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喜欢宫斗宅斗小说的你,有没有读过这本《锦凰传》?作者“云沫惜”以独特的文笔塑造了一个鲜活的沈锦凰萧绝形象。本书目前连载,赶快加入书架吧!
锦凰传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从荣禧堂出来,午后的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却丝毫驱不散沈锦凰眼底的寒意。
柳氏母女虚伪的嘴脸和恶毒的算计,如同淬了毒的针,不断刺激着她复仇的神经。赏花宴,果然是他们计划中的重要一环。前世那杯“意外”的茶水,今生绝不会再沾到她身上分毫。
但眼下,比应对赏花宴阴谋更迫切的,是彻底肃清出云阁。
春桃只是一个开始。她这院子里,不知还藏着多少双柳氏和沈锦绣的眼睛,多少只听命于她们的耳朵。身边无人可用,如同盲人行路,步步维艰。她必须尽快找出那些隐藏的钉子,同时,发掘出哪怕一丝可能为自己所用的微光。
回到出云阁,院子里异常安静。下人们做事都轻手轻脚,看到她回来,更是纷纷低头,大气不敢出,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惶恐。春桃被拖出去时凄惨的模样,显然起到了极强的震慑效果。
沈锦凰径直走入小书房,这是她生母当年特意为她布置的小天地,虽然后来疏于打理,但胜在清静。她需要理一理思绪,更需要找到一些东西——她生母嫁妆的原始清单。
前世,柳氏就是利用管家之便,一点点将她生母的嫁妆挪移、克扣、替换,最后到她手里的,十不存一。这一世,她必须牢牢将属于自己的东西抓在手里,那不仅是巨额的财富,更是她日后行事的重要资本。
她在书架的角落里翻找,指尖拂过积尘的书籍,最终在一个暗格里摸到了一个扁平的紫檀木盒。盒子上了锁,但她记得钥匙……她走到梳妆台前,摸索到最底层一个隐蔽的凹槽,轻轻一按,一枚小巧的银钥匙弹了出来。
打开木盒,里面果然放着一本略显陈旧的册子,封面上用工整的簪花小楷写着“妆奁录”。正是她生母嫁妆的详细清单,物品名称、数量、规格、甚至一些特殊标记都记录得一清二楚。
沈锦凰细细翻看着,越看心越冷。清单上琳琅满目,田庄、铺面、金银首饰、古玩玉器、名贵药材……价值难以估量。而如今她手里能看到的,不及十一。
好一个柳氏!好一个“慈爱”的继母!
她强压下翻涌的怒意,将清单小心收好。现在还不是清算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整肃内务。
“小姐。”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沈锦凰抬眸,见是院子里负责洒扫的婆子,姓赵,平日里沉默寡言,几乎没什么存在感。她手里端着一碗刚煎好的药,热气腾腾。
“何事?”沈锦凰语气平淡。
赵婆子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将药碗放在桌上:“按之前的方子煎的止咳药,小姐趁热喝了吧。”
之前的方子?沈锦凰目光落在那碗深褐色的药汁上,鼻尖微动,除了药材的苦味,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不和谐的甜腥气。前世久病成医,加上最后那段被各种“汤药”折磨的日子,让她对药物异常敏感。
这药,有问题。
她不动声色,目光扫过赵婆子那双粗糙且有些紧张地绞着衣角的手。这婆子似乎比平时更紧张些。
“放着吧,我一会儿喝。”沈锦凰淡淡道,“你进来时,可看到院子里有什么异常?”
赵婆子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小姐会问这个,迟疑地摇了摇头:“没、没什么异常……就是大家伙儿都挺怕的……”她声音越说越小。
“怕?”沈锦凰挑眉,“不做亏心事,怕什么?除非……是有人心里有鬼,或者,手伸得太长了。”
赵婆子身体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头垂得更低了。
沈锦凰不再看她,端起那碗药,走到窗边养着一盆兰花的紫砂盆旁,手腕一倾,将整碗药汁缓缓倒了进去。
“小姐!”赵婆子惊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
只见那药汁浸入土壤,不过片刻,那盆长势正好的兰花叶片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发黄卷曲!
有毒!
虽然可能不是立即致命的剧毒,但长期服用,足以慢慢摧垮她的身体,让她越来越“体弱多病”,最终悄无声息地香消玉殒。好阴毒的手段!
沈锦凰缓缓转过身,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般压在赵婆子身上:“这药,是你煎的?”
“是……是奴婢煎的……”赵婆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可是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奴婢就是按方子抓的药,在小姐院里的小厨房煎的,一步未曾离开过……小姐明鉴!真的不是奴婢做的!”
沈锦凰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强大的压迫感让赵婆子几乎窒息。
“煎药期间,有谁进过小厨房?或者,有谁靠近过药罐?”沈锦凰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婆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回想:“有……有!煎到一半的时候,夫人院里的夏蝉姑娘来过,说是夫人关心小姐病情,让她来看看药煎得怎么样了,还……还揭开盖子看了看,说火候差不多了……对了,她还说小姐怕苦,好心好意地拿出自己带的饴糖,要往药里放,被奴婢拦下了,说药里加了甘草本就带甜,不敢乱放东西……她、她当时好像有点不高兴……”
夏蝉?柳氏另一个心腹大丫鬟,比翡翠更得信任, 经常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沈锦凰眼底寒光一闪。果然是她!
看来柳氏是双管齐下,一边假意关怀,一边暗中下毒。即便毒不死她,也能让她在赏花宴前病得起不来床,自然就能顺理成章地让沈锦绣顶替她的一切。
好算计!
“你为何拦她?”沈锦凰盯着赵婆子问道。这婆子若也是柳氏的人,当时不该阻拦才对。
赵婆子老脸一红,嗫嚅道:“奴婢……奴婢的孙子前些日子贪嘴,吃了别人乱给的东西,上吐下泻差点没了半条命……奴婢、奴婢怕了……不敢再乱往吃食里加东西,尤其是药……”
这个理由倒是朴实,也说得通。看来这赵婆子并非柳氏核心党羽,至少这次,阴差阳错地没有完全顺从。
沈锦凰神色稍霁。她需要的是忠诚,而不是一味畏惧。或许,这个因孙子而心存警惕的婆子,可以稍作观察。
“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若泄露半句,后果你知道。”沈锦凰声音冰冷。
“是是是!奴婢绝对不敢乱说!谢小姐相信奴婢!”赵婆子如蒙大赦,连连磕头。
“起来吧。”沈锦凰走到书案前,提笔快速写了一张新的药方,吹干墨迹,递给赵婆子,“以后我的药,按这个方子去府外回春堂抓,煎药全程你亲自盯着,不许任何人经手。药渣每日收好,我随时要查。”
赵婆子双手接过药方,只觉得重若千钧,这是小姐对她的考验,也可能是她唯一的机会。她连忙应下:“奴婢一定办好!绝不敢再出纰漏!”
打发走赵婆子,沈锦凰看着那盆枯萎的兰花,眼神幽暗。
柳氏的手段,比她预想的更急迫也更狠毒。赏花宴之前,恐怕不会太平。
她走到廊下,目光缓缓扫过院子里那些看似恭顺的下人。每个人脸上都写着不安,但谁知道这不安之下,藏着多少鬼蜮心思?
仅仅依靠威慑是不够的,她必须尽快培养一两个真正能用的人。
她的目光在几个做粗活的小丫鬟身上停留片刻。其中一个约莫十三四岁,身材瘦小,总是低着头,但手脚异常麻利,眼神偶尔抬起时,带着一种小兽般的警惕和倔强。沈锦凰记得,她叫小蝶,是府里家生奴才的女儿,父母好像早就不在了,经常被其他大丫鬟欺负。
另一个则是负责给她送饭的小丫鬟,每次都是放下食盒就走,从不多话,但每次送的饭菜都摆放得整整齐齐,温度也恰到好处,是个心细的。
或许……可以从这两个人身上着手试试。
是夜,月凉如水。
沈锦凰屏退了所有伺候的人,独自坐在灯下,对照着那份妆奁录,开始默写记忆中那些被柳氏侵吞的产业和物品,以及它们可能流向何处。
突然,窗外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咔哒”声,像是小石子落在瓦片上。
她眸光一凛,瞬间吹熄了手边的灯烛,整个人悄无声息地隐入阴影之中,呼吸收敛到极致,手中已悄然握住了一根尖锐的发簪。
黑暗中,感官被放到最大。
她听到极轻的衣袂拂风之声掠过屋顶,朝着……隔壁院落的方向去了?
隔壁,是国公府用来招待偶尔留宿的贵客的院落,常年空置。
今夜,竟有人夜探国公府?目标是她,还是……那位偶然路过的王爷?
沈锦凰屏息凝神,指尖的发簪握得更紧,全身肌肉微微绷起,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等待着不确定的危机或……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