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你正在寻找一本充满奇幻与冒险的精品短篇小说,那么《老公带着儿子去餐馆吃饭,我果断离婚》将是你的不二选择。作者“山奈”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沈岩林妍的精彩故事。目前这本小说已经完结,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老公带着儿子去餐馆吃饭,我果断离婚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二章
6.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他掏出手机,手指发颤地拨通了林妍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那头传来林妍低低的啜泣声,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林妍!”沈岩几乎是咬着牙低吼,“你他妈到底干了什么?餐馆的地沟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负责人写的是我?!”
“我、我不知道……”林妍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我只是开了个餐馆,营业执照的事我不清楚……沈岩,你要相信我……”
“放屁!”沈岩怒极反笑,“餐馆是你的,油是你进的,现在出事了,负责人却成了我?你当我是傻子?!”
林妍还在抽噎着辩解,可卫生局的人已经不耐烦了,冷声打断:“沈先生,有什么话到局里再说,现在请你配合调查。”
沈岩攥紧手机,指节泛白,正要再骂。
突然,一旁的小阳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腿,红着眼睛大喊:“你们是坏人!不许抓我爸爸!林阿姨也不会害人的!”
卫生局的人皱眉,语气不耐:“家长管好自己的孩子,再闹就一并带走。”
沈岩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低头对小阳说:“小阳,听话,先跟……”
他顿了顿,目光扫向我,声音微沉,“先跟妈妈待一会儿,爸爸很快回来。”
我冷笑一声,还没开口拒绝,小阳已经猛地摇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不要!我不要她!我要林阿姨!你们都是坏人!!”
他哭喊着,甚至伸手去推卫生局的人,场面一时混乱。
沈岩脸色铁青,最终只能妥协,对卫生局的人说:“麻烦你们,让人把他送到林妍那儿。”
对方不耐烦地点头,叫了个下属过来,拽着小阳往外走。
小阳挣扎着,回头冲沈岩喊:“爸爸!你别跟他们走!他们冤枉林阿姨!你要帮林阿姨洗清嫌疑。”
我瞧着小阳,眉头微微皱起,竟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小阳的心里,林妍的分量竟然比沈岩还要重要。
我原以为小阳只是不喜欢我这个妈妈,现在看来,是所有人在他心里都比不上林妍。
沈岩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冰冷的怒意,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
临走前,他死死盯着我,声音压得极低:“给我找律师。”
我双手抱胸,淡淡一笑:“放心,我会让律师把离婚协议给你送过去。至于其他的……就别找我了。”
7.
卫生局的人把小阳带到了林妍的餐馆。
一见到林妍,小阳立刻挣脱工作人员的手,哭着扑了上去:“林阿姨!”
林妍蹲下身,敷衍地抱了抱他,眼睛却一直往他身后张望:“你爸爸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小阳抽抽搭搭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听到沈岩被带走调查,林妍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抱着小阳的手臂也松开了。
“真是麻烦……”
她小声嘀咕着。
但是沈岩毕竟是她能找到的条件最好,对她也最好的人了,她还是有点不愿意放弃的。
所以在确定沈岩没有利用价值之前,她倒是也不能先撕下伪善的脸皮。
于是,她不情不愿地牵起小阳的手,说道:“走吧,先跟我回家。”
林妍住在一个老旧小区,楼道里堆满发霉的纸箱和废旧家具,斑驳的墙面上爬满歪歪扭扭的涂鸦。
昏暗的走廊灯忽明忽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
“林阿姨……”小阳站在生锈的铁门前,小手紧紧攥着书包带子,声音越来越小,“这里好脏……我不想住在这里……”
林妍深吸一口气,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乖,先进去再说。”
她掏出钥匙,指甲上的闪粉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刺眼。
“不要!”小阳突然往后退了一步,鞋跟撞到堆在走廊的啤酒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这里好可怕!我要爸爸!”
林妍涂着睫毛膏的眼睛抽搐了一下。
她蹲下身,强忍着烦躁放轻声音:“小阳最懂事了是不是?爸爸现在有事,你先跟阿姨住几天……”
“你骗人!”小阳突然提高音量,回声在空荡的楼道里格外刺耳,“你骗人……哇啊啊啊啊……”
小阳开始撒泼打滚,以往这一招对我特别管用。
可是这次,他面对的是林妍。
“闭嘴!”
林妍猛地站起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看着眼前哭闹的孩子,突然一把拽过他的胳膊,力道大得让小阳一个踉跄。
“听着,”她俯下身,香水味混着烟味扑面而来,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带刺,“你爸现在自身难保,你妈早就不要你了。再闹,今晚就睡楼道!”
小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脸吓呆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哭出声。
他怯生生地点点头,小手不自觉地揉着被捏红的胳膊,乖巧的跟着林妍进了屋。
到了晚上,小阳饿得肚子咕咕叫,怯生生地拉了拉林妍的衣角:“林阿姨,我饿了……”
“烦死了!”林妍正在涂指甲油,头也不抬地甩开他的手,“等着!”
她不耐烦地点了外卖,扔给小阳一盒炒饭:“吃吧,小祖宗。”
接下来的几天,林妍对小阳越来越不耐烦。
当得知沈岩可能面临刑事责任后,她最后那点伪装也撕掉了。
“去把地拖了!”她翘着二郎腿指挥道,“不干活就没饭吃!”
十岁的小阳拿着比他还高的拖把,笨拙地在地上划拉。
林妍嫌他拖得不干净,扣掉了他的晚饭。
短短几天,小阳圆润的小脸就瘦出了尖下巴。
“你就是个拖油瓶!”林妍把烟头按灭在碗里,“找你亲妈去!”
小阳缩在墙角,声音细如蚊呐:“妈妈……不要我了……”
“那找你爸啊!”
林妍尖声道。
“爸爸……被警察叔叔带走了……”
小阳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上。
“小杂种,别哭了,吵死了!”林妍抄起晾衣架劈头盖脸抽下来,“明天就给你扔福利院!”
打累了之后,林妍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抓起包就往外走:“我出去打麻将,你给我老实待着!”
门被狠狠摔上。
小阳蹲在昏暗的房间里,抱着膝盖小声啜泣。
这几天他学会了用冷水洗林妍的衣服,知道她打麻将回来要备好醒酒汤,甚至能根据她高跟鞋的声音判断今天该装睡还是赔笑。
深夜,小阳蜷缩在阳台上,就着月光给破皮的膝盖涂药。
楼下传来醉汉的呕吐声,他突然想起上周偷听到林妍打电话:“……那孩子?等风头过了就送走……”
洗衣粉的碱味刺得眼睛发疼。
“妈妈……”
他想说他真的后悔了,但是他也知道妈妈已经不要他了。
8.
我出院之后,将离婚事宜全都交给了律师,然后换掉了手机卡,切断了与过去的所有联系。
我和沈岩的离婚不是很顺利,沈岩拒不同意离婚,但由于我证据充足,他出轨和转移婚内财产属于过错方,所以净身出户。
一个月后,我拿到了离婚证,红色的封皮刺痛了我的眼睛。
十二年婚姻,就这样轻飘飘地结束了。
我用分得的财产在城西开了一家小花店,取名“念初”。
店面不大,但每一处装饰都是我亲手布置的——淡绿色的墙面,原木色的货架,窗边摆着一张白色小圆桌和两把藤椅。
每天清晨,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给每一朵花都镀上金边。
渐渐地,“念初”花店在这个社区有了名气,我也结识了不少老顾客。
最捧场的要数帮我离婚的陆律师陆琛,他几乎每天下班都会来买一束花。
“今天又是什么理由?”
我一边包装着香槟玫瑰,一边笑着问他。
陆琛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镜:“小棠今天钢琴考级通过了,答应给她奖励。”
陆小棠是陆琛哥哥的女儿,父母在国外工作,暂时由他照顾。
这个五岁的小姑娘有着惊人的语言天赋和活泼性格,很快就成了花店的“编外员工”。
“阮阿姨,我可以帮你给花浇水吗?”
小棠踮着脚,小手扒在柜台边上,大眼睛眨呀眨的。
“当然可以,小园丁。”我递给她一个小喷壶,“记得要轻轻喷,像下雨一样。”
看着小棠认真的样子,我常常想起伤透了我的心的小阳。
离婚后,根据协议,小阳由沈岩抚养,我只负责提供抚养费,其余的一律不管。
虽然我已经决定和过去告别,但还是会有人跟我说一下以前的事情。
就比如林妍餐馆地沟油的事情虽然不是沈岩干的,但他是法人,所以大部分的责任还是他担了。
但由于他积极赔偿,认错态度良好,所以争取了取保候审。
只是这次事件影响不小,他的工作没能保住。
再比如沈岩出来之后就去找了林妍,看到小阳被林妍虐待的就剩下一副皮包骨头了,两个人大吵了一架。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原本就坑他当了法人,现在又被发现虐待小阳,沈岩没控制住,直接捅了林妍一刀。
林妍告他故意伤害。
为了不坐牢,他又赔偿了林妍一大笔钱,这才争取了庭外和解。
不过这些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我经营着我的小花店,以为日子会这样平淡地过下去,直到那天下午。
门铃清脆地响起,我正在后间整理新到的花材。
“欢迎光临念初花店,请随便看看——”
我擦着手走出来,声音戛然而止。
沈岩站在门口,身边是半年未见的小阳。
他们父子二人的模样让我几乎认不出来。
沈岩曾经总是熨帖得一丝不苟的衬衫现在皱巴巴地贴在身上,领口处有一圈明显的污渍,袖口的扣子掉了一颗,露出磨损的线头。
他的头发油腻腻地贴在额头上,下巴上布满青黑的胡茬,眼窝深陷,颧骨突出,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
而小阳胖了整整一圈,圆鼓鼓的小肚子把印着卡通图案的T恤撑得紧绷绷的,衣领处沾着可疑的酱料痕迹。
他原本白皙的小脸现在泛着不健康的潮红,嘴角还有薯片碎屑,运动鞋的鞋带松散着,一只袜筒已经滑到了脚踝。
看来这段时间,沈岩一直在给小阳吃外卖。
“妈妈……”
小阳怯生生地叫我,声音里带着不确定,小手紧紧攥着沈岩的衣角。
9.
看到他们,我修剪花枝的剪刀“咔”地停在半空。
玫瑰茎上的尖刺扎进指腹,血珠渗出来,我却感觉不到疼——比起那晚花生酱带来的窒息感,这点痛算什么?
“你们来干什么?”
我把流血的手背到身后,声音比冰柜里的玫瑰还冷。
沈岩上前一步,眼下带着青黑,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现在像个落魄的乞丐:“小阳知道错了,我们……”
“知道错了?”
我突然笑起来,举起手机里保存的监控录像。
画面里,十岁的孩子正偷偷往我的碗里挤花生酱,还转头对镜头外的林妍比“OK”手势。
小阳的脸色瞬间惨白。
“沈先生,”我慢慢擦着剪刀,“你儿子谋杀未遂的时候已经年满十周岁,要负刑事责任了。”
“他不是故意的!”沈岩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林妍那个毒妇教唆的!小阳这几天天天做噩梦,哭着说对不起妈妈……”
我猛地抽回手。
这时玻璃门被风铃撞响,陆琛律师牵着小棠走了进来。
八岁的小姑娘眼睛亮晶晶地扑向我:“阮阿姨!我要向日葵!”
沈岩的表情瞬间僵硬。
陆琛不动声色地挡在我前面,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很是锐利:“沈先生,保释期间骚扰受害人,需要我提醒法官吗?”
“我们走。”
沈岩拽着小阳往外拖。
孩子却突然挣开他,“扑通”跪在地上:
“妈妈我真的知道错了!那天林阿姨说……说只要你死了就会当我妈妈……我真的是一时糊涂。”
小棠突然冲过来,像头护崽的小狮子:“呸!我妈妈车祸去世的时候,我做梦都想要阮阿姨这样的妈妈!你有这样对你好的妈妈却不珍惜,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你活该!”
“即便是小孩子也该有承担错误的勇气,而不是你这样仗着自己是小孩子就胡搅蛮缠!”
小阳的眼泪砸在地板上。
沈岩最终强硬地把他拖走了,风铃在门框上撞出刺耳的声响。
陆琛弯腰捡起小阳落下的书包,里面掉出一张皱巴巴的画:三个火柴人手拉着手,写着“全家福”的标题被橡皮擦得破破烂烂,只剩“福”字还勉强完整。
“要扔掉吗?”
陆琛问。
我望着玻璃门外,小阳正回头看向花店,嘴型分明在喊“妈妈”。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摇尾乞怜的小狗。
“烧了吧。”
我转身抱起小棠,“阿姨给你包最好看的向日葵。”
10.
许是因为自知理亏,从那天之后,沈岩父子再也没有来过我的花店;也或许是因为分身乏术。
一个梅雨天的下午,陆琛拿着报纸推开玻璃门。
递给我。
我看到头版照片里林妍缠着绷带的样子活像具木乃伊。
“沈岩干的。”他抖落伞上的水珠,“林妍因为被沈岩捅了一刀,落下了后遗症,所以就缠上了沈岩,要沈岩赔偿她后半辈子的医药费和生活费。”
我修剪花茎的手都没停一下。
落地窗外雨幕如织,行人匆匆踩过积水,倒映着霓虹的光污染像溶解的油彩。
后来听说林妍变本加厉,甚至追到小阳的学校要钱。
那天沈岩抡起的折叠椅砸断了她的鼻梁骨,而小阳,那个曾为讨她欢心给我下毒的孩子,用削铅笔的小刀捅进了她的颈动脉,当场死亡。
“都是你!”据说小阳在审讯室里歇斯底里地尖叫,“要不是你勾引爸爸,妈妈怎么会不要我!”
多讽刺啊。
他至今仍觉得是林妍拆散了这个家,却选择性遗忘了是他自己亲手往我的食物里倒花生酱,想要置我于死地。
最终判决那天,陆琛特意关了律所来陪我。
电视里正在播报:“……沈岩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七年,其子沈小阳移送未成年犯管教所……”
命运像个闭环的莫比乌斯环,所有罪恶终究反噬自身。
小棠乖巧的抱着我的胳膊,说:“阮阿姨别怕,小棠会一直陪着你的。”
雨季结束时,我收到少管所寄来的信。
牛皮纸信封上歪歪扭扭写着“妈妈收”,里面只有张用卫生纸画的向日葵,花盘部分被泪水晕染成模糊的黄色污渍。
我把它放进碎纸机,连同那十二年的婚姻一起绞成碎屑。
而玻璃展柜里,小棠送我的陶土向日葵永远朝着太阳的方向,花瓣上还刻着“全世界最好的阮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