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丹童降世承玄药，战神浴血归青岚
阴阳神树的空间里，第四枚阴阳果正散发着温润的碧红色光晕，果身上缠绕着丝丝缕缕的木属性灵气，时不时还有金色火星跳跃，就跟炼丹炉里跳动的火焰似的。尘玄蹲在树下，瞅着玄策临走前布下的聚灵阵，手指在阵纹里新添的药草粉末上划了划——那是从支脉药圃弄来的百年灵叶，听说对木火双属性灵根有奇效。
“主人，这果子的灵气波动越来越柔和啦。”玄武瓮声瓮气地站在一旁，手里捧着块刚从矿脉挖来的火属性晶石，“玄策说木火灵根最适合炼丹，要是能孕育出上品灵根，以后咱们就不用求着主脉的丹师了。”
尘玄摸着下巴，眼睛盯着果子顶端那道细微的裂痕：“玄策这老小子眼光就是准，上次说玄战是雷灵根，还真没错。这枚果子我特意用了三株凝神草和半块火晶石滋养，就算出不了极品灵根，上品总该有吧？”
话刚说完，阴阳果突然轻轻抖了一下，碧红色光晕一下子变得贼亮，聚灵阵里的药草粉末没风自己就动起来了，变成点点绿光钻进果身。裂痕肉眼可见地变大，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缩成一团的身影。
“要出来了！”尘玄赶紧往后退了两步，玄武也紧张地握紧了手里的火晶石。
“咔嚓——”
果壳裂开的声音就跟天籁似的，一道纤细的身影裹着碧红火光落到阵中。是个看着也就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尘玄给他准备的浅青色短褂，眉眼挺清秀，皮肤是常年跟草木打交道才有的那种温润颜色，最特别的是他指尖绕着的灵气——左手泛着草木绿，右手跳动着火焰金，两种灵气缠在一起，居然在他掌心凝成一朵小小的绿焰。
少年懵懵懂懂地眨了眨眼，看到尘玄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迷茫，接着就变成了恭敬，弯腰行礼，声音清脆得跟玉石相击似的：“玄药，见过主人。”
“玄药？”尘玄挑了下眉毛，这名字还挺贴切。他刚要说话，玄药突然上前一步，指着玄武手里的火晶石，眼睛发亮：“主人，这晶石里的火灵气不纯，要是加点三叶木芯草提纯，能让火焰更温和，适合炼制低阶丹药。”
尘玄和玄武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这小家伙刚出世就懂炼丹？
“你懂炼丹？”尘玄饶有兴致地问。
玄药点点头，小脸认真得很：“脑子里好像有好多丹方，还有……控火的法子。”他抬起右手，掌心的绿焰突然变成了莲花形状，“就像这样，用木灵气把火焰包起来，能让药材受热更均匀。”
“好家伙！”尘玄拍了下手，“真是捡到宝了！玄策要是在这儿，指定得拉着你研究三天三夜。”
玄药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摆弄着掌心的绿焰。尘玄看着他稚嫩却透着灵性的侧脸，心里那点不安突然淡了不少——有了玄药这个天生的炼丹师，就算玄策他们遇到麻烦，也有个后援了。
可这份安心没持续多久。当天傍晚，尘玄正看着玄药试着炼制第一炉聚气丹，空间入口突然剧烈晃动起来，玄策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身后拖着浑身是血的玄战。
“主人！快！玄战他……”玄策的声音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慌乱，青铜罗盘歪在腰间，半边袖子被血染成了黑红色。
尘玄心里一沉，赶紧上前查看。玄战的铠甲早就碎了，胸前有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伤口处泛着黑紫色，明显是中了剧毒，原本明亮的雷眼这会儿黯淡无光，只有微弱的气息证明他还活着。
“怎么回事？！”尘玄的声音都变紧了，伸手去按玄战的丹田，却被一股阴寒的毒气弹开。
“是嗜血魔狼！”玄策着急地解释，“我们找到矿脉的时候，那畜生突然从暗处扑出来，玄战为了护我……”他懊恼地捶了下地面，“都怪我，没算到谷里藏着筑基中期的妖兽！”
玄武早就搬来最好的疗伤药，却不知道该咋下手——那些丹药一碰到玄战的伤口，就被黑毒腐蚀成了粉末。
“让开！”一直不说话的玄药突然开了口，小跑到玄战身边，掌心绿焰冒了起来，“这是腐骨毒，得用阳属性的木火灵气才能把毒逼出来。”
他想都没想就把手按在玄战的伤口上，绿焰像活物一样钻进爪痕，黑紫色的毒气碰到火焰，立刻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刺鼻的黑烟。玄战疼得浑身直抽抽，却死死咬着牙没吭一声。
尘玄看着玄药专注的侧脸，只见他额头冒出细汗，左手不停地捏出复杂的法诀，把木灵气变成细丝缠在火焰周围，既护住了玄战的经脉，又没让火焰灼伤他的血肉——这控火手法，哪像个刚出世的少年啊？
半个时辰后，玄战伤口的黑紫颜色渐渐退了，开始渗出鲜红的血液。玄药收回手，绿焰已经变得微弱得不行了，他踉跄了一下，才对尘玄说：“毒逼出来了，但他失血太多，还伤了根基，需要……需要千年雪莲才能修复。”
“千年雪莲？”尘玄眉头皱得紧紧的。那是北洲特产的灵药，主脉的药库可能有，可现在去求古霸天，就跟与虎谋皮差不多。
玄策挣扎着站起来：“主人，矿脉里有伴生的阳属性晶石，或许能……”
“不行。”尘玄打断他，“玄战现在最需要的是雪莲，晶石替代不了。”他看向玄药，“你能稳住他的伤势吗？”
玄药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几粒刚炼制的丹药：“这是固元丹，能吊着他的一口气，但是……最多撑三天。”
尘玄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看着空间外渐渐暗下去的天色。黑风谷的嗜血魔狼，主脉的千年雪莲，还有玄战快不行的命……这些就像一座座大山压在他心头，逼得他必须做个选择。
“玄武，看好玄战和玄药。”尘玄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玄策，告诉我主脉药库的位置。”
玄策脸色一变：“主人，你要去主脉？古霸天巴不得抓我们的把柄……”
“那又咋样？”尘玄攥紧拳头，指节都泛白了，“玄战是为我拼命的，我不能让他死。”他看着玄战昏迷的脸，“不就是千年雪莲吗？主脉要是不给，我就自己去拿。”
玄武瓮声瓮气地说：“主人，我跟你去！”
“你留下。”尘玄摇摇头，“这里需要人守着。玄策，你跟我去，你的推演能帮我们躲开守卫。”
玄策还想劝，可看到尘玄眼底的坚定，把话又咽了回去，默默点头：“属下遵命。”
就在这时，空间外传来古仙儿的声音，带着一丝着急：“尘玄？你在吗？我听说黑风谷方向有妖兽动静，玄策他们……”
尘玄眼神动了动，给玄策使了个眼色，转身走出空间。古仙儿正站在听竹院门口，手里提着个药箱，看到尘玄出来，赶紧上前：“他们是不是出事了？我父亲的药圃里有半株雪莲花，虽然年份不够，或许能……”
“你有雪莲？”尘玄又惊又喜。
古仙儿点点头，把药箱递过来：“是十年前北洲的朋友送的，本来想留着突破筑基用。”她看着尘玄紧绷的脸，轻声说，“别太担心，我跟你一起去看看玄战。”
尘玄看着她清冷却藏着关切的眼睛，突然说不出拒绝的话。他侧身让她走进房间，
在尘玄开门的时候，玄策他们也跟着出来了，
看着她看到玄战时倒吸一口凉气，接着拿出银针熟练地封住玄战的几处大穴，动作比玄药还要稳。
“是腐骨毒，幸好处理得及时。”古仙儿检查完伤势，抬头看向尘玄，“这毒得长期用阳属性丹药调理，我那半株雪莲只能暂时压制，要想根治……”
“我知道。”尘玄接过话，“必须要千年雪莲。”
古仙儿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主脉的药库由古殇长老看着，他是我母亲的远房表亲，或许……我能试试求他通融通融。”
“不行！”尘玄立刻反对，“主脉现在就等着抓我们的错处，你去求他，等于送上门让他们拿捏。”
“那怎么办？”古仙儿反问，目光在昏迷的玄战身上扫过，“总不能看着他……”
“我去。”尘玄的语气斩钉截铁，“今晚就去。”
古仙儿看着他眼底的决绝，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冰凉：“我跟你去。我的太阴神体能隐匿气息，比你一个人去稳当点。”
尘玄愣住了，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她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那双总是冰冷的眸子里，此刻竟满是不容置疑的坚持。
“你……”
“别废话了。”古仙儿打断他，转身往外走，“亥时在山门外汇合，我去准备隐匿符。”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尘玄摸了摸被她抓过的手腕，那里好像还留着她的温度。玄策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主人，古姑娘她……”
“别多嘴。”尘玄收回目光，看向玄战沉睡的脸，“准备好，今晚行动。”
亥时的青岚山脉被浓雾笼罩着，尘玄和古仙儿在山门外汇合。古仙儿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夜行衣，把清冷的气质收敛了不少，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在雾中闪烁。
“这是敛息丹，能暂时屏蔽我们的灵气波动。”她递过来一个小瓷瓶，“药库的防御阵有三处薄弱点，我标在这张纸上了。”
尘玄接过图纸，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两人同时缩了回去，雾中的空气好像都变热乎了。
“走了。”尘玄轻咳一声，率先钻进夜色里。
古仙儿看着他的背影，握紧了腰间的匕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她不知道自己为啥要冒这么大的险，或许是为了报答玄战曾帮支脉打过妖兽，或许是……不想看到尘玄出事。
主脉药库的灯火在雾中隐隐约约的，就像一头蛰伏的猛兽。尘玄和古仙儿屏住呼吸，按照图纸上的标记，躲开巡逻的护卫，悄无声息地来到后墙。
“这里的阵法最弱。”古仙儿指尖凝聚出一缕阴灵气，在墙面上画出复杂的符文，“我只能挡住阵眼三息，我们得快点。”
尘玄点点头，玄策的青铜罗盘在他掌心发烫，提示着周围没人。
“三，二，一！”
随着古仙儿话音落下，墙面的阵光突然熄灭，两人像狸猫一样窜了进去。药库里面弥漫着浓浓的药香，一排排玉架上摆满了各种灵药，最显眼的是正中央的琉璃柜，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朵覆盖着冰晶的雪莲，正是他们要找的千年雪莲！
“找到了！”尘玄心里一喜，刚要上前，琉璃柜突然亮起刺眼的红光，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主脉！
“不好！是陷阱！”古仙儿脸色大变，拉着尘玄就往外跑，“快走！”
可已经晚了，药库大门“哐当”一声关上了，无数道灵力光柱从四面八方射过来，把两人围在中间。尘玄看着光柱中渐渐出现的人影，心脏沉到了谷底——为首的，正是古霸天和古圣长老。
“果然是你们。”古霸天的声音冰冷得像刀一样，“本族长守了三天，总算等到鱼上钩了。”
尘玄把古仙儿护在身后，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这次怕是很难善了了。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阴阳神树的空间里，玄药正看着玄战渐渐恢复血色的脸，小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坚定的表情，掌心的绿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