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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解咒者

作者:我和蘑菇总要死一个

字数:146502字

2025-08-11 08:24:02 连载

简介

精选的一篇悬疑脑洞小说《契约解咒者》,在网上的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陆衍陆瑶,作者我和蘑菇总要死一个,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契约解咒者》这本悬疑脑洞小说目前连载,更新了14650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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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 年的深秋,苏州站的雨下得格外缠绵。铅灰色的云低低地压在檐角,将铁轨尽头的太湖蒙成一片混沌的水墨画。陆衍裹紧了羊毛大衣,领口仍挡不住湿冷的风,像无数细针往骨头缝里钻。

“少爷,这边。”

管家福伯的声音从雨幕里钻出来,带着水汽特有的黏滞感。他手里举着把黑布伞,伞面被风掀得猎猎作响,露出里面暗红色的衬里,像浸透了血的粗布。陆衍接过伞柄时,指尖突然触到一丝异样的柔软 —— 伞骨衔接处缠着几缕潮湿的黑发,发丝细而软,尾端微微卷曲,与记忆里妹妹陆瑶梳辫子时垂在肩头的那绺一模一样。

“这是?” 陆衍捏住发丝轻扯,那头发竟像生了根似的缠在金属骨架上,扯断的瞬间,断面渗出极细的血珠,在伞柄的黑漆上晕开个小红点。

福伯的脸在雨雾里显得格外苍白,山羊胡上挂着的水珠顺着皱纹往下淌,像是在流泪。“老爷失踪前攥着这伞,” 他声音发颤,每说一个字都要吞口唾沫,“临终…… 哦不,失踪前吩咐,您回府得先去西跨院。”

“父亲有消息了?” 陆衍的心猛地一沉。自 1925 年血月夜后,父亲陆景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府里的人连提都不敢提,如今福伯竟用了 “临终” 二字。

福伯慌忙摆手,袖口磨出的破洞里露出青灰色的手腕,那颜色让陆衍想起煤矿井底常年不见光的岩壁。“没、没有消息,是老奴失言。只是那伞…… 老爷当时指节都攥白了,指缝里全是这头发。” 他往陆府方向瞥了一眼,喉结剧烈滚动,“西跨院的契约堂,这几日总有些怪声。”

马车在泥泞的路上颠簸,车轮碾过水洼时溅起的泥点里,混着细碎的煤渣。陆衍撩开窗帘,太湖的水波在暮色里泛着诡异的磷光,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水底眨动。船夫蹲在船头抽烟,烟袋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映得他半边脸陷在阴影里。

“陆家占了那煤矿五十四年了。” 船夫突然开口,烟杆往船帮上磕了磕,弹出的烟灰落在水面,瞬间被漩涡卷走,“五十四年,该还血债了。”

陆衍的心一紧。父亲的煤矿在太湖西岸,1875 年由太爷爷陆松年开办,如今已是苏州最大的产业。但府里的老人总说,那矿脉挖得太深,伤了地脉。

“你说什么?”

船夫转过头,陆衍才发现他左眼是颗浑浊的白翳,像是被煤烟熏瞎的。“去年这个时候,我在湖里捞尸,”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着水下,“三百多具,都穿着矿工服,帽檐上的矿灯还亮着,在水底排成队,就等着上岸呢。”

陆衍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原本墨绿色的湖水不知何时变成了深黑色,浪涛翻滚间,隐约有无数顶安全帽在浪里沉浮。那些帽子随着波浪起伏,帽檐的角度整齐划一,像是无数个低头弯腰的人影,正往陆府的方向挪动。

“驾!” 车夫突然扬鞭,马受惊般嘶鸣起来,车轮碾过岸边的石子路,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陆衍回头再看,水面已恢复平静,只有几只水鸟掠过,翅膀拍打出的涟漪里,漂着几缕乌黑的头发。

陆府的朱漆大门在暮色里像张沉默的嘴,门环上的铜狮子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眼珠却像是蒙着层白雾,正直勾勾地盯着来人。福伯推开侧门时,门轴发出 “吱呀” 的声响,像是有人在门后磨牙。

“夫人吩咐了,让您先去书房等着。” 福伯接过陆衍的大衣,手指触到陆衍左胸时突然一缩,像是被烫到似的,“少爷…… 您这里?”

陆衍低头看了眼,羊毛衫的纽扣松了颗,露出里面贴身的棉布衬衫,心口位置有块浅青色的印记,像片被水浸过的青苔。那是出生就带的胎记,母亲总说这是陆家男人的记号。

“老样子。” 陆衍扣好纽扣,眼角的余光瞥见影壁后的石榴树。明明已是深秋,那树却枝繁叶茂,枝头悬着几个青果,果皮泛着金属般的冷光,在雨里轻轻摇晃,像一串串没点亮的灯笼。

“那树……” 陆衍刚要问,福伯突然拽了拽他的袖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别瞧!” 福伯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要钻进陆衍的耳朵里,“去年结了七个,今年…… 您数数。”

陆衍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七个。青果的轮廓在暮色里越来越清晰,竟像是用人的指关节串成的。

穿过天井时,雨丝突然变密,打在青石板上发出 “嗒嗒” 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身后跟着走。陆衍猛地回头,廊下的红灯笼被风吹得摇晃,灯光里闪过个黑影,身形瘦小,梳着两条辫子,很像陆瑶。

“瑶儿?”

黑影没应声,倏地钻进东厢房的门帘里。陆衍追过去时,门帘上绣的缠枝莲突然活了似的,藤蔓顺着手指往上爬,尖刺刺破皮肤,渗出的血珠滴在门帘上,立刻被吸收得干干净净。

“哥?”

陆瑶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带着哭腔。陆衍掀开帘子,见妹妹正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攥着块帕子,指缝里露出几缕剪断的头发。桌上的留声机还在转,放的是程砚秋的《霸王别姬》,唱针划过唱片的声音却像是有人在磨牙。

“怎么了?” 陆衍注意到,留声机的喇叭口缠着黑布,布上渗着暗红色的水迹。

陆瑶指了指留声机:“它自己转起来的,唱针上缠着我的头发。” 她掀起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还有这个,早上起来就有了。”

陆衍凑近看,陆瑶的后颈有三道红痕,像是被指甲抓过的,痕迹边缘泛着青,与自己心口的胎记颜色相似。梳妆台上的铜镜蒙着层白雾,擦净后,陆衍看见镜中自己的身后站着个黑影,穿着矿工服,帽檐压得很低,露出青灰色的手,正往陆瑶的辫子上缠黑线。

“别看!” 陆衍猛地捂住陆瑶的眼睛,再看镜子时,黑影已经消失了,只有镜面上多了个歪歪扭扭的 “7” 字,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

窗外的雨突然变大,打在玻璃上发出 “啪啪” 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用手掌拍窗。陆衍拉开窗帘,只见石榴树的枝条被风吹得乱晃,七个青果在雨里来回摆动,果皮上渐渐显出人脸的轮廓,眼睛的位置凹陷下去,黑洞洞的盯着屋里。

“夫人让您去书房。” 福伯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吓了陆衍一跳。他手里端着盏煤油灯,灯芯爆出的火星溅在地上,竟烧出几个小黑点,排列成 “7” 的形状。

父亲的书房在西跨院隔壁,平日里除了父亲谁也不准进。陆衍推开门时,一股浓烈的硫磺味扑面而来,那是煤矿井下特有的气味。书桌上的铜钟停在三点整,指针上缠着黑丝,与伞骨上的头发一模一样。

“这钟……” 陆衍伸手去碰,钟摆突然晃动起来,发出 “咔嗒咔嗒” 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井下拉动铁链。书架上的《商业通论》突然掉下来,第 7 页被折了个角,角落有父亲用铅笔写的小字:“暗格在《资治通鉴》下册。”

陆衍刚要去翻书,窗外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从西跨院的方向慢慢靠近。他走到窗边,见契约堂的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的液体在石阶上积成小水洼,映出无数矿工的脸 —— 他们都缺了左耳,帽檐下的眼睛黑洞洞的,正往书房这边看。

“少爷,夫人请您过去。” 福伯的声音带着哭腔,陆衍回头时,发现他的耳朵不知何时少了一小块,伤口处结着黑痂,像是被硬生生咬掉的。

穿过回廊时,陆衍看见母亲沈氏站在契约堂门口,手里拿着把艾草,正往门缝里塞。她的袖口渗着血,染红了青色的旗袍,像是从手臂上淌下来的。

“衍儿回来了。” 沈氏转过身,脸上的脂粉被雨水冲得花了,露出眼角的皱纹,“你父亲…… 他留下些东西,在书房的暗格里。”

陆衍刚要问,沈氏突然捂住他的嘴,指腹冰凉,带着股煤烟味。“别说话,” 她往契约堂里瞥了一眼,声音压得极低,“地脉醒了,它们在听。”

雨还在下,石榴树上的青果晃得更厉害了,其中一个突然裂开道缝,暗红色的汁液顺着果皮往下淌,滴在青石板上,竟连成一串脚印,从树下一直延伸到西跨院的门口。

陆衍盯着那脚印,突然想起船夫的话。五十四年的煤矿,三百多个矿工,七个青果,还有无处不在的 “7” 字。他摸了摸心口的青斑,那里不知何时变得滚烫,像是有团火在烧。

契约堂里传来锁链晃动的声音,伴随着隐约的低语,像是无数人在井底说话。陆衍推了推门,门轴发出的声响里,夹杂着指甲刮擦木头的声音。

“不能开。” 沈氏拽住他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要等初一卯时,用瑶儿的头发点灯,才能开门。” 她的指甲掐进陆衍的肉里,“你父亲说,破契的关键,在第七页。”

雨幕里,太湖的方向传来沉闷的爆炸声,像是矿井坍塌的声响。陆衍抬头望去,水面上漂浮的矿工帽突然全亮了,三百多盏矿灯在黑暗里排成队,正缓缓地往陆府这边漂来。

石榴树上的青果又裂开一个,汁液淌在地上,与脚印汇成小溪,顺着石阶往契约堂流去。陆衍突然明白,那些青果不是果实,是用矿工的指骨做的灯笼,而那汁液,是五十四年没流干的血。

“它们来了。” 沈氏瘫坐在地上,看着越来越近的矿灯,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淌,“1875 年的债,1905 年的血,该还了。”

陆衍握紧了口袋里的半块玉佩,那是父亲给他的信物,据说能镇压邪祟。玉佩在掌心发烫,像是有生命似的跳动,与心口的青斑产生共鸣。他知道,从踏入陆府的那一刻起,这场跨越五十四年的诅咒,终于要轮到他来面对了。

雨夜里,契约堂的门突然 “吱呀” 一声开了道缝,里面传来无数人呼吸的声音,潮湿而沉重,带着煤矿井底特有的硫磺味。陆衍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门。

门后的黑暗里,无数双眼睛亮了起来,像煤矿深处的矿灯,正等着他这个陆家的后人,来偿还百年前的血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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