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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感受到嘴里的腥味,再一看杨巅峰手里的碗,他一下有些反胃,“…毒…你是不是给我下了毒?!”

“下毒?!”杨巅峰一听,差点原地蹦起来,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下你个头的毒!”

“老娘好心好意放血救你!你居然诬赖我下毒?不识好歹的小白脸!早知道让你毒发身亡算了!我的鸡…呸!我的血,喂狗都比给你强!”

姜姒的鞭子“啪”地一声空响。“不许你骂我师弟!”

东洵脸色铁青,“都给我闭嘴!”

他眼神扫过皱眉的姜姒、平静的东恒、不悦的东极月,最后定格在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杨巅峰身上…

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比他当年冲击炼丹瓶颈,还要艰难百倍。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心平气和道:“以后,巅峰就是你们的小师妹了,她初入谷,很多东西不清楚,你们三个,要多带带她,知道不?”

“而且,我们无忧谷,是一个大家庭,要团结,要友爱…”

东洵唾沫星子横飞,足足说了半个时辰的大道理。

屋内几人,表面一副受教的模样,实则早就不耐烦,心思飞到了九霄。

杨巅峰瞌睡得不行。

这师父,怎么跟菜市口上了更年期的老婆娘一样一样的。

好不容易等东洵说完,几人纷纷点头称是,赶紧结束话题。

“巅峰,你先随你师姐去安排住处”东洵微笑道:“顺便再让你师姐领你熟悉下谷里的环境。”

姜姒不情不愿的点点头,然后冲面前的少女招呼了一声,“走吧、小绿茶。”

不理解她话里意思的杨巅峰,打了个哈欠,就跟着她往外走。

一路上,姜姒都冷着一张脸。

没办法,谁叫这个新来的小师妹,长了一张看上去就贯会嘤嘤作态的嘴脸。

而她姜姒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死绿茶。

之所以对这类人有刻板印象,终其原因,还得得益于,她那管不住下半身那二两肉的老爹。

她爹是当今的工部右侍郎,在其年轻还没当大官时,靠着花言巧语和无数酸诗,把她性格直爽的娘给追到手了。

新婚燕尔的两人,彼此海誓山盟,那叫一个恩爱。

她爹还保证,这辈子绝不会有二心。

然而,事实证明,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在她娘有孕三个月时,她爹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表妹。

自此以后,那茶婊,天天变着法的勾引她爹。

时间久了,她娘和她爹,感情就出现了裂隙。

每每这时,那茶婊就化身成为善解人意的解语花,一来二去,两个人成功滚到了一张床上。

她娘也因此整日郁郁寡欢,成了深闺怨妇,在她九岁那年,因病撒手人寰。

她娘尸骨未寒,她爹就迫不及待把茶婊抬成了正室。

而她,也彻底看透了自己老爹骨子里的薄情。

自从十岁那一年拜入无忧谷门下,她就权当那个爹死了,再也没回过一次府。

无忧谷风景秀丽,宛如仙境。

杨巅峰睁着大眼睛,好奇地东张西望。

“前面那屋子,就是你以后的住处。”姜姒扭过头看了她一眼,声音有些不耐烦。

杨巅峰刚想开口回应,突然从旁边的花丛中窜出一只五彩斑斓的小蛇,吐着信子就朝姜姒扑了过去。

姜姒慢条斯理瞥了一眼,没当回事。

杨巅峰头皮发麻,“我去,哪来的长虫?!”

她最怕蛇了,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脚就把那条家伙踹飞老远。

心有余悸之余,她还不忘扭头安慰了一声旁边的美女师姐,“没事没事、”

姜姒顿了一下,红唇莫名一扬。

“那条五色蛇,是你极月二师兄养的,平日当宝一样供着,如今被你这一踢,估计是没活路了。”

她语气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同时心情大好。

东极月养的这条蛇,曾经把她好不容易孵化出壳的彩雀幼崽,给吞了。

她早就看那条臭蛇不顺眼了,但碍于东极月喜欢,她也就忍了下来。

难得有件开心事,她对杨巅峰的语气,也和善了不少,“这无忧谷,加上你这新来的,拢共也就五个人。”

“除了师父的丹药房不能进,其他地方,你自己熟悉熟悉就好。”

“我累了,就先回去歇息了,大事我解决不了,小事也别来烦我。”说着,她懒散伸了个懒腰,便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远处乍然传来东极月焦急的声音:“见鬼,我的小彩跑哪去了?”

姜姒看了杨巅峰一眼,“自求多福吧。”说完,她马不停蹄的溜了。

杨巅峰愣了一瞬,然后脚底板像是抹了猪油,“呲溜”一下就冲到姜姒刚给她指的小屋里。

反手关门、插门栓,动作一气呵成。

开玩笑,她能傻乎乎杵在那被抓个现行?!

很快,外面就传来痛呼声,“小彩~!”

杨巅峰掏了掏耳朵,“不是我干的,绝对不是我!”

她自我催眠,“那蛇…那蛇是自己飞累了,找个地方歇脚去了!”

“对,就是这样!跟我杨巅峰有什么关系?我可是个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柔弱小娇娘!”

然而,屋外东极月那气急败坏呼声,穿透力极强地钻进她耳朵:

“究竟是哪个杀千刀的,敢动我的蛇!”

“最好别让我逮着!不然…不然我……咳咳咳……”

他狠话没放完,先把自己咳了个惊天动地。

隔着门板,杨巅峰都能感受到对方针对性极强的刀眼。

同时,她又莫名有点想笑。

这病秧子,狠话都放不利索,中气还没她杀猪时的吆喝足呢!

“没事没事,”她给自己顺了口气,“只要老娘不认账,天王老子来了也没辙,死无对证!”

随之,她环顾了一下。

发现这间屋内,除了床和桌子外,左边墙壁上,还捍了一扇门。

她好奇过去推开一看,发现是一个隔间,里面摆了一个被熏黑的圆形大炉子。

不知道那东西用处的她,颇感无聊,于是便把门合上了。

屋外,东极月的动静小了些,大概是咳累了。

但杨巅峰知道,这事儿没完。

那个小心眼又记仇的病秧子,绝对已经默认她是凶手了。

不过,无所鸟谓。

她一屁股坐在硬邦邦的床上。

反正鸡是她吃的,她认!

但蛇…

什么蛇?没见过!

有本事就让那蛇开口指认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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