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强烈推荐一本备受好评的悬疑脑洞小说——《在诡异副本卡BUG求生》!本书以江临的冒险经历为主线,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作者“小妖帝”的文笔流畅且充满想象力,让人沉浸其中。目前小说已经更新195130字,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在诡异副本卡BUG求生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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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精神病院”的主楼里面,比外面庭院还要冷,还要死。惨白的荧光灯管嵌在高高的天花板上,光线吝啬地往下洒,勉强照亮狭长的走廊,却把两边病房门的影子拉得又长又黑,活像怪兽张开的獠牙。消毒水的味儿冲得人鼻子发酸,几乎盖住了那股若有若无、铁锈似的血腥气。地面是老旧的水磨石,米黄色,裂着缝,光溜溜的却照不清人影,只有些模糊的光斑晃动着。
六个新出现的护士长,跟设定好的白色幽灵似的,悄无声息地飘着,把抢到手册的玩家一个个“送”进病房。没有废话,只有冰凉的手指在门锁上轻轻一按。“咔哒”一声轻响,厚重、刷着惨绿油漆的铁门就在玩家身后无声地合拢,把走廊最后一点光线和声音都关在了外面。
江临被“分”到了三楼最尽头的307。护士长那双猩红的眼珠子在他脸上停了好几秒,那张咧开的蜡像笑脸好像更僵了。它没给他手册——他压根儿没抢。就用那冰凉的指头在门锁上点了一下,然后匀速滑向下一个目标,把江临一个人扔在散发着铁锈和霉味的门前。
他推开门,一股更冲的、混着消毒水和陈年腐败物的味道扑鼻而来。病房小得可怜:一张铺着薄灰床单的铁架床,一个掉漆的床头柜,墙上钉着个满是污垢的老式挂钟。唯一的光源还是天花板上那根惨白的荧光灯管,嗡嗡地低鸣。没窗户,就门上方有个巴掌大的通风口,装着铁栅栏。
江临走进去,身后的铁门自动关上、落锁。他倒跟回了家似的,挺随意地走到床边,伸手按了按硬邦邦的床垫,弹簧干涩地呻吟了几下。他撇撇嘴,好像不太满意,但还是和衣躺了上去,双手枕在脑后,翘起二郎腿,就那么盯着天花板上嗡嗡叫的灯管。
走廊里,护士长飘行的“嗒、嗒”声越来越远,最终彻底消失。绝对的死寂压了下来,只剩下灯管细微的嗡鸣和自己平缓悠长的呼吸。这死寂不是安宁,是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在心上,仿佛黑暗里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你。
时间在这种压抑里爬得特别慢。墙上挂钟的分针一格一格挪,“咔哒、咔哒”,在死寂里被无限放大,活像催命的倒计时。
不知道过了多久,半小时?或者一个世纪?
嗡——
天花板上的灯管,毫无预兆地灭了。病房瞬间被伸手不见五指的浓墨吞没。
午夜十二点整。
黑暗粘稠得化不开。绝对的、让人喘不上气的黑,一丝光都没有。连挂钟的“咔哒”声也消失了,时间好像也被冻住了。只剩下江临自己平稳的呼吸声,在这片墨黑里显得异常清晰。
规则二:午夜十二点至凌晨三点,禁止离开病房,禁止回应病房外任何形式的呼唤与哭泣。
绝对的黑暗把耳朵放得特别尖。死寂像堵实心的墙,挤着耳膜。心跳在胸腔里咚咚擂鼓,每一次都听得清清楚楚。皮肤能感觉到空气里细微的、冰凉的气流,裹着消毒水和陈年灰尘的味道。
就在这时。
呜…呜呜…
一个声音,极微弱,像从地底深处、或者墙缝里渗出来,飘进了病房。
是哭声。
女人的哭声。
断断续续,飘飘忽忽,灌满了无边的悲伤和绝望。声音不大,却有种邪门的穿透力,轻易就钻透了厚铁门和墙壁,直往人耳朵里钻,往脑子里钻,挠着人最原始的恐惧。那不是嚎啕大哭,是憋到了极点、像被掐住喉咙似的呜咽抽泣,带着种心碎的悲怆,仿佛装尽了世上所有的痛苦和冤屈。
呜…呜呜…放我出去…好痛…好冷…
声音好像近了些,带着清晰得让人汗毛倒竖的哀求和控诉。
呜呜…谁来…救救我…救救…孩子…
这哭声像冰冷的毒蛇,缠上了听觉神经。它有种没法抗拒的魔力,让人忍不住想竖起耳朵听,想找到声音源头,想弄懂那巨大的悲伤,甚至…想回应那份绝望。
江临还躺在冰冷的铁架床上,纹丝不动。黑暗吞掉了他的表情。只有那双眼睛,在浓墨里,似乎闪着一点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光。他就那么安静地听着,听着那哭声在走廊里游荡、徘徊,像个找不到家的孤魂野鬼,在午夜冰冷的医院里哀哀地哭。
哭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楚。最后,好像就在307病房门外停下了。
呜…呜呜…开开门…求求你…开开门…
女人的声音抖得厉害,带着让人心碎的祈求,全是无助。
里面有人吗?…我好怕…好冷…让我进去…就一会儿…
这声音带着钩子。不再是单纯的悲伤,充满了蛊惑人心的力量,轻易就能勾起人心里最深的那点同情和怜悯。任何一个正常人,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死寂里,听着门外这么凄惨绝望的哀求,恐怕都很难压住想开门看看、甚至出声安慰的冲动。
然而,回应这绝望哀求的,是死一样的寂静。307病房里,只有平稳的呼吸声。
门外的哭声顿了一下。似乎有点意外。
紧接着,那声音猛地变了个调!
呜哇——!!!!!
一声凄厉到能把魂儿都撕碎的尖啸猛然炸开!活像无数把生锈的刀在玻璃上疯狂刮擦!不再是哀求,是冲天的怨毒、憎恨和狂怒!尖锐的音波像实质的锤子,狠狠砸在厚铁门上,“哐当”一声闷响!整个病房的空气都跟着剧烈地震荡起来!
为什么不开门?!
为什么见死不救?!
你们这些…冷血的畜生!!!!
都该死!都该死啊——!!!!
疯狂的诅咒和怨毒的嘶吼像冰雹一样砸在门上!那声音不再是单一的女声,而是无数个重叠扭曲的、男女老幼的嘶吼拧在一起,塞满了纯粹的恶意!门外不再是哀求的可怜虫,是个择人而噬的、被怨念彻底吞掉的恶灵!
尖啸足足持续了十几秒,才慢慢弱下去,又变回那种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呜咽。
呜…呜呜…开开门吧…求求你了…我知道你在里面…
声音又装回了之前的哀婉凄楚,好像刚才那疯魔的爆发根本没发生过。
我好孤单…好冷…就让我进去待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
那带着魔力的哭声,又开始低回婉转地哀求起来。
307病房里,依旧一片死寂。只有那平稳悠长的呼吸声,像块亘古不变的石头,在门外恶灵哀嚎和尖啸的反复折腾里,纹丝不动。
时间一点点爬过去。门外的哭声好像耗尽了耐心,或者终于确定门后这块“硬骨头”不好啃。那瘆人的呜咽声变得飘忽,渐渐远离了307门口,沿着冰冷死寂的走廊,朝着下一个病房的方向飘走了。
呜…呜呜…开开门…求求你了…
声音在走廊里荡着,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另一端。
然而,死寂并没有回来。
等那哭声彻底听不见了,另一种声音浮了上来。
咚…咚…咚…
闷得要命,慢得磨人,像重物砸在厚皮革上。
声音来自隔壁——308病房。
紧接着,是压抑到极点、带着剧烈颤抖的粗重喘息,像破风箱在拼命拉扯。然后是牙齿疯狂打架的“咯咯”声,清楚得仿佛就在耳朵边上。
“别…别过来…” 一个男人带着哭腔,嘶哑地低吼,恐惧压都压不住,“求你了…别过来…”
咚…咚…咚…
那沉重的脚步声,好像停在了308病房门口。
呜…呜呜…开开门…求求你…
那凄楚哀怨的女声,又响起来了,这次,明明白白对准了308。
“滚开!滚开啊!!” 308房里的男人彻底崩溃了,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歇斯底里的嘶吼!紧接着是身体狠狠撞在门板上的“砰”一声闷响!他像是想用身体堵门,又像是在绝望地挣扎。
“规则…规则二…不能回应…不能回应…” 另一个颤抖的、神经质般重复的女声响起来,是308那个眼镜女白领。她在拼命提醒同伴,也在给自己打气,声音里塞满了濒临崩溃的恐惧。
呜…呜呜…我好痛…好冷…开开门…
门外的哭声像跗骨之蛆,无视了男人的嘶吼和撞门,依旧执着地、哀婉地哀求着,声音穿透门板,钻进308病房里每个人的耳朵。
“啊——!!!” 一声完全失控的、短促凄厉的尖叫猛地从308炸开!是庭院里吓瘫的那个年轻女孩!她的精神彻底垮了!“别哭了!求求你别哭了!走开啊——!!!”
完了。
女孩充满恐惧的尖叫撕裂死寂的瞬间,整个三楼的空气好像都冻住了。
门外的哭声,停了。
死寂。
一种比之前任何时刻都更恐怖的、如同风暴眼般的死寂。
下一秒。
“嗬…嗬…嗬…”
一阵低沉、沙哑、像砂纸在骨头上磨的非人喘息声,在308门外响起。紧跟着,是某种又沉又粘的液体滴在地板上的声音。
啪嗒…啪嗒…
慢悠悠,清清楚楚,带着让人反胃的节奏。
“不…不…不要!” 308房里,男人的声音变成了绝望的哀嚎,撞门声更疯了,眼镜女白领带着哭腔压抑地喊:“别!别出声了!别…”
咔嚓!
一声让人牙根发酸的、金属被强行撕开的脆响!
厚重的铁门,像被一只无形巨手从外面猛地撕开!门轴发出痛苦的呻吟,整扇门向内扭曲变形!
“啊——!!!”
308房里爆发出重叠的、撕心裂肺的、人类恐惧的极致尖叫!
尖叫没持续到一秒,就像被掐断了脖子,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血液瞬间结冰的声音:湿漉漉的,像一条巨大的蟒蛇,正把猎物拖过粗糙的地面!
滋啦…滋啦…
声音又沉又粘,伴随着液体不断滴落的“啪嗒”声,从308门口响起,沿着冰冷的水磨石走廊,一路拖过去…朝着楼梯口的方向…朝着更深、更黑的地下蔓延而去…
滋啦…滋啦…啪嗒…啪嗒…
声音越来越远,最终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黑暗里。
死寂重新笼罩了三楼。
这次的寂静,沉得像灌了铅,压得人喘不过气。一股新鲜浓烈的血腥味,混着下水道般的恶臭,丝丝缕缕地从308那个被撕开、扭曲变形的门洞里飘散出来,弥漫了整个走廊。
307病房里。
江临还躺在冰冷的铁架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
门外的哭嚎、尖叫、撞门、铁门撕裂声、拖行的粘腻声响…所有这些恐怖的动静,就像背景噪音一样从他耳边流过。他的脸藏在黑暗里,看不真切。
只有一点。
当308那绝望的尖叫和拖行声响起、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的那一瞬间。
江临那双在黑暗中微微闪烁的眼睛里,那点微弱的光,似乎…极其短暂地、极其剧烈地,闪动了一下。
像冰封的湖面底下,有什么东西,被这残酷的声响和气味猛地惊动,翻涌了一下。
然后,又迅速沉了回去,归于一片死寂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