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婆婆别过脸，不敢看我了。
她现在就是再蠢，也知道不能再跟我对着干了。
心虚地说道：
“我……我去把地收拾了。”
我冷哼一声。
理都不理她，回屋直接洗澡换了一身新睡衣。
巴掌大的地，婆婆拿着拖把拖了半个小时，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都还没拖好。哼哼唧唧地在我面前喊：
“诶哟！年纪大了，腰疼。”
“老了，不中用了。拖把都拿不稳了。”
“洗个抹布，水都凉得冻手！”
开门的时候，轮椅摇的都冒火星子。
现在又跟我面前装可怜起来了。
没用！
当了婆媳快三十年，我还不知道我这个婆婆什么德行吗？
“那块，你没拖干净！再拖拖！”
“这桌子怎么擦的，油点子都还在呢！重新擦！”
“这碗都没洗干净，你再洗一遍！”
……
我指挥得正起劲呢，婆婆把抹布一扔！
“王梅，你几个意思。真把我当老妈子了！”
我翻了个白眼，点头道：
“是啊。这不是你经常跟我和赵前说的吗？”
“月子里我刀口疼，干不了家务活。稍微一让你干点活，你就说自己是吃苦的命，天生就是要给儿子当保姆的。伺候完儿子，伺候儿媳妇。”
随即，我弯下腰捡起抹布，重新塞回婆婆手里。
“我都没让你伺候我了。”
“干点家务活，你这个老妈子还不愿意？”
婆婆气的假牙都要咬碎了，下意识捏着手机又想打电话告状。
我笑着摇摇头：
“快点打吧！”
“这个点大家都快睡了。再不打，估计就没人接了。”
婆婆嘴唇颤了颤，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
也不跟我装病喊痛了，老老实实拿着抹布继续干活。
过了一会儿，婆婆又吵着让我扶她上厕所。
我理都不理，扔了一包纸尿裤过去。
“我明天还要上班，没工夫伺候你起夜。”
“诺，自己凑合用吧。”
婆婆举着纸尿裤，气得浑身发抖。
“你让我用这个？”
“用这个怎么了！当年我坐月子，纸尿裤都没得用！流恶露的时候，你扔了两块破布让我垫在身下凑合！”
婆婆被我堵的没话说，憋着一口气问我：
“那我要解大手怎么办！”
我靠在门框边，用当年婆婆说的话回敬她：
“爱怎么办怎么办！”
“家里一摊子事在，我没工夫伺候你！”
婆婆咬着唇，语气终于软了下来。问道：
“那都是二十多年前你坐月子的事了，你至于记我这么久吗？”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
把这压在心底二十多年的火一下激起来了。我死死瞪着她，回道：
“怎么不至于！”
“坐月子的时候，连口肉你都舍不得给我吃。还是我妈给我炖了排骨汤送过来。你倒好半夜还偷喝了半锅，剩下半锅端去给自己女儿补身体！”
“月子刚做了一周，你就逼我下地干农活。我白天要收豆子，晚上要带孩子。我累的不行，晚上想睡个好觉。让你帮我看一下，你就说自己年纪大了，带不动小孩！”
“我剖腹产生的儿子，刀口疼的不行。上厕所都需要人扶，你结果还骂我矫情，说什么都不肯帮我！让我懒死在床上！”
我压抑住语气中的梗咽，双眼里是滔天的恨意和委屈。
“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老了，有儿有女，不需要我照顾！”
“我告诉你，我活一天，这个月子仇我就记一天！”
婆婆被我暴戾的神情吓住。
闭了嘴，默默拿着纸尿裤回了房间。
当晚，婆婆没有再跟我闹。
就在我以为这老太婆终于知道好歹的时候。
结果一大早打开房门，一个纸尿裤腾空而起，直奔我的脸而来。好在我躲得快，但饱胀的纸尿裤落到主卧的地板一摔，尿液溅得我小腿上面都是。
房间里瞬间充满了令人作呕的尿骚味。
扔完纸尿裤的婆婆，还坐在轮椅上开心得直拍手。
嘴里朝我骂骂咧咧道：
“砸死你这个贱东西！”
“让你给我用纸尿裤！让你不好好伺候我！”
这老东西还敢报复我！
我顿时气得头脑发昏，什么孝道、什么素质统统不在乎了。二话不说，直接捡起地上的纸尿裤，一手制住她的轮椅，一手就准备把她的脸往纸尿裤里摁！
婆婆慌了神，没想到我会这么野蛮。
立马举着手机高喊道：
“我告诉你！人已经到楼底下了，马上就回来给我撑腰！”
“你今天敢动我一下试试，有你好果子吃！”
我低头一看微信群里的消息，瞬间反应过来了。
原来是婆婆的大靠山要提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