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龙山印记肖萧问道》是一本引人入胜的女频悬疑小说,作者“苓肖萧”以其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展现了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本书的主角肖萧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总字数103231字,热爱阅读的你,快来加入这场精彩的阅读盛宴吧!
龙山印记肖萧问道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东北的腊月,风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能疼出眼泪。天刚蒙蒙亮,窗玻璃上结着厚厚的冰花,像谁用白霜画了片乱蓬蓬的林子。7岁的肖萧裹着件洗得发白的花棉袄,棉袄领口和袖口都磨出了毛边,她却嫌不够利落,把棉袄下摆往裤腰里塞了塞,露出里面打着补丁的红秋裤边,活像只蹦跶的小雀儿,蹲在自家门槛上,眼睛直勾勾盯着隔壁王二胖家的方向。
“萧啊,别蹲那儿冻着!一会儿风把脸吹裂了,你妈又该心疼了!”屋里传来妈李桂兰的声音,伴着拉风箱似的咳嗽——前儿个妈去镇上赶集,回来淋了点雪,就有点着凉。
肖萧没挪窝,脆生生喊回去:“妈,我等二胖呢!他说今儿带我去后山捡松塔,说那玩意儿能卖钱,我想给你买止咳糖!”
李桂兰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条蓝围巾,往肖萧脖子上绕了两圈,又把她的棉帽檐往下压了压,遮住大半张脸:“后山那老林子邪性,尤其那‘鬼见愁’洼地,村里老人都不让去,你们可别瞎闯!”
“知道啦!”肖萧摆了摆手,脚底下已经跟装了弹簧似的,朝着王二胖家跑。没跑两步,就见王二胖背着个大布袋子,颠颠儿地跑过来,他比肖萧大两岁,长得虎头虎脑,棉鞋上沾着雪,裤腿也湿了半截。
“萧萧,走!我昨儿瞅见老林子边上的松塔,个个都饱满,捡一袋子能去镇上供销社换两毛钱,够买两包水果糖!”王二胖拍了拍布袋子,底气十足。
俩人踩着雪,往村后的老林子走。村里的房子大多是土坯墙,屋顶盖着厚厚的雪,像给房子戴了顶白帽子。路过村头的老槐树时,见张奶奶坐在自家门口纳鞋底,看见他俩往后山走,赶紧放下针线喊:“二胖、萧萧!别去后山啊!那林子深,冬天又有狼,还有那‘鬼见愁’,去不得!”
王二胖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张奶奶,我们就捡个松塔,不去里头!”说着,拉着肖萧加快了脚步。
肖萧心里其实有点犯怵,妈和张奶奶都说后山邪性,可一想到能给妈买止咳糖,又把那点怵意压了下去。雪地里的脚印一串跟着一串,踩在雪上“咯吱咯吱”响,远处的老林子黑压压的,树枝上挂着雪,像一个个披了白斗篷的妖怪,风一吹,树枝晃悠,影子落在雪地上,看着更吓人了。
“就在这儿捡吧,再往里走就深了。”王二胖停下脚步,指着路边的松树林。肖萧点点头,俩人开始弯腰捡松塔。松塔硬邦邦的,裹着松针,捡起来得用劲掰。肖萧的小手冻得通红,指尖发麻,可她没喊累,把捡来的松塔一个个往自己的小布兜里塞。
捡了快一个钟头,肖萧的布兜才装了小半袋,王二胖的大布袋子倒满了大半。“萧萧,你看那边,那片松树林里的松塔好像更大!”王二胖指着老林子深处,眼睛发亮。
肖萧顺着他指的方向看,那片林子比这边密,雪也更厚,隐约能看见松塔挂在枝头,确实比这边的大。“可张奶奶说不能往里走……”
“怕啥!就去一会儿,捡完就回来!”王二胖说着,已经拎着布袋子往里头走。肖萧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越往里走,风越小,可也越冷,空气里好像飘着股淡淡的霉味。地上的雪没了脚印,踩上去更软,有时候能陷到脚踝。肖萧跟在王二胖后面,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哎,你看!那松塔多大!”王二胖突然停在一棵大松树下,指着枝头的一个松塔。肖萧抬头看,那松塔确实大,比她的拳头还大一圈。王二胖踮着脚够不着,干脆往树上爬了两步,伸手去掰松塔。
就在这时,肖萧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在雪地里。她想爬起来,却发现身下的雪特别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拉她。“二胖,救我!”
王二胖听见喊声,赶紧从树上下来,跑过去拉肖萧。可他刚抓住肖萧的手,就看见肖萧身下的雪慢慢融化,露出一片黑黢黢的洼地,那洼地冒着淡淡的青气,看着像个张开的嘴巴。“萧萧,抓紧我!”王二胖使劲往上拉,可那洼地好像有股吸力,肖萧的身子还是一个劲往下沉。
就在肖萧的手快要从王二胖手里滑出去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后背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不是硬的,软乎乎的,像一只冰凉的手按在了她的后背上。那股凉意瞬间传遍全身,肖萧打了个寒颤,接着就觉得浑身没了力气,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家的土炕上了。屋里点着煤炉,空气里有股煤烟味,妈李桂兰坐在炕边,眼睛红红的,见她醒了,赶紧摸了摸她的额头:“萧啊,你可算醒了!吓死妈了!”
肖萧眨了眨眼,脑子还昏昏沉沉的,她记得自己摔进了洼地,还被一只冰凉的手碰了后背。“妈,二胖呢?我咋回来的?”
“二胖把你背回来的,说你在林子里摔晕了。”李桂兰端来一碗温水,喂肖萧喝了两口,“你都睡了一天了,烧得厉害,村里的赤脚医生刘大夫来看过,给你打了针,可烧就是退不下去。”
肖萧这才感觉到浑身发烫,喉咙也疼得厉害,像有火在烧。她想翻身,却觉得后背疼,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妈,我后背疼。”
李桂兰赶紧帮肖萧把棉袄脱了,又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秋衣往上撩了撩。这一撩,李桂兰的脸色瞬间变了,嘴唇哆嗦着,指着肖萧的后背:“这……这是啥?”
肖萧不知道妈看见了什么,只听见爸肖建军从外面进来,声音带着急:“咋样了?萧萧醒没?”
“建军,你快来看!萧萧后背……”李桂兰的声音都带了哭腔。
肖建军赶紧凑过来,往肖萧后背一看,也愣住了。肖萧的后背上,赫然印着一个淡青色的掌印,巴掌大小,纹路都隐约能看见,那颜色像是从皮肤里透出来的,看着特别诡异。
“这咋回事?咋会有这么个印子?”肖建军急得直搓手,“刘大夫呢?再让他来看看!”
肖建军跑出去喊刘大夫,没一会儿,刘大夫就背着药箱来了。他是村里唯一的赤脚医生,平时村里谁有个头疼脑热,都是他来看。刘大夫凑到炕边,掀开肖萧的秋衣,看见那个淡青色掌印,眉头一下子皱紧了。
他用手摸了摸掌印的地方,又给肖萧把了脉,脸色越来越沉。“老肖,桂兰,这病我治不了。”刘大夫放下脉枕,叹了口气,“这掌印看着邪乎,不像是摔的,也不是啥皮肤病。孩子高烧不退,估计跟这掌印有关。我给她开点退烧药,先顶着,你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不行就去镇上的大医院看看。”
刘大夫开了药,又叮嘱了几句,就走了。李桂兰拿着药,眼泪掉了下来:“这可咋整啊?好好的孩子,咋就惹上这邪乎事儿了?”
肖建军蹲在地上,抽着旱烟,眉头拧成了疙瘩。“我听村里老人说,后山那‘鬼见愁’洼地,以前是个乱葬岗,闹过鬼。是不是萧萧昨儿个闯进去,撞上啥不干净的东西了?”
“那可咋办啊?镇上的医院能治这邪乎病吗?”李桂兰哭得更厉害了。
肖建军把烟锅子往鞋底上磕了磕,站起身:“不管能不能治,先去试试!明天我就带萧萧去镇上!”
当天晚上,肖萧的烧越来越厉害,脸蛋烧得通红,嘴里还胡言乱语,一会儿喊“别碰我”,一会儿喊“冷”。李桂兰坐在炕边,一夜没合眼,不停地给她擦身子降温,可肖萧的体温还是没降下来,后背上的掌印颜色反而更深了点,透着股阴森的青气。
第二天一早,肖建军找邻居借了辆三轮车,把肖萧裹得严严实实的,抱上三轮车,就往镇上赶。镇上的医院离村子有三十多里地,三轮车在雪地里跑,速度慢,颠得厉害。肖萧躺在妈怀里,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浑身又烫又冷,后背的掌印像有针在扎,疼得她直哼哼。
到了镇上的医院,医生给肖萧做了检查,抽血、拍片子,折腾了大半天,最后拿着检查报告,摇了摇头:“孩子各项指标都正常,就是高烧不退,找不出原因。要不你们去市里的大医院看看吧,我们这儿设备有限。”
肖建军和李桂兰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市里的医院离得更远,费用也高,可孩子的病不能拖。肖建军咬了咬牙,又抱着肖萧往市里赶。
折腾了一天,到市里医院的时候,天都黑了。他们挂了急诊,医生看了肖萧的情况,又看了后背的掌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先给肖萧挂水退烧。可挂了一夜水,肖萧的烧还是没退,反而更严重了,呼吸都变得微弱起来。
医生找肖建军和李桂兰谈话,语气沉重:“孩子情况不太好,我们尽力了,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李桂兰一听,当场就哭瘫在地上:“医生,你救救我闺女啊!她才7岁啊!”
肖建军扶着李桂兰,眼圈也红了,可他还是强忍着眼泪:“医生,真的没办法了吗?不管花多少钱,我们都治!”
医生叹了口气:“不是钱的事儿,是找不出病因,没办法对症下药。你们再想想,孩子发病前有没有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肖建军突然想起村里老人说的“鬼见愁”洼地,赶紧把肖萧去后山捡松塔,摔进洼地的事儿跟医生说了,还提到了后背上的掌印。
医生听完,皱了皱眉,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这事儿……有点邪门。我倒是听说过有些地方有偏方,或者懂行的人能治这种怪病,你们要是实在没办法,不妨试试找这方面的人问问。”
肖建军和李桂兰面面相觑,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哪认识什么懂行的人。可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肖萧,他们也没别的办法了。
当天下午,他们抱着肖萧,失魂落魄地回了村。村里的人听说了肖萧的情况,都来家里看望,有的安慰,有的叹气,还有的老人说,这肯定是撞上脏东西了,得找个会驱邪的先生来看看。
可村里没人认识驱邪的先生,镇上也没听说过。肖建军只能挨家挨户地问,希望能找到点线索。李桂兰则守在肖萧床边,不停地跟肖萧说话,怕她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肖萧的气息越来越弱,后背上的掌印颜色已经变成了深青色,像一块淤青,看着特别吓人。就在李桂兰以为肖萧快要不行的时候,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有人喊:“请问,这里是肖建军家吗?”
李桂兰赶紧擦了擦眼泪,跑出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男人,看起来五十多岁,头发用木簪挽着,背着一个布包,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脸色红润,眼神明亮,跟普通人不一样。
“你是?”李桂兰疑惑地问。
“我是云游的道士,路过贵村,听闻你家孩子得了怪病,特来看看。”道长语气平和地说。
李桂兰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往旁边让了让:“道长,您快请进!我闺女快不行了!”
道长跟着李桂兰进了屋,走到炕边,看了看肖萧的情况,又掀开她的秋衣,看了看后背上的掌印。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眉头皱紧:“果然是怨鬼缠身。这掌印是怨鬼留下的,怨气极重,已经侵入孩子的经脉,再晚一步,孩子就没救了。”
肖建军正好从外面回来,听见道长的话,赶紧跑过来:“道长,您能救我闺女?求您救救她!”说着,就要给道长下跪。
道长赶紧扶住他:“施主不必多礼,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既然来了,自然会尽力。你赶紧找张桌子来,再准备黄纸、朱砂、毛笔、一碗清水,还有三根香。”
肖建军不敢耽误,赶紧去准备。李桂兰也赶紧把屋里收拾了一下,把桌子搬到屋中间。道长把布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些法器,有罗盘、符纸、铃铛,还有一小瓶黄色的粉末。
等肖建军把东西准备好,道长就开始布置法坛。他把黄纸铺在桌子上,用毛笔蘸着朱砂,在黄纸上画起了符,嘴里还念念有词。符画好后,他把三根香点燃,插在桌子前面的香炉里(肖建军家没有香炉,用一个粗瓷碗装了点米代替),然后拿起铃铛,轻轻摇了起来。
铃铛声清脆,在屋里回荡,原本沉闷的空气好像一下子变得清爽了点。道长走到炕边,拿起一张画好的符,放在肖萧的额头前,嘴里念诵着咒语:“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这是正一派的《驱邪咒》,道长念得抑扬顿挫,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威严。随着咒语的念诵,那张黄符慢慢变得温热,肖萧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好像舒服了点。
道长念完咒,把黄符拿起来,走到桌子边,用打火机点燃,等符烧完,把纸灰倒进那碗清水里,搅拌均匀,然后走到炕边,小心翼翼地把水喂给肖萧。
肖萧喝了符水,没过一会儿,就轻轻咳嗽了一声,脸色也稍微好了点,烧好像也退了点。道长又拿出一张符,贴在肖萧的后背上,正好盖住那个掌印。
做完这一切,道长才松了口气,收起法器,对肖建军和李桂兰说:“暂时没事了,孩子的烧会慢慢退下去,掌印也会暂时隐去。但这只是暂时的,那怨鬼怨气极重,我只能暂时压制住它,没办法彻底根除。”
肖建军和李桂兰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道长,那可咋整啊?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道长沉吟了一会儿,说:“这怨鬼跟孩子有了羁绊,除非孩子能修习道法,增强自身阳气,才能彻底化解这怨气。我在龙潭观修行,你家孩子18岁那年,必须去龙潭观找我拜师学艺。只有跟着我修习正一派道法,她才能平安度过18岁生辰,否则,到时候怨气复发,我也救不了她。”
肖建军赶紧点头:“道长,您放心,到时候我们一定让萧萧去龙潭观找您!”
道长从布包里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龙潭观的地址,递给肖建军:“这是地址,记住,一定要在孩子18岁生辰之前让她到观里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道长说完,转身就要走。肖建军赶紧拿出钱,想给道长当谢礼,可道长摆了摆手:“施主不必客气,我救人不是为了钱财。记住我的话,千万别误了孩子的机缘。”说完,就大步走出了院门,很快消失在雪地里。
道长走后没一会儿,肖萧的烧就彻底退了,脸色也恢复了红润,后背上的掌印也淡了下去,几乎看不见了。肖建军和李桂兰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们把道长留下的地址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心里暗暗记着那个约定——18岁,龙潭观。
肖萧醒来后,已经不记得自己在洼地里的遭遇,也不记得那个冰凉的手掌,只知道自己得了一场怪病,是一位道长救了自己。她看着爸妈红红的眼睛,脆生生地说:“妈,我想吃你做的酸菜饺子。”
李桂兰一听,赶紧笑着去厨房忙活,屋里的气氛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温馨,可只有肖建军和李桂兰知道,那个关于18岁的约定,像一根无形的线,已经系在了肖萧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