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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听到这话,法庭里死一般的寂静,随后掀起一阵哗然。
听众席上有人忍不住低声议论:
“天啊,死的居然是秦主任的母亲?”
“那他还给凶手开无罪鉴定,这不就是帮人洗脱杀自己母亲的罪吗?!”
“简直丧心病狂……”
有人摇头叹息,有人掩口惊呼,更多人掏出手机,飞快在屏幕上打字。
而这次庭审因为案件的恶劣性质,正在全程直播。
看到这突然的一幕,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这剧情都能拍电视剧了吧?”
“精神科主任为小三弟弟开脱,结果死的是他亲妈?!”
“真·亲手送母亲入土”
“这男人比凶手还可怕”
“这脸怎么还笑得出来?”
秦志威的脸色彻底僵住,额头青筋直跳,嘴唇哆嗦着:
“不,不可能,明明当时的是……”
话到一半,他硬生生卡住。
因为他猛地想起来,从事发到现在,他一次都没有真正关心过细节。
案发现场,他没去;
警局调查,他没到;
而我一次次打给他的电话,他不是挂断,就是干脆关机。
甚至母亲出殡那天,他也没能看到遗体最后一面。
周围议论声越来越大。
他猛地转头,死死盯着林青:“你不是说死的是周妍她妈?!”
林青脸色煞白,慌忙站起来,声音尖锐:“我怎么会骗你啊秦哥!他们就是骗你的!他们想打乱你的心神!”
秦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怒瞪律师,声嘶力竭:
“好啊!不愧是周妍找来的律师,你们一个比一个阴险!你故意这么说,就是想扰乱我的证词!我告诉你,我不会上当!”
他猛地拍桌,声音嘶哑:“精神病鉴定是我出的!我证明林泽有病,他就是有病!我的专业不会错!”
说完,他红着眼,猛地朝我大吼:“周妍,你不过是看我们不顺眼,故意给我找麻烦!”
“你以为这样就能颠倒黑白?!我告诉你,你做梦!”
我冷冷看着他,唇角缓缓勾起一丝笑,笑意里全是讽刺。
我的律师沉声开口:“既然秦主任如此坚持,那我们就用证据说话。”
他转身对法官点头:“申请展示案发现场的照片。”
大屏幕亮起,案发现场的照片开始一张张切换。
第一张,是满地血泊,车轮印深深碾过的痕迹,殷红刺眼。
听众席一阵抽气,直播间弹幕瞬间炸开:
“天啊,太惨了”
“这是人干的事吗?!”
秦志威起初还能保持神色冷淡,假装镇定。
第二张,是受害人破碎的遗体,身体几乎变形,观众席有女生吓得捂住眼睛。
他的神情显示出慌张,下意识地偏开视线。
然而,第三张照片出现时,他的瞳孔猛然一缩。
画面中,受害人的手腕处,一只翠绿的翡翠手镯在血泊中格外显眼。
5.
秦志威呼吸一窒,猛地从座位上站起,声音颤抖:“等一下!”
他紧张得手指发抖,指着屏幕:“这怎么回事?!那是我妈的手镯!为什么会在周妍她妈的手上?!”
我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抬眸,目光蔑视。
秦志威急了,声音发抖,自己找理由:“你是不是偷走了我妈的东西?是不是你把手镯拿去给你妈戴上了?!”
律师冷哼一声,示意继续播放。
第四张,特写。
受害人头部残破,却依稀能辨认五官,那是秦桂兰。
全场再次哗然。
秦志威的脸色瞬间惨白,双眼瞪大,不停摇头:“不可能!怎么会?怎么会是我妈?!”
他整个人失控,喃喃念叨:“明明说好了,等我升上副院长,还要一起庆祝的……怎么可能?!”
想到殡仪馆那一幕,遗体袋坠落在地,身体破碎到无法辨认;
想到那只掉落在地的手镯,又被林青一脚踩碎;
想到自己亲手摔碎的骨灰盒,骨灰散落一地;
只要中间任何一个环节,他哪怕走过去,看一眼,也许就会发现,情况就会不一样。
他仿佛突然被现实狠狠一巴掌甩在脸上。
“不、不可能”秦志威的声音哆嗦,眼神失了焦,像是整个人抽离了现实。
他双手死死捂住脸,身体僵直,喉咙里挤出颤抖的声音,
“怎、怎么会是我妈?”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妈?”
然后,他猛地转头瞪我,眼神狰狞:
“周妍!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故意瞒着我?!”
“好啊!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就等着看我笑话是不是!”
我看着他那副一贯把责任推给别人的嘴脸,忍不住冷笑。
这个男人,从来不会觉得错在自己。
“是你害的!”他终于崩溃大喊,把矛头对准我,“要不是你挑事,我妈不会出事!”
律师冷声打断,语气凌厉:“秦医生,虽然对于您母亲的不幸离世,我个人深感痛心,但请您谨记,法庭上说话要讲证据。肇事司机当场就被抓获,精神病鉴定还是您亲手出具的,怎么会和周女士有关?您难道不记得吗?”
秦浑身颤抖,呼吸急促,眼神疯狂地四处游移。
最后死死盯住林泽,像是抓到最后的愤怒出口:“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妈!”
林泽却懒洋洋靠在椅子上,嘴角勾起一抹痞笑,吊儿郎当地摊开双手:
“秦哥,你说什么呢?我不是精神病吗?还是你亲自鉴定的呢!”
“你刚刚才说的,我长期患有精神分裂症,事发当天正处于急性发作期,伴随幻觉与冲动行为,因而丧失了完全辨认与控制能力。”
“不是你说的,精神病杀人,不犯法呀。”
6.
庭审现场,秦志威情绪彻底失控,猛地扑向林泽,口中嘶吼:“畜生!你害死了我妈!”
警察和法警迅速上前,将他死死拦住。
场面混乱不堪,法官只能冷冷敲槌,宣布:“因出现突发情况,本案休庭,一周后继续审理。”
回到家,夜色昏沉。
秦志威踉跄地走进客厅,眼前却是骨灰盒摔碎后散落的残片。
地上还沾着未清理干净的灰白粉末,宛如一道道凌乱的裂痕,将他整个人彻底击垮。
他扑通一声跪下,双手死死抱着头,喉咙里挤出痛苦的低吼。
我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他猛地抬头,眼睛通红,以为我是在安慰他,语气瞬间软了下来:
“周妍,还好有你在,要不然我真撑不下去。我知道错了,当时不应该那样对你,我真的后悔了……”
我却冷冷一笑,唇角弯起一抹讥讽:“你不是早就想和林青在一起?不是说要和我离婚,好成全你们?”
秦志威神情一滞,随即暴怒,猛地咆哮:“别提他们的名字!我不会放过他们,林青也好,林泽也罢,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我看他血红的双眼,冷笑一声,
“你报复?怎么报复?”
他抖着手,盯着我,声音颤抖:“那我该怎么办?周妍,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静静看着他,冷声道:“怎么选择,看你自己。毕竟精神病鉴定是你亲手出的。你要是真敢说出真相,也许还能挽回一点。”
秦志威面色青白交替,目光闪烁不定,整个人陷入挣扎。
我看着他那副踟蹰模样,心里冷笑。
我太清楚他在害怕什么。
包养一个年轻女人,哪是那么简单的事?
林青的名牌包、化妆品、首饰,甚至连她的车,哪一样不是他花钱供着?
可他的钱从哪来?
不就是靠给那些有钱人开假鉴定、捞取黑钱?
他怕林青一旦翻脸,揭出他的烂账,他连立锥之地都没有。
我不再多说,只是将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放在他面前。
他怔怔地盯着那份离婚协议,手指僵硬,脸色骤变。
“你……你开什么玩笑?现在这个时候,你也要离开?我妈都已经没了,你难道不是我最该依靠的人吗?!”
见我沉默,他眼里的脆弱很快化成恼怒,声音陡然拔高:
“我就知道!你和你妈一样,从来都看不上我!我知道,我是从农村来的,不如你们城里人有钱有势,你早就等着这一天了,是不是?!”
我定定望着他,心底却浮起一幕往事。
结婚前,我妈就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不是妈妈嫌贫爱富,而是这个男人,一看就是没有担当、没有责任心。妍妍,妈妈是怕你,将来会受苦。”
当时的我,却倔强地回道:
“妈,你不懂。他只是需要一个机会。我相信他。”
如今想起,讽刺得像个笑话。
我心底已然失望透顶,不想再与他废话,只冷冷地吐出一句:
“你说得对,我看不起你。”
“因为你的懦弱,也因为你的无耻。”
“要不是看在你妈的份上,我早就不会犹豫。现在,这份情分没了,我自然也没什么可留的。”我把协议往他面前推了推,唇角轻勾:
“再说了,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祝你和林青,有情人终成眷属,白头到老,不离不弃。”
7.
我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纠结些什么。
是怕真相曝光,丢掉前程?
还是怕林青翻脸,把他藏了多年的肮脏秘密一口气抖出来?
但这些,我都不想知道,也没有兴趣再去追究。
我只是平静地拿起手机,拨通律师的电话,声音冷清:“可以开始了。”
很快,消息便传来。
秦志威被医院停职。
一周后,案件再次开庭。
法庭上,秦志威的身份已经彻底改变。
不再是风光的精神科主任证人。
他低着头,整个人憔悴狼狈,西装皱巴巴地挂在身上,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傲气与神气。
旁边,我妈也陪着我出席。
她冷冷扫了他一眼,摇头叹息:“我早就说过,这种人靠不住。妍妍,你偏要不听。”
我苦涩一笑,声音低哑:“妈,你说得对。我后悔了,我识人不清。不过,我已经提出离婚,只要他肯签字……就一切结束了。”
我妈冷哼一声,目光锋利:“签字?就算他不签,我也有办法。我周家的女儿,可不能被这种垃圾耽误一辈子!”
她顿了顿,语气缓和下来,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等会儿,你跟我去见个人。”
我愣了愣,心头一紧。
嘴角勉强扯出一丝苦笑:“妈……再说吧。”
庭审进入民事赔偿环节。
由于林泽本身没有任何经济来源,作为监护人的林青需要承担连带赔偿责任。
律师冷声提出赔偿金额,法官示意林青回应。
林青一脸委屈,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眼泪含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着开口:
“法官大人,我弟弟年纪还小,又没有收入,我一个刚工作的女孩子,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来赔偿啊……”
她说着,低下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真是无助到极点。
可对方律师冷哼一声,缓缓打开投影,几张记录表格和照片一一亮出:
“这是林小姐近一年的消费流水记录,
奢侈品牌包袋三十余个,最高单价六万九千元;
高档化妆品近百件;
珠宝首饰若干;
此外,还有一辆价值不菲的轿车,登记在林小姐名下。”
屏幕上,一张张她与弟弟出入奢侈品店、穿金戴银的照片赫然出现。
法庭听众席一阵哗然,弹幕更是炸开:
“刚说没钱,这花销比有钱人还大”
“哭惨人设瞬间崩塌”
“这就是她口中的“没积蓄”?”
林青的脸一下子僵硬,手指死死攥着衣角。
她无力反驳,呼吸急促,慌乱之下却忽然从随身的包里抽出一张纸。
她泪眼婆娑,哭腔里却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得意:“法官大人,这里有一份谅解书,是死者家属亲笔签下的。既然当事家属已经选择谅解,那我们,就不需要赔偿了吧?”
那张熟悉的字迹,正是秦志威当初写下的。
秦志威的脸色瞬间惨白,额头冷汗直冒。
他猛地转头,死死盯着林青,咬牙切齿:
“林青!你,你竟然敢把这个拿出来?为了这点钱,你竟然设计我?!”
林青却毫不示弱,冷笑一声:“我也是没办法啊秦哥!你知道我的条件的,那些钱我真的是拿不出来啊!秦哥,你不是说会替我弟弟兜着吗?”
秦气得发抖,恼羞成怒,不小心当庭说漏嘴:“那是因为我以为死的是周妍她妈!”
话音一落,全场哗然。
直播间瞬间刷屏:
“什么意思?!老婆的妈被撞了就可以不要赔偿?”
“所以这就是他伪造鉴定的原因!?”
原本还有人对他“母丧之痛”心生同情,这一刻彻底消失。
我看着他那副丑态,唇角冷冷勾起。
法官敲槌,冷声宣布:“这份谅解书本身存在欺瞒,不具备法律效力,林青仍需承担赔偿责任。”
林青的脸色瞬间难看,却在想到之后还需要秦志威救她弟弟时,硬生生咽下反驳,低下头咬唇不语。
8.
到了最终宣判环节,法官翻阅卷宗,冷声宣布:
“由于秦志威与被害人关系密切,他出具的精神病鉴定存在重大利益冲突,本院决定重新鉴定。”
“结果显示,被告林泽并不具备精神障碍,其行为属于完全刑事责任能力人。”
林泽的嚣张笑容瞬间僵住。
“鉴于案件性质极其恶劣,情节残忍,本院决定严判,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林泽猛地暴怒,疯狂大吼:“不可能!你们敢判我?!”
他拼命挣扎,被法警死死按住,拖下法庭。
林青彻底慌了,她扑过去死死拽住秦志威,哭喊:“秦哥!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要不然我弟弟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秦志威已经心力交瘁,冷冷甩开她的手:“这是他罪有应得。”
林青愣住,眼底瞬间燃起愤怒,尖声喊道:“好啊,秦志威!你翻脸不认人是吧?那我就让大家知道你干过多少见不得光的事!”
她歇斯底里地开始抖出内幕:“你以为只有这次鉴定吗?你这些年给多少有钱人开过假证明?多少次收黑钱?我全都知道!”
全场炸开,网友弹幕狂刷:
“果然渣男渣女,一丘之貉”
“医生?笑死,黑心商人吧”
“天道好轮回!”
我冷眼旁观,心里只有荒凉的冷笑。
法官当即宣布:“因涉及其他案件的伪证与徇私,本庭将移交相关部门立案调查。”
秦志威与林青被当庭带走。
路过我身边时,秦猛地扑过来,眼神赤红,嘶吼:“周妍!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说着还伸手想推搡我。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闪身挡在我面前,动作干净利落,单手一拦,便让秦志威扑了个空。
男人肩背宽阔,气息沉稳,声音低沉有力,带着压迫感:“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秦志威眼里闪过一丝惧意,却仍旧骂骂咧咧,被法警硬生生拖走。
空气终于安静下来。
男人这才转过身来,眉眼里收敛了冷意,看向我,声音温和:“你没事吧?”
我怔了怔,随即轻声道:“我没事,谢谢!你是?”
没等我开口,我妈在旁边笑出声来:“哟,还想说等会儿再见,没想到你倒先出现了。”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自我介绍:“我叫沈澈,国外心理学博士,刚回国,准备开一家自己的诊所。”
见我神色有些疑惑,他似乎怕我误会,连忙摆手,语气真诚而急切:“你别误会,我不是在炫耀,我是真的有专业背景,可以帮得上忙。不信的话,你可以看我的证书。”
我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外:
“别紧张,我只是觉得真巧,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遇到同样学精神学相关的人。”
沈澈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声音低沉却带着真诚:
“也许这不是巧合吧……至少对我来说,能在这里遇见你,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9.
我们聊了许久,都是些学术上的话题。
从课堂上的基础理论,到精神学的前沿研究,我一边说着,竟慢慢找回了当年上学时的感觉。
其实,我和秦志威一样,也是学精神学出身的,在大学的时候就在一起。
只不过毕业时,我放弃了去国外继续深造的机会,只为了陪他,支持他。
婚后,我更是把家里的人脉、资源全都倾注在他身上,而自己一步步退居幕后,变成了一个围着家庭转的主妇。
沈澈认真听着,眼神里带着发自内心的认可。
他忽然开口:“其实,你的基本功很扎实。有没有兴趣来我的诊所?我正好需要一个得力的伙伴。”
我愣了一下,轻笑着摇摇头。
他似乎怕我误会,连忙解释:“我不是出于私心才说的,我是认真的。你真的很适合继续走这条路。”
我垂下眼,声音有些低:“再说吧……现在毕竟,还有很多事没结束。”
沈澈点点头,没有再勉强,只郑重道:“好,不管什么时候,有需要都可以找我。”
那天之后,我虽然没有立刻做决定,但当晚回到家,我第一次主动拿出以前的书籍,翻开了泛黄的笔记。
一页页看下去,手心竟微微发烫。
那一刻,我仿佛暂时忘掉了秦志威和林氏姐弟带来的风波,久违地感受到一种力量。
直到几天后,我妈把一条新闻链接推给我:
林泽在收押期间,不断挑衅狱友,借着“装精神病”的由头惹是生非,最终在一次斗殴中,被人打得当场毙命。
林青得知消息后,崩溃到疯狂,把一切都归咎到秦志威身上,声称是他害死了她弟弟。
更为了泄愤,抖落出秦这些年来伪造鉴定、收取黑钱的罪证。
舆论瞬间爆炸。
调查一层层深入,秦志威最终锒铛入狱,林青作为共犯,也未能逃脱。
我看着这条新闻,心底却出奇的平静。
我妈拍拍我的手,轻声说:“你不用再背负他们的烂摊子了。我已经找人把离婚手续办下来了。你现在自由了,他也不会再影响你之后的生活。”
我望向桌上的书本,心底升起一种久违的坚定:“我想继续读书。”
我妈挑眉:“不去沈澈的诊所?”
我笑了笑,眼底带着清澈的光:“我现在还不行。等我真的有实力了,我才会考虑。”
她却皱了皱眉,忍不住提醒:“可你已经离开校园那么久了,会不会很难申请?国外的学校可不好进啊。”
我一时也犹豫,低声道:“是啊……也许太晚了。”
话音未落,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温润而坚定的声音:“放心,这件事,交给我。”
我猛地回头,是沈澈。
他眼神笃定,语气沉稳:“你放心,我之前就是在国外读的,那些大学和我一直有联系。我会帮你准备推荐和申请。”
一个月后,我顺利拿到了录取资格。
出发那天,母亲来送行,一遍遍叮嘱我照顾好自己。
我答应着,心底却忍不住到处张望。
我不知道自己在等谁,但机场里始终没有出现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心口微微泛起一丝失落。
飞机抵达国外,夜色温凉,机场人潮涌动。
就在我四下张望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视线中。
沈澈拉着行李,迎面走来,步伐稳健。
他在我面前停下,微微弯腰,替我接过手里的行李。
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眼神却格外认真:“好巧,我们竟然是同一班航班。”
他顿了顿,正色开口,声音低沉却笃定:
“再正式介绍一下。我现在就职于林肯大学心理学系,担任系主任。”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导师。”
我怔了一瞬,随即笑出声来,
“那就请多多关照了!”
“沈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