扑来，要撕烂我的脸。
「你这个贱人！是你！都是你害了我们家阿淮！」
我没躲。
任由她那镶着钻的指甲，在我脸上划开几道口子。
火辣的刺痛感传来。
这很好。
因为好戏，需要一点血来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