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的质问像一块石头砸在林砚心头，他立刻躬身道：“大人明察！学生绝无收受贿赂、虚报成本之事！周公子是周扒皮之子，因家父被治罪，心怀怨恨，才散布谣言污蔑学生，还请大人切勿轻信！”
王大人也连忙附和：“钦差大人，林主事为人正直，推广水车以来，始终以百姓利益为先，从未谋取私利。周公子的话不可信，咱们可召集乡绅、百姓，当面对质！”
张大人沉吟片刻，点头道：“好！本官便给你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即刻召集乡绅、百姓，在县衙前广场对质，若真如你所言，本官定严惩造谣者；若你真有私弊，也休怪本官不讲情面！”
很快，县衙前广场聚集了大量百姓和乡绅。周公子站在人群中，依旧嚣张：“大家都别被林砚骗了！他制作水车成本根本不用五两银子，却向咱们收五两，还收了刘乡绅等人的贿赂，中饱私囊！”
“你胡说！”刘乡绅立刻站出来，“我确实捐了五十两银子，但那是支持农器工坊建设，并非贿赂！林主事将每一笔捐款都登记在册，用于购买材料、支付工匠工钱，从未私用！”
其他乡绅也纷纷拿出捐款凭证：“我们的捐款都有记录，工坊账目公开透明，谁都可以查看！林主事若想谋利，何必降低水车成本，还为贫困村庄免费搭建水车？”
林砚趁机拿出工坊的账目册，递给张大人：“大人请看，这是工坊自成立以来的所有账目，每一笔收入、支出都有详细记录，包括材料采购、工匠工钱、免费搭建水车的数量，百姓们也可随时查看。”
张大人接过账目册，仔细翻看。账目清晰明了，每一笔款项都有凭证，甚至连购买一根麻绳的钱都记录在案，绝无虚报、私吞之嫌。他又询问了几位百姓，大家都纷纷表示，林砚不仅未谋取私利，还时常自掏腰包，帮助贫困村民购买种子、肥料。
真相大白，周公子脸色惨白，却仍想狡辩：“我……我只是听别人说的，并非故意造谣……”
“胡说八道！”张大人脸色一沉，“你因家父被治罪，蓄意散布谣言，污蔑朝廷命官，扰乱民心，若不严惩，难平民愤！来人啊，将周公子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衙役们立刻上前，将周公子押走。百姓们纷纷欢呼，广场上的气氛又恢复了之前的热烈。
此事过后，张大人对林砚更加信任，不仅全力支持他推广水车技术，还建议他进一步降低水车成本，让更多州县都能负担得起。林砚也意识到，当前水车虽已改良，但铁料消耗仍较大，且制作流程繁琐，确实有进一步优化的空间。
送走张大人后，林砚立刻召集李铁山、赵大牛等人，在农器工坊召开会议，商议改良方案。
“目前水车成本中，铁料占比最高，达六成以上。”林砚指着账目册，“咱们能不能想办法减少铁料用量，用其他材料替代部分铁器部件？”
李铁山沉吟片刻，道：“水车的核心部件，如铁轴、齿轮，必须用铁才能保证牢固耐用，但一些次要部件，如刮板的边框、木架的连接件，或许可以用硬木替代。硬木质地坚硬，耐磨耐用，成本却比铁料低很多。”
“这个主意好！”林砚眼前一亮，“咱们可以将铁齿轮的齿牙部分保留，轮毂用硬木制作；刮板边框也换成硬木，只在与齿轮接触的部位镶嵌薄铁片，这样既能保证使用寿命，又能减少铁料消耗。”
赵大牛也补充道：“制作流程也能优化！现在每台水车的木架、木槽都要单独测量、制作，耗时耗力。咱们可以制定统一的尺寸标准，将木架、刮板等部件预制好，需要时直接组装，效率肯定能提高不少。”
众人一拍即合，当即决定开展改良试验。李铁山带着铁器组，尝试用硬木与铁料混合制作齿轮、刮板；赵大牛则带领木工组，制定木架、木槽的统一尺寸标准，制作预制部件。
经过半个月的试验，改良版水车终于制作完成。林砚亲自测试，发现改良后的水车不仅使用寿命未受影响，灌溉效率还略有提升，而成本却降低了三成——原本一台水车需五两银子，现在只需三两五钱！
消息传出，百姓们欢呼雀跃，周边州县的订单也源源不断地涌来。农器工坊扩大规模，招收了更多工匠，按照标准化流程制作水车，效率大幅提升，原本一台水车需五天制作完成，现在三天就能完工。
林砚还特意为贫困州县制定了优惠政策——凡旱灾严重、百姓贫困的州县，购买水车可享受半价优惠，还可派工匠前往免费指导安装。这一政策不仅帮助更多州县缓解了旱灾，也让云溪的农器工坊声名远扬。
然而，就在工坊蒸蒸日上之际，李铁山却带来了一个坏消息：“林主事，最近铁料价格上涨了三成，咱们之前储备的铁料也快用完了，若是无法及时采购到足够的铁料，恐怕会影响水车制作进度。”
林砚心中一沉——铁料是水车制作的核心材料，若是供应不足，即使成本降低，也无法满足订单需求。他立刻召集众人商议，有人提议从更远的铁矿采购，有人建议提高水车价格，却都因路途遥远、恐失民心而被否决。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时，陈虎突然开口：“我有个主意！咱们可以与邻县的铁矿合作，签订长期供货协议，咱们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为铁矿提供水车，帮助他们灌溉矿山周边的农田，他们则以优惠价格为咱们供应铁料，这样既能解决铁料供应问题，又能拓展水车的应用场景。”
林砚眼前一亮——这确实是个双赢的办法！邻县铁矿周边有不少农田，因缺水而荒芜，若是为他们提供水车，不仅能解决铁料供应问题，还能让铁矿的矿工们也能种植庄稼，改善生活。
他当即决定，亲自前往邻县铁矿，商谈合作事宜。可他不知道的是，邻县铁矿近期被一伙山贼控制，矿工们苦不堪言，此次前往，不仅要商谈合作，还要应对山贼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