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喉咙泛起刺痒，气管像被细密的针尖堵住，呼吸越来越痛。
皮肤已经起了连片的红疹，从脸颊蔓延到脖颈。
“妈妈，你怎么了？”
茵茵的声音带着哭腔。
“外婆和舅舅为什么把我们关起来？”
午后的太阳把阳台晒得像个蒸笼。
女儿额前的碎发全被汗水浸湿，小脸憋得通红。
我想开口说话，却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玻璃门内，赵琳正慢悠悠吃着我上午洗的进口水果。
我妈陪侄子拆毁我女儿的玩具，宋承耀抱着手机打游戏。
没人看我们一眼。
茵茵突然腿一软滑坐在地上，她闭着眼睛哼唧：
“妈妈，热……茵茵想喝水……”
我死死盯着门内那三个冷漠的身影，指甲掐进掌心。
【天啦，气死我了，女主好惨，好没用！】
【女主要不要先答应他们啊，要不然真的会被整死的。】
【他们故意挑女主老公出差来闹事，女主不会就此交代在这了吧？】
看到女儿惨白的脸色，我猛然想起一件事。
挣扎着爬到玻璃前，拼命拍打，哑着声音呜鸣：
“放我们，进去，我答应，过户……”
我妈先是愣了两秒，随即脸上绽开得逞的笑。
宋承耀嘴角咧到耳根，跑过来打开门：
“早这样不就省事了，非得遭这罪。”
赵琳啃着西瓜凑过来，居高临下看着我，眼里全是不屑。
我拼命把茵茵推进门，眯着眼看向他们：
“给茵茵喝水，抗过敏药在卧室药箱，我死了你们永远得不到这套房。”
闻言，赵琳立刻跑去拿药箱。
把药递我嘴边，我刚张嘴，她又缩回去，怨恨地命令道：
“把我的金手镯还我！”
我呼吸困难，给她翻了个白眼，直接躺在地上。
宋承耀急忙哄道：
“宝贝你糊涂啊，一个金手镯哪有房子值钱，快给她药，别真死了。”
赵琳气鼓鼓把药丸塞我嘴里，又躺了半个小时，呼吸不畅的感觉才稍微好一点。
宋承耀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踢我一脚：
“别装死了，趁房管局还没上班，赶紧去做饭，我都快饿死了。”
要不是茵茵要吃饭，我死也不会再给他们当佣人使唤。
我拖着酸软无力的身体爬起来，一步一摇走进厨房。
宋承耀怕我跟老公通风报信，没收了我手机。
吃完饭赶到房管局，他们正好上班。
宋承耀满脸兴奋地把过户资料全部递进窗口。
身子前倾趴在柜台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工作人员翻动文件的手。
我妈笑得眼角褶子挤成一团：
“以后送卓卓上学，走路五分钟就到，可比现在天天挤校车强多了。”
赵琳嘴角勾着得意的笑：
“等搬进去，我就把阳台改成花房，再给承耀整个茶室，省得他总说在家待着憋屈。”
她瞥我一眼，语气满是讽刺：
“说起来还得谢谢咱姐，要不是她通情达理，咱哪能这么顺顺当当的？”
宋承耀搓着手凑过来：
“那是，我姐最疼我了。”
他像只战斗胜利的公鸡，高高昂着头：
“等手续办完，晚上我请你们吃大餐，地方随便挑！”
说罢又急吼吼地转回去，冲工作人员陪着笑：
“同志，麻烦您快点，我们赶时间呢。”
可工作人员接下来的话，直接摧毁了他们一家人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